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天生氣場不和

嫵娘暈倒了,巧碧急匆匆的讓人去叫大夫過來,又差人去前院回稟了王妃。

此時的榮王妃正在和前來辭行的三姑娘蕭婉茵閑話家常,榮王爺有事出門,受過女兒女婿請安見禮之後,就離開了,打發蕭宗羨來陪著自己的新妹夫。

就算是已經進了軍營,有了正經官職在身,顧驄也仍舊是那副玩世不恭浪蕩子的模樣,並沒有因為成親就有所收斂,和蕭宗羨之間,更是氣場不和,兩個人說了沒有三句話,就差點打起來。

要不是屋裏坐著榮王妃,恐怕兩個人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顧三公子的新夫人蕭婉茵緊張的不行,一雙眼睛一直在兄長與丈夫之間來回打轉。隻是看兄長的目光和看丈夫還不同,那雙眼睛每次落到顧驄身上都急匆匆的收回去,耳畔一抹緋紅,小女兒情態十足。

榮王妃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自然看出她的擔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別擔心,兩個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說打就打,再說了,這麼大的年紀了,就算是真的動了手,打出了一個好歹,那也是他們兩個活該。”

蕭婉茵忍不住笑著附和道:“倒也是,都到了成家的年紀了,又成了一家人,還跟小孩子似的,傷了碰了可不就是活該嗎?更別提哥哥,都要當爹爹了。”

她在王妃麵前到沒那麼拘束,可見王妃對自己的幾個庶出女兒的確是和氣的。

顧驄輕輕地一挑眉,卻並無多大興趣的樣子。

蕭婉茵雖然是那麼說,可見她並不寬懷,她心裏知道,父親母親是如何嬌慣這位異母兄長的,若是兩個人真的發生爭執,顧驄這個王府女婿的身份,可抵不上王府世子來的尊貴。

隻是顧驄竟是並不放在心上,偶爾和蕭宗羨目光交彙,總帶著淡淡的嘲諷。

蕭宗羨幾次欲要發作,都被母親用眼色阻止下來,一時間隻覺得待都不願意待下去,讓他在這裏陪著顧驄說話,簡直是笑話一樣。

忍了片刻,他就受不了了,對著母親一抱拳:“兒子還有事,先走了。”

蕭婉茵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哥哥。”

蕭宗羨動了動嘴唇,方才對顧驄說道:“我帶你去四處轉轉,總好過在這裏聽她們女人家說話嘮嗑。”

並不見得就好到哪裏去。

蕭婉茵忐忑不安的看著新婚丈夫,既希望他答應,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能有所緩和,又擔心他答應之後,兩個人出去找借口打上一架。

顧驄施施然站起來,抖了抖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王妃行禮道:“既然這樣,小婿就和世子出去走走。”

兩個人說話誰也不看誰,一觸即發的山雨之勢讓蕭婉茵擔心不已。

她轉頭看著王妃,隻希望王妃能拿出一個硬主意來,讓兩個人趕緊和好才行。

哪想到,王妃卻隻是悠然喝茶,見她神不思蜀,還將人拉了過來,打趣道:“那麼擔心做什麼,他們就算是再胡鬧,也是心裏有數的,下手也知道輕重。”

蕭婉茵很不讚成:“母親——”

她不能理解王妃,這兩個人一個是她兄長,一個是她丈夫,兩個人不管是誰傷了誰都不好吧。

王妃更加不讚成她的想法,輕輕搖頭道:

“男人嘛,有嫌隙,卻放在心裏憋著,才應該真的擔心,像這兩個人,什麼都寫在臉上,你應該高興,顧驄雖然難管,可是心思簡單,很容易讓你摸透他的心底在想些什麼。隻是他這性子,與那表字‘守之’委實不搭,希望他以後能沉練下來。”

王妃心中輕輕歎氣,隻是摸透容易,拿捏卻難,蕭婉茵性格太過溫順,顧驄又太過桀驁二人之間相處,恐怕還是顧驄占據主導地位。

顧驄和蕭宗羨剛剛走出房間,就見一個小丫鬟從後院匆匆走來。

見到二人,不忘行禮。

蕭宗羨見她腳步匆匆,就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回世子的話,是梅姑娘暈倒了,巧碧姐姐擔心,讓我趕緊回了王妃。”

“不過是暈倒而已,找個大夫過來診治就行了,何必多嘴非要讓母親跟著擔心。”

蕭宗羨將人嗬斥了一番,小丫鬟知錯,連忙告退,趕緊去叫大夫。

顧驄眼中現出一絲疑惑:“這個所謂的梅姑娘?”

