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了一身,身上因為軍大衣禦寒已經不那麼冷了,之前還總聞到這裏有奇怪的味道,現在適應後反倒聞不到什麼了。
山上風更大,我將軍大衣裹的嚴嚴實點,順著山道一直走,走到了盡頭才看到這裏漫山遍野的藥草。
他不能說話也總是試圖要跟我講些什麼,指著遠處的高山一直比劃,我也不理解,隻瞧著那山連著山,我逃出去的希望真是渺茫啊。
他拉著我一直走山道,走了大半天終於停下來,山下的一處茅草屋下是流淌著的小溪,地上很多垃圾食品的包裝袋子,他看了好像很生氣,執拗的將垃圾袋都收了起來,我好奇的看他,他比劃了一陣見我也沒名字就沒有站再解釋。
回來後,他告訴我,“垃圾東西會汙染藥草。”
我這才明白的點頭。
晚上,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倒是很早就入眠了,翻了個身,我看著他。
他其實長得不醜,就是人比較黑,此時沒有燈光,隻有一點點的月光,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黑暗淹沒了一樣。
我無奈的蹙眉看了好久,到底是睡不著,起身看著窗外。
我將白天看到的放一點點的記下來,翻來覆去的想,我要是走出去改走那條山路,我能走多久,要帶多少東西?
突然,身後被人戳了一下,我驚愕的回頭,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揉著眼睛看我。
我對他勉強笑笑,低聲說,“我想孩子了。”
孩子葬在墓地,那個屬於我的地方。
他一怔,愣愣的點頭,寫了一會兒遞給我本子,我借著月光看,他說等有錢了接過來養,你還在在哪裏還知道嗎?
我肯定要說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隨時都抱著可以回去的想法了?
我繼續撒謊說,“不知道,那也是一個窮山溝,隻是男人對我很好,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悻悻的,看起來還滿同情我。
我沒再說話,隻繼續看著月光,想著此時屬於那個城市的一切。
沈之昂我的丈夫在找我嗎?是不是因為家裏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了,沈家人都是變態的,他可一定要小心啊。
卓風離開了,改不知道我出事的,不知道其實挺好,他可以自己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永遠的離開我的舒服,那才是我想要的。
那我的公司呢,劉豆應該管理的很好吧,他長大了,最近一年在我的公司鍛煉的很好,所有的合約都能談得攏了,那小子將來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馮飛會幫助處理我公司的事情吧,他才是背後的大老板,千萬不能看著公司倒下去,那是我的全部心血。
哥哥最近都沒有聯係,他一直在想跟嫂子複合,嫂子卻避而不見,甚至連孩子都不想叫哥哥看到,哥哥最近瘦的厲害。
開心漸漸的好了起來,最近還想著要接一些廣告,陸少整個重心都在開心這裏,兩個人還在備孕,開心說想試一試,萬一要是能懷上就生下來。
陸少也收心了,會所不經常去,即便過去也帶上開心一起。
從前倆個人就寸步不離的,不過那時候陸少當開心是床伴,開心當陸少是靠山,互惠互利,誰會想到也會成為分不開的一對兒情侶?
顧程峰跟高可可現在已經結婚,卻過著異地分居的日子,高可可收斂了脾氣,主動討好,顧程峰也不是冰山,整個人看起來沉穩多了,可關係依舊不是很親近。
如此看來,但凡是跟我有關係的人,不管是誰都過得不好。
我是不是有毒可以傳染啊?
哎!
我吸了口氣,無奈的蹙眉。
啞巴捏我肩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寫好了一段話給我。
我看了好久才看明白。
他一直有自己的計劃,他計劃著蓋新房子,買汽車,住洋房,可是自己認識字不多,買藥材的時候也經常被騙,可也沒氣餒,他說攢了很多錢了,可以該大房子,住在鎮子上,這樣就可以帶著我出去轉轉,而不是在這裏受苦受窮。
我突然感動的淚水在眼圈裏轉,男人能真心實意的為了一個人這樣真的難能可貴,殊不知,我時刻在想著如何逃走。
我點頭,笑笑說,“那你有機會帶著我去鎮子上看看吧,我不逃的,我就是想買件衣服,我身上的衣服都臭了,我還想洗澡。”
他皺眉想了想,一個起身坐了起來。
其實現在也才七點多,這裏冬季黑天來的早,並且沒有娛樂節目,天黑就睡覺,平常這時候我還在公司加班或者應酬。
他起身出去,一會兒就搬了木桶進來,放下後指了指裏麵,我低頭瞧了一眼,裏麵很髒,還有沒融化的冰雪。
他遞給麻木,比劃了一番。
我這才知道他是要我做清潔,我擦幹淨了洗好了抹布放在一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燒好了熱水進來。
氤氳的霧氣噴過來,哄的整個房子都暖融融。
他笑嗬嗬的,水放滿,試了試水溫,“啊啊!”
他比劃了一下自己就轉身出去了。
我愣神的看著水桶看看他,心情複雜。
誠然,我是缺少關愛的人,別人對我的一點點好我都會無比感激,我清楚地知道他對我好是想我留下來,可我卻無比感動,甚至有一種變態的妥協想法。
我拍自己的臉,脫了衣服鑽進去,頓時渾身都舒服了起來。
之前不知道那群人將我擄走後怎麼對待我的,身上一直有淤青,到現在都沒消腫,也實在是吃不了多少好東西,我瘦的厲害,泡在水裏麵要漂浮起來。
漸漸地困意襲來,外麵傳來敲門聲我才驚醒。
我慌亂的起身,擦幹了身子,胡亂的穿上秋衣秋褲,才說,“進來吧,我洗好了,剛才在裏麵睡著了。”
不想,進來的不是啞巴,是他媽。
老婦人瞪我,身後跟了兩個手裏握著麻繩的人,我頓時心驚,知道情況不妙。
老婦人尖叫著指著我大罵,“賤人,想跑?還叫我兒子送你去鎮子上,你想到真好,洗幹淨了正好,趁這機會給我兒子伺候好了,給我綁了他。”
我沒躲閃,更沒掙紮,掙紮沒用,還招來一頓讀的,我隻能妥協。
看著他們三兩下將我捆起來,兩個粗野的漢子盯著我的身體一陣瞧。
老婦人見著情況不妙推了兩人一把,“行了,都回家去,把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捆進來。”
啞巴也被綁了?
我大驚的看著啞巴被捆著扔了進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站起身怒瞪自己的媽。
其中一個漢子說,“要不是他去找我借馬車,我還真沒懷疑呢,這大半夜的借馬車幹啥?肯定是被這個騷貨攛掇的想溜走了,你這個兒子不光啞巴,腦子是不是也壞了,我家大叔攢了一輩子的錢就買了個這個女人,要是跑了錢不就打了水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