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的問,“怎麼了?”
他掛了電話,看我一眼,眉頭皺了起來,吸口氣,很久才平靜下來說,“項目出事,傷了七個,失蹤三個,我要過去看看。”
馮科在國內的項目都是連鎖性質的建築,這要是出事就肯定是大事。
他走後沒多久,就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情況還算穩定,叫我別擔心。
我還確實是挺擔心的,項目出問題很常見,可出人命就那後果就很危險了。
回來後沒多久,劉薇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她要晚一段時間才能來,在幫家裏收麥子。
這裏是一年三熟的,要趕在時節裏收了之後繼續播中,父親身體不好,她要幫忙才行。
知道她沒事,我和謝晶晶才放心下來,可馮科這裏事情越越來越嚴重。
鋪天蓋地的報紙報道,新聞頭條,還有馮科被打的消息。
家屬鬧事,整個村子的人都在鬧,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錯誤,竟然嚴重到公司都有人來堵門口。
我不得已每天都來公司,一是不想這裏沒人叫公司員工心裏不安,二是也想給馮科分擔分擔。
這天,卓風來了。
他提了很多的資料給我,“看看吧,或許能有應對的辦法,這事情是被人家利用了,我查了查,你自己看看是否內部人員出了問題。”
卓風能幫忙我一點都意外,但是他的援手,我是不想接受的。
“姐夫,我這邊會處理好的,謝謝你的幫忙。”
他將文件扔下沒多久就走了,我沒看,繼續埋頭看賬目,股票跳板,到處都是漏洞,這件事直接影響了公司在國內的各項業績和收入。
晚上忙完,我給馮科打電話,詢問了很多問題,他都說沒問題,我知道他有所隱瞞,就沒多問,出來看天色都晚了,想在附近吃點東西再回去,才走下台階,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五十歲上下,穿的很得體,有些發福,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問我,“叫卓爾,是嗎?”
我沒吭聲,在想這個女人的身份,該不會是事故家屬?
我後退幾步,想著現在轉身回去了能跑掉的機會有多大。
那個女人卻冷笑著說,“怕什麼?心虛嗎?嗬,我是卓風家裏的保姆,我們家卓夫人要見你。”
從前我多希望這個稱呼用在我身上,卓夫人,聽起來都很溫和叫人舒服,可現在的卓夫人不是我,是另外個女人。
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路邊,女人半個身子擋在車窗子背後,隻有半張臉。
我看一眼,拒絕了,“不了,我不認識她。”
卓風的老婆找我,我無法想出好的結果,這個女人現在來找我,也絕對沒有任何好原因。
如果說我跟卓風之間還藕斷絲連,我肯定會心虛的過去,甘願挨打,辱罵,可我現在是一個自強的女人,我跟卓風半分情分都沒有。
“這邊,請!我想馮夫人不會拒絕我家夫人的邀請才對,順便送您一程,您是要去學校嗎?”
我皺眉,她叫我馮夫人,那就是表明了立場,兩個男人的恩怨,最後受累的是我們女人。
我笑,“我去哪裏是我的自由,我與你們家夫人並不相識,有事情可以明天來我辦公室,我們之間沒有私人之間的話題,所以抱歉,請讓開。”
女人站著沒動,勢有我不過去她不罷休的意思。
“這位阿姨,我不管你是誰,你這樣攔著我,我是有權利報警的,請讓開。”我故意將聲音挑的高了一些,想叫身後的大廈裏麵保安聽到。
女人看我一眼,大雙眼皮上滿是對我的輕蔑,哼道,“拽什麼,還不是被人包養,不去就不去,還報警,你以為你是誰?不知道好歹。”
我沒理會她的不禮貌,不過是個聽話做事的人,何故要將自己擺在最高點,回頭繼續像主子邀功,顯示自己的地位?
我不禁想到了當年我家裏養的那條小黃狗,後來被喝醉的爸爸一腳踢死,隔天就成了我奶奶飯鍋裏麵的美味。
我多瞧了兩眼車子那邊,因為距離有些遠,女人一直沒回頭,我沒看到正臉,等胖女人走遠,我也提著步子去了附近的餐廳。
馮科的司機去了外地,我又沒有開車的習慣,所以來回都是打車的。
下班時間打車實在不方便,好不容易上了一輛,才坐上去,就因為堵車而停滯不前。
我隨便翻看著手裏,隔著車門,傳來女人的說話聲,“馮夫人。”
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轉頭,看向旁邊停靠的車子裏麵坐著的女人,相隔著胖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正看著我,她妝容精致,穿著得體,深色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擠的她胸前層巒疊嶂。
誠然,她是妖嬈的,最富有魅力,看一眼就叫人移不開眼。
可她的身上卻充滿了冷意,叫人不敢接近。
能夠娶她,我想卓風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或者說,是女人主動追求卓風,才會有現在的婚姻。
我不禁想到了卓風追求女人的時候的樣子,他該是溫柔的那個,仔細,認真,體貼入微,照顧周翔。
可這些,現在卻不是對我。
我微微惆悵,很快將目光收回來,本就不認識,何必裝作熱絡?
卓風的女人,與我毫無關係,我用不著賠笑臉。
不想,那女人說,“沒想到馮家的兒媳婦是這樣的沒禮貌。”
我冷笑,繼續翻看網頁新聞,隨手點開,看到了一頁新聞上說,馮科涉嫌受賄,這個項目是他打通了關係,給了錢才拿到的地,可因為附近村民不同意拆遷,背後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才導致事情發生,失蹤的是工人,可鬧事的卻是村子上的人。
這件事我聽說了一些,具體不太清楚,但是絕非是新聞上這樣報道。
我繼續看了個詳細,通篇都在胡說八道,最後落款的記者我認識,之前可沒少寫一些關於我的八卦,當時那字裏行間中的兒,直男癌氣息壓抑的叫人渾身不舒服。
之前我是沒想過要報複這些人,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再不做點什麼,那豈不是要被踩在腳底下過日子了。
可想了想,我還不能硬來,我背後是馮家,馮家家大業大,知道我做小動作,肯定會在意,尤其是馮科,他看著是陰謀算計腹黑無比,其實做生意的時候很正直,這樣的事兒,他隻會通過正常渠道,絕對不會走暗黑路。
故此,我也就按照他的方法做比較好。
我將電話撥通了馮科秘書的電話,他在另一個地方出差,這會兒應該到了。
我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他那邊答應下來,說是查到了可以給我個較大,但是要等,渠道正規了事情進展就會慢。
我不急,賤人天不收,那就我來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多叫他蹦躂幾日,也不為過。
我掛了電話,心情放好,車子也緩緩啟動,不想,身邊陰魂不散的‘某夫人’,竟然還在跟著我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