“沒錯,正是那宋知孝的妻子,怎麼樣,顧驄,沒想到吧,那宋知孝還在邊關服刑,他的妻子,已經懷了爺的孩子,等他從邊關回來,那孩子都已經會開口說話叫人了。”

他洋洋得意的刺激著顧驄,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到類似於難過的表情。

顧驄的確有了一瞬間的怔忪,嫵娘懷孕了,懷的是蕭宗羨的孩子,宋知孝還在邊關,他似乎更無法給綿娘一個交代了。

不過也隻是一瞬,很快,顧驄就搖頭不屑道:“你倒是真敢肯定,那就是你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蕭宗羨似乎被踩到了逆鱗,當即握住了顧驄的衣領。

顧驄不急不緩,將領口的那隻手扒拉掉,悠然說道:“我能有什麼意思,隻是擔心這女子既然敢背叛宋知孝,你怎麼知道她就能對你忠貞不二?”

都是情場老手,誰也沒必要裝無辜白丁。

蕭宗羨看著顧驄的笑容,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她曾經和你?”

顧驄總算是擺脫了這個人的掣肘,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說道:“放心,我對她自始至終沒有興趣,與你,也隻是單純的互相看不上。”

他這就是間接承認過嫵娘曾經向他施展過手段,蕭宗羨隻要一想到這嫵娘是顧驄不要了才找到他的,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忽然轉身,怒氣衝天的向著後院走去。

顧驄輕輕一哼,望著蕭宗羨的背影卻樂不出來,他似乎更加無法對綿娘有所交代了。

這一次回鄉祭祖,又如何有臉麵去見她。

新妹夫和大舅哥沒有打起來,蕭宗羨到是將母親的後院大鬧了一場,嫵娘沒有等到請來大夫,就被一杯冰茶給噴醒了,醒來之後麵對的就是蕭宗羨殺人一樣的臉色。

巧碧見機不好,趕緊出去找王妃救場。

偏偏王妃詢問前因後果,巧碧也回答不出來。

蕭婉茵想到本應該和兄長在一起的顧驄,心中不禁擔心,這事情與他脫不了關係,偷眼覷看王妃,恰好對上王妃猜疑的目光,心裏陡然一緊,連忙出去找顧驄。

顧驄卻始終就在院子裏站著,哪也沒去,見到她出來,還笑意盈盈的喚了一聲“娘子。”

蕭婉茵見他笑容,心中猜測仿佛是得到驗證,連忙將人拉到一邊,詢問為什麼蕭宗羨忽然對著自己的侍妾發難。

顧驄笑吟吟的說道:“娘子作何要來問我,世子的房裏事情,難道我還能知道不成?”

他一句話將蕭婉茵堵得啞口無言,的確,蕭宗羨的房裏事,如何要問他。

王妃連忙去了後院,屋內蕭宗羨正在審問嫵娘,一個暴怒,一個哀哀怨怨的控訴求饒,王妃在外麵聽不真切,也不知道這事情到底與顧驄是否有關係。

且說嫵娘,睜開眼忽然見到怒氣衝衝的蕭宗羨,原本以為是自己和鄭通的事情敗露,嚇得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後來蕭宗羨問起她可曾對顧驄動過心,她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連忙一口咬定自己對顧驄從來沒有動過任何心思,到是對眼前這位世子大人一見鍾情。

她不傻,動心是真的,可是誰有證據?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紅口白牙能說得準的,她一口咬定是蕭宗羨誤會了,又問是誰說的,聽得蕭宗羨說是顧驄親口所說,心裏將姓顧的狠狠地恨了一回,這個男人,不禁辜負了她一片深情,反而還要來害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顧驄,竟然招來他這麼大的恨意,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顧驄為何恨她,而是要安撫好蕭宗羨,讓蕭宗羨相信她。

當即說道:“世子信他,世子竟然信他,您明知道當初宋家的事情,他就已經將我記恨在心,巴不得你我之間不得安寧,現在這番說詞,不過是挑撥你我二人,可你居然信他的鬼話。”

蕭宗羨漸漸冷靜下來,卻仍是半信半疑,嫵娘無法,隻得賭咒發誓,堅稱自己對顧驄從無半點想法。

蕭宗羨卻忽然想起一事,厲聲問道:“若是照你這麼說,當日在顧家老宅子外麵,你被江停用劍架在脖子上,為什麼不像姓宋的求救,反而向顧驄求救,你還說對他沒有半點想法?”

嫵娘身體一陣一陣打顫,卻還要強端著一張笑臉,繞到蕭宗羨身後,為他輕輕揉捏著肩膀,柔聲道:“世子這話說的,我倒是想要和宋知孝求救,也要那個家夥的功夫當真夠用才行,您覺得,那種危急時刻,我不是應該向武功更高強的人求救嗎?若是沒有顧驄出手,宋知孝恐怕連自己的姓命都保不住。”

蕭宗羨冷笑:“顧驄出手,難道不是爺讓江停手下留情,才保住你們兩個的姓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