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皇位

“小九很好,隻是被太醫逼著喝了幾天苦藥。”

“沒事兒就行,九公主還那麼小,可千萬不能落下什麼病根。”

沒想到蘇淺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有心思關心旁人,南宮鈺既心疼又無奈,“有這個時間想小九,倒不如好好調養自個兒身子。大夫說了,你之前落入冰水,寒氣入體,本就有些體弱,如今又被當做了盛蠱的容器,體虛的厲害。”

蘇淺滿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雖然不是什麼多厲害的大夫,但醫術也略懂一二,自己身子如何心裏都有數,放心吧。”

她本來就是個馭蠱師,之前在侯府裏時也養出了好幾隻蠱蟲,身體裏的血早就習慣了蠱這種東西,所以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那便好,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會吩咐人尋一輛馬車帶你回京都城。”

蘇淺有些詫異的看著南宮鈺,“不是說休養幾日麼?”

“我倒是很想讓你在這待一段時日,但你一直掛念著侯府裏那群人,即便休養也是心神不寧。”不過這一路上,他會盡量讓馬車放緩些,免得影響她養傷。

“倒沒想到你這麼懂我心思,不愧是知己。”拍了拍南宮鈺的肩,蘇淺笑了幾聲才道,“回去吧,外頭有些涼。”

“嗯。”

將人抱回房間,南宮鈺匆忙前去派人收拾明日啟程要用的行李物件。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蘇淺還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覺被抱離了床榻,睜眼時發現自己果然正躺在南宮鈺懷裏,身下是厚厚的一層狐裘,比躺在床榻上還要舒適。

“你這是鋪了幾層下去?不熱麼?”她是因為生了病才感覺手腳發寒,要知道,外麵還是盛暑天,南宮鈺也不怕自己熱出病來。

“我不熱,你如今受不得寒,所以鋪了四層。”

蘇淺咂舌,“你還真是舍得,這可是墨狐的狐裘,居然用來鋪馬車。”

“對你,我何曾吝嗇過?”

這話一出,蘇淺臉頰不免燙了起來,“你這男人倒是愈發會撩撥女子了,對了,回京都城之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南宮鈺麵上有些疑惑,“你是指哪方麵?”

“當然是皇宮裏啊,南宮鈺,咱們也算是一同經曆過生死了,所以有些話不妨敞開了說,你對那張九五之尊的龍椅可有興趣?”

跟一個女子如此闊論皇位之事,南宮鈺也算是頭一遭,不過蘇淺鳳眸裏的自信倒是讓他生出了些暢談的欲望,“但凡是個皇子,沒有人會對皇位毫無覬覦之心,你在侯府裏這麼久,想必對朝堂裏的事也有些見解,不妨說來聽聽?”

蘇淺在南宮鈺懷裏找了個舒適些的位置,慵懶道:“如今朝堂之內,一大半是追捧二皇子的,另一半則是追捧三皇子的,可當今聖上是個極為厭惡皇子拉攏朝臣的人,所以那兩位皇子以後誰會坐上皇位,還說不定。”

南宮鈺劍眉一挑,“繼續說。”

“二皇子整日裏對誰都是一副溫和做派,但實則是個笑麵虎,心機深沉的很,至於三皇子我還未曾見過,所以無法下定論,不過嘛,聽府內的下人嘴碎了幾句,說他年少便去邊境立下了戰功,在百姓中呼聲很高,所以我猜測他是個坦率直爽之人,跟這種人相處起來,絕對比二皇子輕鬆許多。”

“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生了這麼一顆七竅玲瓏之心,連沒見過的人都能將他的性情猜的準確無誤。”這個蘇家四小姐,真是愈發討他喜歡了。

“所以,我說對了?”蘇淺下巴微揚,像是在等著讚賞。

南宮鈺低笑,“說對了一半,我那三哥常年在軍營裏待著,性子確實坦率,但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說話不怎麼過腦子,所以這些年來,三哥很受百姓擁戴,卻不得朝堂內的大臣追捧。如今那群官員,大半都是跟在二哥身後。”

蘇淺點頭,“預料之中的事,你三哥身邊的人都是直來直去的,不講究什麼彎彎繞繞,而大臣們最喜歡趨炎附勢,你三哥當然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

這樣的皇子,如果真的坐上皇位,對於百姓來說一定是個很好的帝王,但對於那些油腔滑調的大臣們來說嘛……怕是大難臨頭。

“前些日子邊境送來捷報,想必三哥今年就該回京了。”提起這位三皇子,南宮鈺的語氣中也明顯帶著輕快。

蘇淺疑惑的看著南宮鈺,“你跟你三哥關係很好?”

“我母妃早逝,宮中幾位皇子裏,唯有三哥與我親近些,可惜他不經常在京中待著,所以我們見麵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原來是這樣,那照你的意思,以後是想幫你三哥登上皇位?”

其實在她看來,皇子之間是不存在什麼所謂的兄弟情的,因為一旦更朝換代,留下一個血親手足,就等於給自己多留了一個眼中釘肉中刺,畢竟人心這種東西誰也猜不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逆反。

如果南宮鈺天真到想要捧三皇子上位,甘願為人臣子的話,那也配不上做她的什麼知己了。

南宮鈺閑適的把玩著蘇淺落在肩上的青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確實是想捧三哥做太子。”

如今朝堂內最受看好的無非是二皇子與三皇子,他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皇子,若牟然去爭奪皇位,無非是惹人指點笑罵,更何況……他韜光養晦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現出底牌。

“所以,你是想借你三哥的手,先除去二皇子?”

“不錯,我如今在京都城內的狼狽名聲,一大半是二哥所賜,他如此為我這個“弟弟”著想,我也不能不回報些什麼。”至於三哥做上太子之後的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蘇淺細眉輕蹙,很是不耐煩的咂了一下舌頭,“你說說,男人娶這麼多的妾室,生這麼多的兒女,有什麼意義,到最後還不是互相殘殺,鬧得一大家子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