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丫鬟慘死?

“喝了一兩年的藥,當然會好不少,可惜啊,從前的藥方早就沒太大效果了。”人服用一種藥物太久,體內就會產生抗性,這個道理她懂,老夫人卻不懂。

浣珠不解,“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要更換新的藥方了麼?”

“嗯。”

“那小姐不如趕緊寫好送過去,這樣一來,老夫人對您的態度也會改觀很多的。”在這侯府裏,最不能得罪的其實不是大娘子,而是老夫人。小姐如果能跟她處好關係,絕對是利大於弊的。

蘇淺冷哼,“她那種人,是無利不圖的,先前我給她日日熬藥時,她對我比蘇琳還要親近,可後來知道了藥方,便連見我一麵都覺得多餘。這種人,沒有任何親近的必要。”

“小姐,奴婢真的不明白,這侯府裏,二小姐勢力,城府極深,五小姐愚鈍,說話辦事兒都不懂圓滑,明明您才是最值得教導的,可老夫人為什麼就是瞧不上您?”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娘去世的早,如果有柳家做後盾,老夫人一定會將我捧做掌上明珠,可惜啊,我現在除了庶女身份,一無所有。”

提到故去的柳氏,浣珠眼眶紅了一圈,“柳姨娘是個苦命人,在侯府裏受了許多委屈,如今走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或許吧,我對她並沒有太多印象。”再說,她隻不過是異世而來的一縷魂魄,柳氏又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所以不會有什麼感覺。

“唉,不提這些事了,小姐,奴婢替您梳妝。”

“嗯。”

坐在銅鏡前,蘇淺仍由浣珠倒騰著自己的頭發,剛覺得昏昏欲睡,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浣珠扭頭看去,就見張繡吟身旁的嬤嬤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果然是她!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將四小姐綁起來拖去竹園!”

嬤嬤們聽到命令,作勢就要上前,蘇淺不耐煩的扭頭看了那幾人一眼,眼底的寒意居然嚇得她們走路都有點哆嗦。

“你們一大早闖進我的院子鬧騰,是不是該給個理由?”

領頭的嬤嬤跟了張繡吟幾十年,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並未被蘇淺的氣勢給嚇唬到,梗著脖子道:“四小姐,昨兒侯府裏出了人命,你可知道?”

“巧了,我還真不知道。”

“嗬,那我不妨告訴四小姐,伺候在王姨娘身旁的一個小丫鬟死了,死相慘烈。”

蘇淺眉心一跳,“既然是王姨娘院子裏的丫鬟,你來找我作甚?”

“四小姐,都到了這份上,你就別狡辯了。昨日二小姐和五小姐都回來了,唯獨你回的最晚,而且角落裏那兩件染血的衣衫,你要怎麼解釋?”

衣衫?

蘇淺下意識往浴桶邊看去,果然發現了昨夜沒來得及處理掉的衣衫,頓時覺得額頭一陣刺痛。

“這衣衫上的血,與那丫鬟並無關係。”

嬤嬤一臉橫肉,鄙夷的笑著,“四小姐,您說謊的本事還真是不怎麼樣,現在物證都有了,你還想耍賴?”

浣珠哪裏容得了一個奴隸這麼對自己的主子這麼說話,丟下手裏的梳子就頂了回去,“林嬤嬤,真相到底如何,自有老夫人和大娘子定論,你不過是個奴婢,也敢這麼對小姐說話?我看你是給人當狗當久了,隨意亂咬人!”

“你!”林嬤嬤氣的臉色鐵青,“我在侯府裏待了三十多年,四小姐沒落地我便伺候在了大娘子身旁,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指責我?”

浣珠被這話一堵,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隻好怒氣騰騰的瞪著眼。蘇淺嘴角微勾起,語氣聽不出喜怒,“照你這麼說,你的地位還比我高了?”

“老奴不敢,隻不過是說了句實話。”

在這侯府裏,誰看到她林嬤嬤不得恭恭敬敬?就算是侯爺都得給她三分顏麵,蘇淺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不敢?”蘇淺笑著站起身,緩步走到了林嬤嬤麵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突然狠狠一掌搭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林嬤嬤臉直接紅腫了一大片,牙都掉落了兩顆,浣珠也沒料到蘇淺會突然動手,但不得不說,還真是痛快!

捂著刺痛的臉頰,林嬤嬤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淺,“你打我?”

蘇淺閑適的擦了擦手,“林嬤嬤,你又說錯了,在侯門大院裏,主子打奴才,那叫賞賜,你該跪地謝恩才對。”

林嬤嬤臉色本就不太好看,這會兒眼珠子裏都泛出了血色,“你,你居然敢打我,等我告訴大娘子,定將你……”

“林嬤嬤,你還真是一條好狗,可惜你忘記了一件事,在這侯府裏,凡是有頭有臉的都是你的主子,哪怕我隻是個庶女,也一樣能將你踩在腳下,或者尋個由頭,差人把你變賣出去。”

這一席話,嚇得林嬤嬤直接閉上了嘴。

如果今天是蘇琳跟她說這些,那她肯定會譏諷回去。可蘇淺不同,這可是連大娘子對付起來都極為棘手的人,如果真的惹怒了此人,被賣去了黑市,那豈不是自毀前程?

她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

不遠處的幾個嬤嬤見林嬤嬤吃了癟,趕緊上去打圓場,“四小姐,咱們府裏確實死了個丫鬟,是昨夜沒的,有個下人說,看到你穿著染血的衣衫回了院子,所以老夫人和大娘子知曉此事,就宣您過去問問,看看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淺睨了說話的嬤嬤一眼,“除了大娘子和老夫人,還有誰在?”

“蕭姨娘也在。”

“知道了。”

這件事,無論如何她確實該去解決一下,否則還不知道要發展到什麼地步。張繡吟和蘇琪難得逮到了一個可以扳倒她的機會,怎會輕易放棄。

換了身衣衫,蘇淺跟在那幾個嬤嬤身後去了竹園,前腳剛踏進裏屋,老夫人手邊的茶盞就砸到了她的腳邊。

對於這樣的開場,蘇淺已經見怪不怪,隻是可惜了,這茶盞可是描金的,恐怕值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