第212章 你會喜歡別人麼?

“小姐,您剛剛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九夜正曬著一床被子,見到蘇淺走來,疑惑問道。

“隨便走走罷了,九夜,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小姐直說就好。”

“後天晚上,傳信給阿鈺,讓他來一趟。”

“是。”

……

在郡主府裏躺了兩天,蘇淺愈發緊張了起來。

她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南宮鈺,若自己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那男人肯定會很生氣,可若是不走,自己一輩子都會是個廢人。

她說過,即便是死在尋找草藥的路上,也不願一輩子躺在房中,做個足不出戶玩弄心計的婦人。

眼瞧著月色已經上了枝頭,蘇淺將桌子上的蠟燭又吹滅了一根,此刻房內紅紗晃動,微風輕拂,氣氛看起來很是曖昧。

吱呀……

愣神間,門已經被推了開來,蘇淺抬眸看去,就見南宮鈺一襲淺紫色衣袍緩步走來,狹長的桃花眼在燭光之下顯得愈發勾魂奪魄。

“淺淺,喚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蘇淺斂下異樣,抿唇笑道:“當然,今兒可是讓你跟我一起慶祝喬遷之喜。”

“也是,你剛搬進郡主府,是該好好慶祝一番。”

走至桌邊坐下,南宮鈺抬手給蘇淺倒了杯酒,可想起她的傷口,又將那酒杯端到了自己麵前,“你如今身子還未痊愈,喝不得酒,等過些時日,我將樹下的紅梅酒給挖出來,讓你喝個痛快。”

蘇淺心中酸澀,撐著下巴看著他,像是恨不得將這張臉刻在腦子裏,“阿鈺,你見到那個樓蘭的太子了麼?”

“見到了。”

“他可有為難你?”

“並未,我與他並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所以不存在彼此為難。”

蘇淺夾起一塊肉放在了南宮鈺碗中,“那就好,阿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南宮鈺看著蘇淺,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慮,“淺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今日有些不對勁。”

“我能有什麼不對勁,就是在房間裏悶久了,喜歡胡思亂想罷了。”

“若你覺得悶,我明日帶你出去逛逛。”

明日麼?

蘇淺暗暗歎了口氣,麵上卻滿是笑容,“好啊,我要帶著小貂一起,它也快被悶壞了。”

“好,你方才想問我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說,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見了,你會怎麼辦?”

南宮鈺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

“我在跟你假設嘛,假設我不見了,你會如何?”

“沒有假設。”

咂了一下舌頭,蘇淺不由感歎南宮鈺這家夥還真是個拐不過彎來的笨蛋,“罷了,咱們不說這個,來,繼續喝點酒。”

“好。”

酒過三巡,南宮鈺已經有些微醺,蘇淺將他攙扶去了床榻,隨後坐在一旁,輕柔的替他捏著肩,“阿鈺,你說我現在像不像是在伺候自己的夫君?”

南宮鈺低笑了一聲,“你本就是你的夫君。”

“嗤,真是不要臉,咱們還沒成親呢。”話剛說完,蘇淺腰間驟然一緊,一雙健壯有力的胳膊環著她的腰猛地向前一拉,整個人頓時撲進了南宮鈺的懷中。

“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妻,別想逃。”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蘇淺身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此刻兩人發絲互相纏繞著,倒頗有些結發夫妻的意境。

將臉貼在南宮鈺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蘇淺嘴角漸漸勾起了一抹笑,“阿鈺,你有想過我們的以後麼?”

“想過。”每日都在想。

“那你覺得,咱們生幾個孩子比較好?”

在此情此景下提到這種話題,對於南宮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為了不讓蘇淺感覺到自己身下異樣,他扯過被子,將腰部以下給蓋了起來,“一個。”

蘇淺挑眉,“為何是一個?”

皇室中人,不都喜歡多子多孫的,她還以為南宮鈺會想要十個八個孩子。

“哼,若非必須有孩子延續香火,我連一個都不想要。”

聽著男人怨念的語氣,蘇淺忍不住笑了出來,“為何?”

“有了孩子,你難免要分心,可你隻能是我一人的。”

“嘖嘖,你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也不怕別人笑話?”這還是那個清冷孤傲,像極了仙人般的南宮鈺麼?

南宮鈺緊緊的扣著蘇淺腰肢,將她合身攬在懷中,欣長的身軀幾乎將嬌小的她整個罩住,俊臉埋在她耳邊,輕輕地摩挲著,“我何曾在意過旁人眼光。”

蘇淺點頭。

這倒是,南宮鈺在京都城裏的名聲,除了風流就是薄情,身邊的女子來來去去不知換了多少個,這樣的他,確實不必在意這些。

“阿鈺,要是哪日我不在了,你會不會喜歡上其他女子?”

南宮鈺落在蘇淺腰間的手臂又緊了幾分,眼神冰若寒潭,“你到底怎麼了?”

從前的蘇淺從來不會問這種話。

“沒事,就是覺得,人在世上難免有許多意外,指不定我哪日就先去了。”

“不許胡說,就算是死,我也會死在你前麵。”

蘇淺心中一刺,像是八爪魷魚一般趴在了南宮鈺身上,順便還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阿鈺,能遇到你,我三生有幸。”

“我亦如此。”如果沒有蘇淺,他現在還不知是如何模樣,這種每日有人等著自己回去,留一盞燭燈的感覺,哪怕是皇位與江山都比不過分毫。

在南宮鈺唇上親了一口,似乎覺得不夠,又親了一口,直到心滿意足才笑著開口,“好了,睡覺吧。”

“嗯,睡覺。”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南宮鈺睡得極沉,蘇淺這一夜片刻都未曾合眼,就這麼看這著他,直至天亮。

……

天光乍破,蘇淺側過臉,僵硬的坐了起來。

昨夜的酒水裏被她摻了迷藥,南宮鈺這一覺,至少要睡到晌午才能醒。

穿好衣衫,蘇淺一次也沒敢回頭,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離開了院子。

竹林外,蒼擎已經負手而立等待了許久,蘇淺看著他的背影,聲音略顯疲憊與沙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