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就聽他有些哭腔的意思,繼續說,“卓風沒了還有我,你為什麼要放棄自己?”
我不是因為卓風這麼對我才放棄我自己,我是真的很累了,很累很累,我想……就這麼算了吧,再也不去麵對那麼多的紛擾,死了真的就是一了百了啊。
“卓爾,振作起來!”
馮飛反複的告訴我要振作,振作,再振作。
我深吸口氣,有些為難,問他,“馮飛,你叫我怎麼振作啊,我好累,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想死,我覺得死了一切的噩夢都結束了,不好嗎?”
“傻瓜,自然是不好的,你不想念你的喵語嗎,你不想看到還沒出生的孩子是什麼樣子嗎,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你還有好幾十年。”
那多累啊,我有些困倦的伏在他的懷裏想,那實在是太累了。
再一次疲憊的閉上眼睛,我睡了兩天一夜,睜開眼的時候天才蒙蒙亮,馮飛趴在我身邊睡著,對麵的沙發上躺著陸少,劉豆睡在了地上的棉被上,房門開著的,對麵就是葉醫生的辦公室,房間裏麵的燈沒有關,我想他還是在值班的吧?
我勉強起身,穿了鞋子,雙腳踩在地麵上有些軟綿無力,晃著身子出來,果真看到葉醫生在裏麵。
半個身子被房門擋住,他該是在低頭看書,從我這個位置看過去,整個人是伏在桌麵上的,我走過去一瞧,才知道人是睡著了,可是……
他突然磚頭,我怔住了,這不是葉醫生。
卓風起身看著我,手裏是我一直喜歡看的那本外國名著,此時已經翻到了後麵的幾頁,該是看完了。
我的眼神從他的臉上移送到他的手上,再從手上移送到他的臉上,眼睛,最後正在說話的嘴唇上。
“卓爾,你醒了?”
我愣了會兒,一點頭,轉身就走。
他將我攔住,擋住了門口,又問我,“好些了嗎,醫生還在樓下,你想過去找他嗎?”
我沒應聲,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就很害怕,我不想看到他,一點都不想。
我想從他的身邊擠過去,可是位置太狹窄,我挪蹭了一下腳步,他卻又直接邁步走上前來,我驚愕的後退一大步,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他伸手將我拉過去,我沒站穩,直接撲進了他的懷抱。
這個溫暖的懷抱我此時是非常排斥的,甚至想用刀子狠狠的戳壞的衝動。
我掙紮,卻忘記了尖叫,隻緊緊的抿住嘴唇想要掙脫他的雙臂。
可他卻像鐵鉗一樣,將我禁錮。
突然他說,“老婆,聽話,隔牆有耳,我能說的不多,對不起,原諒我,我不這麼做我們全家都完了,你聽我說完。”
我大驚,眼睛睜的老大,他剛才在說什麼?
我剛要發問,身後馮飛走了過來,陸少也揉了揉眼睛趴在門口看著我們。
我立刻將他推開,他後退幾步,站的遠了一些,又恢複了冰冷的一張臉看著我們。
腦袋一瞬間的發蒙,他此時卻說,“我也來了兩天了,現在卓爾醒了,我想我們還是繼續說說公司的事情吧,馮飛你之前答應我的條件現在該兌現了,離婚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我同意給你百分十三五的份額股息,一共八億美金,會直接變現轉到你的賬戶上,至於別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親自去公司跟我當麵交接,之後……卓爾,我們之間就是平起平坐了,很多事情我在不需要來問你也可以自己決定,至於合約簽字,我希望你不要阻撓,一切都是為了公司著想。”
我依舊有些發證,呆呆的看這個他的臉,又拚命的盯著他的嘴巴,剛才我聽到的都是換覺得,我看到的都是假象嗎?
他在跟我道歉,說什麼隔牆有耳?這是真的?
可是他卻又在做著傷害我的事情,在這裏堅守了堅挺就是為了確定我沒死,之後當著我的麵將馮飛趕出去?
我有些腦子不夠用了,隻發慌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離開,我渾身無力的倒在了馮飛的懷裏。
陸少低罵,“該死的卓風,回頭我叫人打他一頓,太生氣了,這是趕盡殺絕嗎?”
是啊,他到底在做什麼,可如果剛才我沒聽錯,那我的反抗是否正確,我們這麼左右是在對抗誰呢?
為什麼他一個字都不跟我說,為什麼?
倒在床上,我大口喘息,腦袋發昏,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此時已經分不清楚是真是假了。
馮飛說,“我已經答應了他離開公司,給的錢足夠多,我會轉移到你的公司名下,這樣我們還是會在一起共事,並且我會用另外一種身份去他的公司上班,這樣很多事情還是很方便我來處理,卓爾,你現在需要休息,你……卓爾?”
我回神看他,僵硬著脖子一點頭,“知道了,按照你說的去坐吧,我……想好好睡覺。”
自殺後流血過多,葉醫生的話說我現在用睡覺來彌補身體上的疲憊,也算是好事,隻是我最近發了瘋一樣的長肉,就好像被人用氣吹起來的一樣,吃了睡,睡了吃,之前總說我營養不良,現在怕是已經營養過剩。
半個月後的一次體檢,葉醫生終於笑著點頭告訴我完全康複了,心理醫生也笑著告訴我可以不用再找他貪心了。
那麼,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很多。
首先,我要找李秘書好好說清楚一件事。
她背地裏去偷偷看了我的喵語,還裝作是卓風的新婚妻子的身份,跟喵語說她即將成為喵語的繼母,喵語不懂,可也知道會麵臨什麼,哭了一整晚。
我不回去見她們就是想另外一種保護方式,隻剩下半個月就可以團圓,誰先到李秘書卻將手伸的那麼長,她這是活膩歪了嗎?
隔天一大早,陸哥的人就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卓總,人抓到了,在郊區的別墅地下車庫,現在過來看看嗎?”
我沒有遲疑,直接趕了過去。
李秘書這個女人真的很一般,智商一般,外貿一般,身材一般,但是有一點他很獨特,那就是作死的本事。
我之前以為我躲著她,不主動出擊,她至少該知道收斂,誰想到,最近我沒出麵沒跟卓風交手卻成就了她變本加厲的一把利刃,直接傷害了我的喵語。
這個女人,我留不得。
我手裏提了一個很重的包裹,裏麵放了不知道多少一元錢的硬幣,這分量足有兩三斤了,不知道直接摔在她細皮嫩肉的臉上該是怎麼樣的結果。
我能想到皮開肉綻後她大哭的樣子,可這樣的事情還用找我來做。
我將包裹仍在地上,踢了一腳,對她說,“不想死嗎,好啊,我也不想你死。自己把自己打一頓,滿意了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