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裝神弄鬼

南宮野甚是詫異,“你是說,魏然肯教你醫術?”

“是,魏公子醫術卓越,能得他指點,實在是我的福氣。”

“這倒是奇了,當初太醫院裏有個資質極好的太醫,想詢問魏然幾味藥草,可他卻閉門不納。饒是那太醫在相府外守了兩日也未能見得他一麵,可如今,他倒是肯對你傾囊相授,此事足以可見,四小姐你確實很特別。”

蘇淺明顯感覺到某個男人周身的溫度冷了不少,皮笑肉不笑道:“二殿下抬舉我了,魏公子教我醫術,不過是因為老夫人罷了。”

南宮野點頭,“這我也有所耳聞,聽說老夫人中過毒,咳疾愈發嚴重了,你既得了魏然指點,定要好好照顧老夫人的身子,免得讓侯爺掛心。”

“是,二殿下放心。”

聊完了這個話題,剩下的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蘇淺興致缺缺,大有馬上就要瞌睡的意思。

南宮野給自己倒了杯茶,話鋒突然一轉,“五弟啊,聽說父皇有意給你尋個側妃,不知你瞧上了哪家的小姐?”

這話成功讓蘇淺袖下手指一緊,但麵上仍未表現出任何異樣。

南宮鈺身為皇子,又比自己年長幾歲,被賜個側妃也很正常,她有什麼可緊張的。

“二哥,你就別打趣我了,論娶側妃,也該是您這個做兄長的先娶才對。”

南宮野朗聲而笑,“五弟你難不成忘了,我府中已經有一位妾室了?那女子伺候的很周到,過些日子,我便向父皇請旨,將她封為側妃。”

“能得二哥如此相待的,想來定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五弟說笑了,論國色天香,咱們京都城內的女子,恐怕唯有二小姐蘇琪能擔得起如此讚賞。”

南宮鈺輕佻一笑,端起茶盞調侃著,“人人皆說二小姐才是京城第一美人兒,可臣弟卻覺得,四小姐才最為特別,光是瞧上一眼就難以忘懷。”

“哈哈哈,五弟啊五弟,你平日裏風流些也就罷了,侯府裏的幾位小姐,還是莫要胡亂開玩笑的好,否則侯爺定要找你麻煩了。”

南宮鈺也極為配合的笑了幾聲,“不過隨口一說罷了,二哥不必當真,不過時辰也不早了,您午後不是還得去宮中與父皇商討南河的旱災麼?還是早些去吧,莫要讓父皇等久了。”

提及此事,南宮野不免歎息了一聲,“今年的旱災比往年的都要嚴重不少,哪裏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今日的入宮,八成又是討罵。”

“二哥不必太過灰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解決的法子。”

“嗯,那就借你吉言了,既如此,我便先行回府了,五弟,四小姐,告辭。”

蘇淺起身行了個禮,“二殿下慢走。”

目送南宮野走遠,蘇淺總算不必再端著大家閨秀的模樣,歪歪斜斜的撐著下巴坐在石凳上,“南宮鈺,在二皇子麵前,你還是少說胡話為好。”

南宮鈺輕搖折扇,幾縷發絲被風揚起,配上那攝人心魄的臉,當真是風流倜儻,“我說的可都是真心之言,哪裏就變成胡話了?”

蘇淺忍不住瞪了這男人一眼,“你今天怎麼來的跟及時雨一般,是九夜去通知你了?”

“四小姐果然聰慧,不過我也沒想到會在半道上遇到二哥,所以就一同過來了。”

不過南宮野這一趟來的也算是大有益處,畢竟他雖然有個皇子身份,卻沒有太多實權,張繡吟最多顏麵上對他敬重些,而南宮野不同,他可是最有希望坐上太子之位的皇子,說的話自然更有分量。

“不管怎麼說,今日的事還是多謝你了。”要不是南宮鈺過來,她恐怕真的會鬧到官府去,雖說最後也能安然脫身,但未免麻煩了點。

“不必對我言謝,四小姐,我有一事想問問你。”南宮鈺神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蘇淺擰眉,“何事?”

“你如今不是在煉蠱麼?可否有興趣與我一起去北岐走一趟?”

“北岐?”對於北岐,她也算是有所耳聞。

聽說那裏處在天樞國最邊境之地,氣候常年都極為濕熱,正是因為這樣的氣候,所以很適合蠱蟲繁衍,她之前倒是想過去那裏看看,可惜,自個兒連侯府都出不去。

仿佛猜到了蘇淺的顧慮,南宮鈺眸光一閃,“其實你想出侯府也很簡單,可以借著今日的事做文章。”

蘇淺疑惑,“什麼意思?”

“你今日不是下井打撈屍首了麼?晚上回去後,你可以大肆宣揚,說是被鬼纏了身,夜不能寐,頭疼欲裂,唯有去寺廟靜修兩個月,讓大師替你驅散冤魂身子才可痊愈。”

後院裏的婦人都是很相信鬼神這一說的,那小丫鬟的屍體在古井裏泡了足足幾年,下頭陰氣不散,蘇淺這麼說,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她,甚至還會巴不得她趕緊出府,免得讓鬼魂糾纏到她們身上去。

蘇淺咂舌,“南宮鈺,我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多心思?連這種損招都能想得到。”

“隻要能達到目的,過程如何並不是很重要,四小姐你是個聰明人,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確實明白,可兩個月會不會太久了?”一個未出閣的庶女在寺廟裏待兩個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出家了。”

“久麼?”他還嫌太短了,能日日和蘇淺朝夕相處,這種日子當然是越多越好,“放心吧,別說是兩個月,就算你說自己在寺廟裏待上一年半載她們也不會有什麼異言。”

蘇淺想了想,發現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成,我會依照你所說去做,不過你好端端的去北岐作甚?”

南宮鈺慵懶一笑,“我這樣閑散的人,在哪兒待著不都是一樣?而且聽聞北岐的瓊花開了,路道之上皆是花團錦簇,你會喜歡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宮鈺笑的太過好看,蘇淺竟覺得再美豔的花也抵不過他這一笑來的絕色,“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能再推辭,何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