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要吃人

“……再說。”卓風對他不是很願意理睬,洗好了毛巾過來幫我擦臉。

我想自己來,他不讓,抓我手說,“別亂動,臉上有傷口,沾了水會感染留下疤痕。”

我果真沒再動,雖然我長得不是特別好看,可我也不差,不能壞了臉。

姐夫細心的幫我擦,一點一點點,動作無比的輕柔。

等他擦好了,回頭將毛巾仍盆子裏麵,對沙發上的男人說,“去洗好了掛上去。”

男人一怔,臉色不是很好,瞪著卓風,要吃人。

我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可男人在短暫的怒火之後卻還是起身走過去幫忙給洗了,端著噴子進了衛生間,裏麵傳來水流嘩啦啦的聲音。

卓風也不在意,繼續幫我整理衣服,手背試探我的體溫和衣服,“衣服晚上我過來再給你歡喜,現在沒得換,之前的那一身還沒幹,你忍一忍。”

我點頭,沒任何怨言。

從進醫院開始,我的飲食起居都是他一手操辦,之前他都看過我無數次落體了,我也不在乎,尤其是被他看到,我很願意,我還看過他的呢。

想到這裏,我臉紅了。

衛生門被推開,那個男人哼了一聲,啪嗒一聲摔了噴子,滿臉怒氣,“說吧,什麼時候跟我走,你答應了我的事情不兌現?卓風,兄弟還想不想做了?你為了誰我不管,現在必須跟我走。”

“陸少!”卓風無奈吸口氣。

男人更生氣,“草,卓風,你他娘的少給我裝蒜,陸你大爺的少,叫我陸豪。”

卓風沒吭聲,陸豪看我一眼,走到我跟前,低頭瞧我。

我縮了縮脖子,沒敢睜眼瞧他。

這個人長得是挺帥氣,可就是很冰冷,眼睛好像刀子,一直毫不留情的往我身上砍。

卓風推他,“滾出去。”

陸豪吸口氣,後退幾步,站著沒動,滿臉怒氣,指著卓風,“你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去?啊?你現在公司那個爛攤子,還做個什麼勁?你說說?”

卓風的公司不是說現在還行的嗎,至少足夠我們所有開銷,怎麼就是爛攤子了。

我吸口氣,幫卓峰說話,“哥哥,我姐夫公司挺好的。”

陸豪瞪我,氣的胸口起伏,指著卓風的腦袋,氣的手指都在顫抖,“好啊,有人幫你說話了。”

我抿了抿唇,看著卓風,他一點表情都沒有,麵對陸豪的怒氣絲毫不在意,隻低頭幫我整理身上的衣服,摸了一下我的額頭,覺得溫度不錯,衝我笑笑,提著陸豪買回來的東西放我跟前,“嚐一嚐,這家的味道一直不錯。”

陸豪被氣的沒了脾氣,“卓風,你真是瘋了。”

卓風還是不搭理他,幫我放好了桌子,擺放好碗筷,遞給我勺子,他又扶著我坐直了身子,才對陸豪說,“我們的事兒出去再說。”

陸豪看我一眼,我嚇得手裏的勺子險些掉了。

卓風看著我,微微蹙眉,“陸少,你先回去,我回頭給你打電話。”

陸豪哼了一聲,“你就是不長記性,上一次為了個徐嬌嬌你得到什麼了,這回換了個小的?你還有這個嗜好?”

什麼啊,他說的是我嗎?

“哥哥,我姐夫就是在照顧我,你生病了不需要人照顧嗎?”

陸豪衝我瞪眼,轉頭看著卓風。

卓風似笑非笑的,衝我眨眼,那意思是在讚揚我說的對。

陸海更生氣,“成啊卓風,這件事你要是不答應我,這輩子別想叫我認你這個兄弟。”

陸豪氣衝衝的走了,摔打房門,啪嗒一聲,似乎整個醫院的大樓都在顫抖。

我渾身抖了抖,卓風輕輕拍打我肩頭,“快吃吧,他就是脾氣大,沒事的。”

“……哦。”我看一眼門口,生怕那個人再回來,咬著勺子問他,“姐夫,那個人是誰啊?”

“我的朋友。”卓風低頭喝了口湯,看樣子是不是很願意回答。

卓風的朋友我大多都見過的,但是他這個人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所以即便是他出事了,也不會去找別人幫忙。但是這個陸豪估計是卓風叫來幫忙處理我的事情的。

看樣子是卓風答應了他什麼事情才會這樣。

“姐夫,你答應了他什麼事啊?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卓風繼續幫我倒粥,垂下眼瞼不吭聲。

我端著粥碗看著他,不等到答案,我誓不罷休。

卓風無奈的放下粥碗,吐口氣,默了一會兒才說,“是我從前在學校的同學,也是發小,我們一起在市裏混了好幾年。”

哦,我聽說過,當時卓風還沒去當兵,在學校學習也不上不下的,因為叛逆,到處惹是生非,身邊還有一個好兄弟,就是這個人唄?

不過這個人姓陸啊,我不認識,想著等安妮過來了問問她,不想,卓風就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陸少是黑道上的人給的外號,陸家人與卓家人當時都是黑道上的厲害人物,可後來卓家退了下來,卓風也開始做生意,好好學習,很少外出惹事,黑道上就隻剩下陸家。

提起陸家,沒有人不知道的,但是陸少卻很少有人見到。他之所以能在黑道上混得開,就是因為他這個人做事低調,並且有自己的一套準則,看似毫無章法,其實老練狠毒,做事毒辣,黑白通吃,這些年賺足了錢不說,也到處擴充人脈,據說跟國外的黑勢力也有關係。

我聽到渾身一陣冒汗,這麼個大人物剛才被我氣走了?

“這個人不要招惹。”

卓風在提醒我什麼。

我聽話的點頭,覺得米粥都有些難以下咽,這些東西是陸少買的啊。

默了一會兒,卓風又說,“他就是跟我鬧慣了,你別擔心。”

“哦!”

我還是擔心。

卓風陪著我到了中午,他去將安妮接了過來坐了一會兒才走。

走之前幫我將我要歡喜的衣服準備好了,說是晚上過來再換,安妮抱不動我,不要亂來。

他接了兩個電話,不得已匆忙離開。

安妮看著我一直捂著嘴巴笑,“卓爾,卓哥真好,其實吧……”

她這嘴巴,也不知道又想說什麼了,我也不想聽,不過也猜的出來,“你啊,還是改一改這個臭毛病,有些話不能亂說。”

她使勁抿著嘴唇重重點頭,“恩恩!”

安妮哪裏都好,就是嘴巴不好,她自己也知道,改了又改,還是沒改過來,不過我不介意。

到了下午,她還是說了。

我倒是不生氣,對於她口中的話,我早就知道的。

她說,“卓哥喜歡你,勝過喜歡任何人,這是愛,無私而偉大,可也正因為這樣的偉大,才叫你和他,走不到一起去,這裏麵有很多東西隔著呢,年齡,身份,地位,還有家庭,更主要,你們之間太過親密,勝過愛人,更像親人,親人和親人能生孩子睡覺嗎?不能啊,親人就是一家人,跟夫妻也有所不同的,哎,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你們現在這樣,是互相折磨。誰都好不了,誰都壞不了,除非一個人先行離開,並且永遠不出現,另外一個才會慢慢好過。”

可問題是,誰會先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