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咳疾

不算太寬敞的馬車內,池兒靠在南宮鈺身旁坐著,嬌柔的身子已經貼上去了大半。蘇淺沒興趣去看這兩人親密的舉動,索性掀開簾子,看著路側的風光。

“殿下,奴家跟您回去後,是跟著您住麼?”

南宮鈺似笑非笑的挑起了池兒下巴,“你就這麼想跟我在一起?”

“那是當然,奴家已經是您的人了。”

“是麼?”南宮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池兒脖頸上來回撫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物品。池兒還以為這是他在表達對自己的喜愛之情,羞的臉都不敢抬。

“哧!”

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讓蘇淺身子一僵,雖然沒有回頭,但她手臂上已經被鮮血浸濕了一大片。

剛剛還笑意盈盈的池兒目眥盡裂,脖子上的傷口讓她連一句為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就斷了氣。

南宮鈺閑適的收回手,神情淡然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抱歉,今天讓你不高興了。”

蘇淺側臉看了南宮鈺一眼,又看了滿身是血的池兒一眼,這才道:“你殺了她,不怕沒法兒跟南宮野交代?”

南宮野不屑一笑,“我在邊境待了一年,未曾碰過女色,池兒床榻功夫甚好,本皇子歡好時不小心弄出了人命,這個理由如何?”

“……你就不怕這消息泄露出去?”皇子把女人活生生在床榻上蹂躪至死,這要是真的傳出去,南宮鈺在京都城裏可真的要被戳著脊梁骨罵了。

“此事我隻告訴二皇子一人,若泄露出去,他難辭其咎,二皇子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做。”

蘇淺挑眉,“是我白擔心了,其實這女人長得確實還過得去,你就算帶回府中當個暖床的也未嚐不可。”

南宮鈺狹長的桃花眼一睞,大手毫不客氣的將蘇淺攬入了懷中,“你舍得?”

“有什麼舍不得的,今日是池兒,明天指不定又是誰,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另一個女人你儂我儂,就算明知道是裝出來的,肯定還是會有那麼一點膈應,隻不過她比較想得開,沒往心裏去罷了。

“淺淺,我說過,此生隻會娶你一人,這承諾我永誌不忘,至於池兒,我給過她機會,若今日她在雅間內說要離開,我定會給她足夠的銀兩,護送她離開京都城,但結果你也看到了。”

蘇淺紅唇輕抿,“南宮鈺,你知道麼?很多時候我看著你與不同的女子逢場作戲,總覺得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差別,你今日這麼對池兒,明日便會……”

話還未說完,南宮鈺滿帶怒意的吻便落了下來。

這一吻,絲毫沒有從前的溫柔,隻有掠奪合發泄,蘇淺眼眸微睜,直到彼此舌尖嚐到了些許血腥味才分開。

“蘇淺,我南宮鈺這些年來,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動過心,但你是例外,你可以懷疑一切,唯獨不能懷疑我對你的真心,明白麼?”

蘇淺迎著南宮鈺眸色氤氳的雙眸,心一陣陣劇烈跳動了起來。

是啊,她怎麼能去懷疑南宮鈺對自己的深情?

這一年來,他們雖然未曾見過麵,但書信從未斷過。每一次送來的信裏,無一不是在敘述他的思念,若真的隻是逢場作戲,他又何必做到這一步?

“蘇淺,回答我,明白麼?”南宮鈺語氣稍稍加重了些,聲音也格外的暗啞,蘇淺輕咬著下唇,緊緊擁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我隻是喝多了酒,隨口胡說的,你別在意。”

南宮鈺周身的戾氣散去了不少,但仍舊很是不悅,“我已經讓你等了一年,等除夕過後,我定會求來一道聖旨,與你定下婚約。”

“你父皇會同意?”

“無論同不同意,我都要這麼做。”隻有這樣,蘇淺才不會胡思亂想,而他也不必擔心再有什麼心懷詭計的人將她從自己身邊奪走。

蘇淺心頭一暖,臉頰在南宮鈺懷裏蹭了蹭,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道:“好了,我剛剛真的隻是隨口一說,池兒的屍體你打算怎麼處理?”

“燒了。”為了防止南宮野驗屍,他絕對一點馬腳都不能留下。

“行吧,依我看,南宮野已經盯上你了,你行事定要小心。”

“嗯。”就算是為了蘇淺,他也會盡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馬車搖晃了小半個時辰,最終停在了侯府後門。

南宮鈺舍不得蘇淺離去,硬是扯著她膩歪了好一陣才肯放人,蘇淺實在是不適應跟一具屍體相處太久,下車後便頭也不回的趕往了自己院子。

屋內……

九夜見蘇淺的衣衫上沾滿了血,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小姐,您身上這是怎麼回事?哪裏受傷了麼?”

蘇淺笑了笑,“不是我的血,放心吧。”

“那就好。”九夜鬆了口氣,識相的沒有多問。

“去給我準備洗澡水吧,我累了,一會兒就睡了。”

“是。”

洗漱了一番,蘇淺神清氣爽的躺在了床榻上,原本想著趕緊將這幾件染血的衣衫給處理了,但她現在實在是太困,合上眼就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

寒冬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昨天星辰還掛滿天際,這會兒卻布滿了烏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一場大雪。

“小姐,您醒了麼?”

門外傳來了浣珠的扣門聲,蘇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懶懶道:“醒了。”

“吱呀……”

門被推開,浣珠將銅盆裏的溫水放在桌上,朝著蘇淺笑道:“小姐,您如今真是越來越貪睡了,剛剛奴婢跟九夜去後院挖了些紅薯,咱們中午烤紅薯吃好不好?”

“行啊,我也有點想那味道了。”

“小姐喜歡就行,奴婢伺候您洗漱。”

“嗯。”

掀開被褥起身,即便屋內燃了炭盆,蘇淺還是冷的有些哆嗦,“浣珠,老夫人最近身子如何了?”

這一年來,她見老夫人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那老狐狸不待見她,她也不待見那隻老狐狸,所以眼不見為淨。

“聽說咳疾又犯了,但是比去年要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