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鈺笑著坐下了身,“你喜歡就好。”
“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笑意盈盈的將這小玩意兒放在了膝蓋上,蘇淺抬眸看向南宮鈺,見他麵上似有些疲憊之態,疑惑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昨夜沒睡好麼?”
“嗯,樓蘭派了一位使者前來天樞覲見,父皇命我處理此事。”
樓蘭?
提到這個地名,蘇淺眼底閃過了一抹異樣,“這不是好事麼?說明皇上現在很倚重你。”
“有好有壞,此次前來的是樓蘭太子,聽聞那男人性子狂傲,且性子陰晴不定,極難對付。”
“無妨,他畢竟隻是來覲見,又不是刻意找咱們麻煩,你隻需要盡了地主之誼就行。”
南宮鈺淡笑一聲,大手將蘇淺抱進了懷裏,“這些我倒是不擔心,隻是去應付他,難免要浪費不少時間,這樣就不能每日來找你了。”
蘇淺臉頰一燙,“你最近幾乎每日都會來陪著我,不覺得膩麼?”
她從前也沒談過戀愛,兩個人在一起相處,應該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這樣才會有新鮮感。
“怎會膩,我恨不得將你日日帶在身旁,時時刻刻看著。”或者,揉進骨血之中,生生世世都不分開。
“你還真是愈發會哄我高興了。”將臉埋在南宮鈺懷著蹭了蹭,蘇淺試探的問了一句,“阿鈺,我前幾天翻看古籍時,突然看到了一種叫玄鏡草的東西,你說它真的存在於世麼?”
“此物我也確實聽說過,但具體存不存在還不得知,再加上大漠綿延萬裏,想要找到一株草藥談何容易。”
最重要的是,那種草藥摘下後片刻就會腐爛,這就代表他必須帶著蘇淺一起去尋找,可大漠那種地方環境惡劣,時常還有沙盜出沒,他絕對不能讓蘇淺涉險。
“說的也是。”笑了笑,蘇淺在南宮鈺臉頰上啄了一口,“好了,我就是覺得好奇,隨口一問而已,你別在意。”
南宮鈺凝視著蘇淺的麵容,眼底盡是柔情,“隻要有我在一日,便會護你一日,絕不辜負。”
“嗯,我信你。”但玄鏡草,她必須要嚐試著去找,這種像廢人一樣依附著旁人的日子,不適合她。
……
翌日,天光大好。
如今已是初夏,陽光曬在身上沒多久就會出汗,蘇淺如今體虛,所以更是怕熱,隔一會兒就得用帕子擦去額頭的汗跡。
“小姐,咱們真的要去郡主府麼?那裏一直空著,很多東西的沒來得及收拾,不如您在侯府再待幾日,等屬下和浣珠把一切都打點好了您再過來。”
蘇淺擺了擺手,“不必這麼麻煩,我那郡主府地勢陰涼,最適合夏天避暑了。”
浣珠很是讚同,“是啊,奴婢先前去過一次郡主府,裏頭到處是假山流水,跟人間仙境似的。”
“那必須,郡主府可是堪比皇子府的存在,比侯府都氣派不少,現在小姐住那兒去,蘇士林和老夫人心裏還不知道有多不痛快。”
“他們不痛快他們的,我們享受我們的,趕緊走吧,我可真是要被曬化了。”
“好。”
三人加快腳步趕到了郡主府,剛入院子,蘇淺就感覺到身子涼了一大截,這感覺簡直比夏日裏喝了一碗冰鎮糖水還舒服。
“果然是個好地方,小姐,您先坐會兒,屬下去收拾床鋪。”
“嗯,去吧。”
搬了張凳子在院內休息了片刻,蘇淺想著自己還從未仔細看過這府邸長什麼樣,索性起身四處閑逛著
剛走到一片竹林前,鼻翼間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道,眸色一沉,蘇淺轉過身,銳利的視線在四處打量著,“閣下既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哈哈哈,淺淺,你與從前相比,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過我很喜歡你的變化。”
這男人,稱呼她為淺淺?
可這聲音自己分明陌生至極,到底是何人?
正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玄衣男子,衣擺的麒麟圖紋正張牙舞爪,配上他這身張狂邪肆的氣韻,倒正合適。
蘇淺往後退了一步,與他稍稍拉開了些距離,“你認識我?”
“當然,看來你已經把我給忘了,不過沒關係,很快我就會幫你回憶起來。”
“你倒是挺自信。”
蒼擎朗聲而笑,“淺淺,你如今經脈全部被毀,唯有大漠中的玄鏡草才能幫你修複經絡,若我說,能幫你找到,你可願隨我走?”
蘇淺眼眸危險一睞,“你調查過我?”
“是關心,而非調查,等我幫你修複經絡後,作為交換條件,你也幫我一個忙,如何?”
“什麼忙?”
“這個你以後自然會知道。”
“嗬,條件聽起來很誘人,隻是我很好奇,你身為樓蘭太子,有什麼事,是非要我一個女人幫你完成的?”
蒼擎眉尾一挑,“你又記起我了?”
“沒有,但這九州之內,以麒麟為圖騰的,唯有樓蘭國,而樓蘭內能堂而皇之的將麒麟穿在身上的,要麼是皇帝,要麼是太子,看你這年紀,也不像是君王,所以隻剩下一個答案了。”
“哈哈哈,很好,看來我確實沒有找錯人,如此聰明的女人,還真是有趣。”
蘇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其實你剛剛說的沒錯,我確實很需要玄鏡草,如果你能給我一個保證,我可以跟你走。”
“什麼保證?”
“不會利用我對付南宮鈺。”
蒼擎臉上滿是不屑,“我若真的想跟南宮鈺為敵,大可以自己動手,何須利用一個女人?”
“好,那我跟你走。”人有時候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她看到蒼擎的第一眼,就可以肯定這男人絕對不是什麼陰險狡詐之徒。
他和南宮鈺一樣,一舉一動都顯露著睥睨天下的傲氣,這樣的人,是值得她信任的。
“很好,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兩日後東方破曉,我會來接你,但願你不會食言。”
“嗯。”
蒼擎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郡主府,蘇淺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都平緩了下去,隨後回了之前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