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北岐那裏沒出什麼動靜,隻是安羅門有些蠢蠢欲動,您看……”
南宮鈺冷笑,“讓木帶著人去壓製住,若還敢挑釁,我會親自前去。”
晚煙微怔,“殿下,安羅門凶險異常,那些人又極為擅長用蠱,您若親自前去,恐怕……”
“無妨,按照我吩咐去辦便是。”
“是,屬下告退。”雖有些不放心,但身為屬下,她無權去過問主子的任何決定。
晚煙從窗口一躍而出,南宮鈺垂眸坐在空無一人的雅間內,許久,手指猛地一個用力,那簪青瓷杯瞬間化作了碎片。
……
梅苑……
自從參加晚宴回來,蘇淺的情緒便一直很低落,浣珠想去關心幾句,又怕說錯話,隻好悶著聲啃手裏的肥雞。
九夜倒是沒那麼多心思,直言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晚宴上有人為難你了?”
不應該啊,今兒殿下不是在那麼?他怎麼會容忍蘇淺被其他人欺負?
“沒什麼,就是有些累罷了。”
“小姐若是累了便早些休息吧,屬下今晚得回一趟影門。”
浣珠疑惑的眨了眨眼,“那你今夜回來麼?我可否要為你留門?”
九夜笑了笑,“當然回來,是我一個關係甚好的朋友任務結束回京都城了,等以後有機會,我會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她那張臉生的,可真是跟妖精似的。”
妖精?
聽到這兩字,蘇淺心裏說不出的沉悶,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隨口問了一句,“是麼?那女子叫什麼?”
“叫晚煙,她可是我師父最好的搭檔。”說到此事,九夜還有些想笑,“小姐,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師父在外出任務,正要得手,晚煙卻冒了出來,他們兩人大打出手,最後是我師父贏了,正要殺她,發現晚煙竟是個女子,覺得勝之不武,就放了她一馬。誰知晚煙不服氣,硬是跟著來了影門,這幾年下來,兩人配合默契,愈發像一對了。”
蘇淺眸光一顫,頗為詫異的看向了九夜,“晚煙?”
九夜點頭,“是啊,小姐莫非今日見過她了?”
確實見過了,而且還是在那種尷尬的情景之下,她原以為那晚煙是個風塵女子,卻不想是南宮鈺的手下。
“那個晚煙與你們殿下……她……”
“小姐您還不知道吧,晚煙身份特殊,除了去出任務,都是在淩音坊裏當花魁的,哦,對了,京都城內最大的青樓淩音坊是影門的勢力,算是一個情報組織。”
原來是這樣,那照這麼說,南宮鈺與晚煙並無那種關係,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想到今日離開時對南宮鈺的態度,蘇淺眼中劃不免過了一抹懊惱。
該死,她怎麼這麼蠢。
“小姐,您怎麼了?莫非是誤會了……”
“沒有!”蘇淺趕忙打斷了九夜都話,可這語氣,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我沒有誤會,時候不早了,你與浣珠都回去睡吧。”
九夜瞧著蘇淺明顯有些發紅滾燙的耳根,心裏止不住的偷笑。
看來這四小姐對她那偉大的主子也不是毫無感覺嘛,隻是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罷了。
已經入了夜。
九夜換上一身夜行服,匆匆趕向了五皇子府,剛入南宮鈺所住的院子,就感覺到了一股足以讓人手腳打顫的寒意。
咽了咽吐沫,九夜小心翼翼掀走進了裏屋,這才發現這股寒意的源頭確實是她那偉大的主子。
搖曳的紅燭旁,南宮鈺正坐在桌前,一張俊逸無雙的麵上滿是酷寒之色,“晚煙在影門,你可以走了。”
九夜眉心跳了一下,趕緊道:“殿下,屬下此次來,不是為了晚煙姐,而是為了告訴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南宮鈺冷到沒有絲毫溫度的視線在九夜臉上停留了兩秒,“說。”
“是,不過說之前,屬下能否問一問,殿下您現在氣惱,可是因為四小姐?”
冰冷的薄唇勾起,南宮鈺麵上竟然綻出了一抹笑,“本皇子像是為了一個女子氣惱的人麼?”
九夜一臉癡呆模樣開口:“不像麼?”
眉心劇烈跳動了一下,南鈺強忍住將九夜丟出去的衝動,沉聲道:“你可以走了。”
他現在看到這個沒腦子的屬下就會想到蘇淺,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殿下,其實屬下前來真的是有要事告訴您,四小姐自從晚宴回去後,一直悶悶不樂,直到屬下告訴她晚煙是影門的人,她才露出了些許笑意。”
“所以呢?”這跟那女人沒心沒肺有什麼關聯?
九夜嘴角抽動了一下,看著南宮鈺的表情如同在看著一個天上地下難找出第二個的蠢貨,“殿下,您難道感覺不出來,四小姐其實是在吃醋麼?”
吃醋?
想起蘇淺走時那淡然不屑的模樣,南宮鈺極快的否認了這一可能,“她不會為我吃醋。”
這話說的毫不猶豫,但九夜還是聽出了很多隱藏的情緒,比如憤怒,不甘,還有……委屈。
“主子,其實屬下一直都覺得您很聰明,但此刻,屬下卻對您有了新的認知。”
“哦?什麼認知?”
“若是四小姐可以被稱作是大智若愚,那主子您就是大愚若智。”
大愚若智?
南宮鈺臉色一黑,“看來你是在侯府待久了閑得慌,該出去接新任務了。”
九夜連連搖頭,“不不不,殿下,屬下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四小姐分明是對您有意的,隻不過是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喜歡您,要是這種時候您再不開竅,那這婚事可就完了!”
“婚事?”
“是啊,四小姐不是屬下未來的皇子妃麼?”從她去侯府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把蘇淺當做皇子妃看待了,不然殿下吃飽了撐的把她派過去做什麼?
“……”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聽得南宮鈺眼眸愈發深邃,不過不得不承認,聽九夜這麼一說,他倒是更加確定了自己對蘇淺的喜歡,“你說,我該如何做才好?”
九夜拍了拍胸脯,笑道:“那還不簡單,包在屬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