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跑不動了,趴在地上喘息如狗,車子已經飛馳而去,再沒了影子,就像是我的曙光已經熄滅,將我永遠的扔在黑暗中分不清方向。
良久,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驚得轉身。
沈之昂疾步走過來,我的話還未喊出口,他已經將我抱住,“傻瓜,跑什麼,那不是我的車子。”
我舒了口氣,趴在他懷裏,抱的很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麼會?就算你不跟我走我也要把你搶回來,傻不傻?我擔心你出事,一直在外麵守著。”
我吸幹了淚水,高興的在他臉上親吻,“我說過我會回來的,我說過的,我說到做到。”
他笑,“我相信。”
回應的吻比我的吻還有強烈,激動地要將我揉進身體裏。
我們是在陸少的人趕到之後才離開的。
回了家,他叫了醫生過來給我做檢查,好在沒什麼大事,身上的血水也不是我的,隻有一點點擦傷,包括膝蓋上的。
他幫我擦藥,眉頭一直沒舒展。
我輕輕撫平,看著他好看的眉眼,心想,他真好!
“還疼嗎?”他問我。
我搖頭,“不疼。”
“好了,上床躺好,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喝了再睡。”
我輕輕點頭,目送他出了房門,我也不知道為何提著的一口氣才終於舒緩過來。
幾天後。
卓風給我發了微信,他沒事了,貨源還在,李思念被擒,那批人也交給了警方,他這邊的事情也在慢慢處理好,可看似平和,其實一切仍在繼續。
馮科想坐收漁翁之利,卻因為沈之昂的突然改變主意叫整件事情更加尖銳。
沈家的神秘武器張朵,也在這天找上了我。
她變化不小,之前在視頻上看的時候還沒有這麼驚豔,其實她很漂亮的,比當年的徐嬌嬌還要美麗。
隻是,她的身上太多的陰謀算計,為了自己的利益,連孩子都舍得利用。
孩子很健康,隻會說法語,或許是因為有四分之一的混血緣故,五官立體,看起來尤其的帥氣。
誠然,我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顧程峰一點點影子。
張朵抱著孩子來的時候是中午,沒吃午飯,我叫人做了午飯留她一起。
沈之昂不在,家裏隻有我們三個。
我跟小孩子坐對麵,做了簡單的法語交流,他笑嗬嗬的大眼睛一直盯著我瞧,充滿了好奇。
張朵說,“我的事情隻有你跟卓風知道,就連一向多事的陸少知道的都少,所以你該明白我來這裏的目的吧?”
是啊,知道的人說了沈之昂也未必相信,當事人不露麵證實,那現在張朵的孩子就是沈之昂的孩子,畢竟沈之昂是相信的。
所以,她利用這個孩子,利用沈之昂的信任,開始威脅我了。
我笑,“我也知道,你忘記了?如果我想戳穿,有的是法子,並且……”
我遞給小孩子一塊蛋糕,他接過去用法語跟我道謝,自己乖巧的吃著,我看了一會兒才對張朵說,“你不擔心這件事被戳穿之後的後果嗎?假身份,假孩子,還有什麼是真的?”
“愛情。我愛沈之昂,比你知道的都要多。”
我繼續冷笑,“是嗎,可沈之昂愛你嗎?他清楚你是沈家的工具,你覺得這份愛還能得到什麼?”
“無所謂,隻要我愛他就好,你不是也愛著卓風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隻不過你喬裝的很好罷了。你為了能夠叫卓風安全,不惜委屈自己留在沈之昂身邊,真是厲害呢。哦,我差點忘了,當年你已經做過一次了,為了卓風還曾經主動嫁給馮科啊。嘖嘖,到底是高手。”
我對她的奚落一點沒動容,這些都是事實,可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愛沒錯,錯的是人心。
我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問心無愧。
“張朵,你來無非是要我離開沈之昂,我知道你背後是沈家,可你別忘了,沈之昂可不會真的在乎。如果他連沈家的東西都不在乎了呢?”
那還有什麼能夠威脅沈之昂的?
沈之昂隻想複仇,得到公司,報複當年害死了他兩個弟弟的那個女人,僅此而已。
張朵沒吭聲,淡定的吃完了午飯。
眼看時間不早,她打算離開。
走之前,對我說,“可如果沈之昂的野心不光如此呢?得到你之後呢?他如果也要對付卓風呢?別忘了,沈家的小兒子還在卓風的手上。嗬……”
我望著她滿臉自信的冷笑,沒有應答,誰都不是銅牆鐵壁,不過是柔弱的肉身之軀。想要勝利其實很簡單,看誰夠狠。
先下手為強!
我將電話打給了菲菲,“怎麼樣了。”
“成了,臥槽,可折磨死我了,老身子骨不管用了,不過還挺享受,嘖嘖,不小啊,哈哈……不開黃腔,我說正題。那個人開口了,東西我拿到了,什麼時候給你?”
我笑,“現在給我,我去找你。”
到了地方,菲菲將一個盤給了我,扭了扭自己還有些酸痛的腰。
我也將一張金卡給了她,“裏麵一百萬,事成之後再給你五百萬,你要記得找好地方安身啊。”
她嘿嘿的笑,“不急,你先拿回去,我也沒做什麼,這不是爽了嗎,自從不做台以來,我還真是很久沒碰男人了,這個還真不錯,哈哈……”
我無奈的搖頭,盤在手裏把玩,跟她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回去後,我看了一眼盤,最後存入了銀行保險櫃,出來後去見了今天出院的陸少。
順便,看看卓風。
到底,我是不放心的。
陸少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幾個包放在地上,挎著四肢癱在沙發裏,開心不在,他就放鬆的跟個流氓一樣。
卓風渾身是傷,一隻手臂的骨頭斷了好幾斷,最近因為太痛了,經常使用陣痛的藥物,此時才睡著,呼吸尚欠,看樣子睡的還算舒服。
陸少找了骨科專家過來,現在接好了也不知道以後會恢複的怎麼樣。
不過我很欣慰,畢竟他還活著。
“殘廢了也不要緊,我照顧他。”我說。
陸少長長的歎口氣,半晌才道,“你們何苦呢,這樣過日子好玩兒?我是俗人,不懂你們相忘於江湖那一套,想了就要,要了就在一起,不行就分,非要這麼折磨,誰受得了?這醫院都快成自己家了,出來進去的煩都煩死,好在他沒事,多虧了你。”
我笑笑,看一眼時間,沈之昂該下班了,我也該走了。
“陸哥,走吧,我送你出去。”
他了然的點頭,“拿我當擋箭牌啊?那姓沈的改天我去會一會,折磨我家妹子我可不願意,老子許久不露麵了,是不是當我們好欺負啊?馮科回來了?得,正愁沒事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