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絕處逢生
對付像陸如萍這樣難纏的人，說的多反而容易被她鑽空子。
倒不如直接將證據拿出來，讓她辯無可辯。
葉清歡再次拿起了手中那盞茶，遞給了葉無道。
陸如萍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經過幾次交鋒，顯然她也開始忌憚眼前清醒的葉清歡。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冷笑道：“葉清歡，你別想耍什麼花樣了，你父親聰慧無比，斷不會受你的蒙騙。”
葉清歡笑了笑：“是啊，父親聰慧無比，定然不會為小人的演技所惑。”
“所以事實勝於雄辯不是嗎？”
眼看葉清歡一臉篤定，葉無道雖不明所以，但接過她手中的茶杯，聞了起來。
初次聞的時候，撲麵而來的便是茶葉的香氣，可是仔細聞起來，很快聞到了茶杯上的氣味。
葉清歡淡淡道：“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母親喜歡塗脂抹粉，所以身上經常會不自覺的沾染脂粉香氣。”
“而我根本用不起什麼名貴香料，所以琅華閣一直以果香為主。”
“所以想知道這茶是誰的，隻要辨別茶中所帶的氣息即可。”
葉清歡看著陸如萍，歪頭一笑：“很不巧，這茶杯中便是脂粉香。”
一時之間，全場嘩然。
老夫人，趙嬤嬤等人全都看向了葉清歡。“脂粉香？”
誰都知道大夫人身上就是這種味道。
葉無道站在一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竟真的是你，竟真的是你！”
雖然葉清歡最開始便用證據指正了陸如萍，可他內心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是她所為。
甚至看到她悲憤的樣子，當真認為是清歡為了逃避自己的懲罰冤枉於她。
可沒想到這茶杯中真的是脂粉香。
“好你個陸氏，竟心腸如此歹毒，汙蔑一個庶女。”
他指著陸如萍，咬牙切齒道：“如今，你還有何辯解之言？”
葉清歡掃了葉無道一眼，自己雖說是葉無道的女兒，骨肉至親。
可是父親從沒有好好照顧過她，反而跟陸氏恩愛有加。
這種情況下，哪怕他表麵不認可，內心其實也是偏向陸氏的。
也正因為如此，得知陸氏騙他，他才更加怒不可遏，認為是她辜負了自己的信任。
“好啊，嘴上說的那麼好聽，原來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自己！”
老夫人雖然信任清歡，但也沒想到陸氏這麼惡毒，自己打碎了花瓶冤枉清歡，還逼迫她下跪。
“堂堂主母做出這種事情，簡直讓人笑掉大牙，陸氏，你的心真是越來越黑了。”
“老夫人。”陸如萍猛地抬頭，眼中悲戚無比：“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但也不必說這樣的話戳我的心。”
“我的心黑？我一片慈母之心，哪裏心黑了？你們怪我懲罰清歡，又怎知我心中的痛？”
老夫人倒吸一口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拄著拐杖的身體向後退了三步：“你惡意誣陷清歡，懲罰清歡，你還心痛？你這人知不知廉恥？”
“老夫人，別急！”葉清歡扶著她，溫聲道：“嫡母顯然有話要說，讓我們聽聽她有什麼高見！”
老夫人冷哼一聲：“好啊，我也想聽聽，她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語。”
“老夫人，我知你一向不喜歡我，但你再有偏見也不能否認天下母愛。”
“心蘭莫名其妙被罰跪祠堂，我夜不能寐，食不安寢，多少日子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為了她，我去求老爺，想去求你，可你們呢，對我的話置之不理！”
陸如萍跪坐在地上，淚眼漣漣：“你們說我心黑，你們又何嚐不心狠？”
“心蘭還是個孩子啊，不過跟自家姐妹爭執了幾句，怎就被罰的那麼重？”
“你們是沒見，那祠堂陰冷的很，屋內連塊好炭都沒有，心蘭是吃吃不好，誰睡不好，不過幾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這讓我看了怎能不心痛？”
“即便心痛，也不是你傷害清歡的理由！”葉無道冷著臉道：“因為一己私欲，就要誣陷一個孩子，陸氏，你怎能忍心？”
“我也不忍心，清歡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啊，可是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陸氏雙眼通紅，傷心道：“清歡不肯求人，難道要讓心蘭一直呆在裏麵嗎？”
“我隻能讓清歡屈服，隻有她聽我的話跟老爺求情，心蘭才有一線生機。”
好，好一個陸如萍啊，到了現在，葉清歡都開始佩服她了。
陰謀敗露，被逼到了絕境，可依舊能想到辦法反敗為勝。
瞧瞧她說的那些話，什麼不忍傷害清歡，什麼心疼葉心蘭的處境。
明明她心腸歹毒，惡意誣陷她人，被她這麼一辯解，反倒成了一片慈母之心，真是可笑！
老夫人剛想說話，卻被葉無道率先開口打斷：“陸氏，你以為清歡求情，我便能原諒她嗎？”
“心蘭被你驕縱的任性刁蠻，愚蠢衝動，這次任誰求情她也別想現在出來！”
陸如萍眼淚流的更急了：“老爺，心蘭可是你親手抱大的女兒啊，你怎麼能對她這樣狠心？”
“你難道不知祠堂的環境嗎？那般惡劣，她千金之體，如何能受？”
心疼，他作為父親怎麼可能不心疼。“但是清歡說的對，她這般品貌，即便成為了安王妃，也隻會惹禍上身，連累全家。倒不如讓她吃點苦頭，還能長點記性！”
“好，好，好！”原來的老爺什麼時候在意過葉清歡，如今張口閉口竟然是葉清歡說的話了。
陸如萍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擦幹眼淚道：“既如此，那請老爺也罰我去祠堂吧！”
葉無道微微一震，眉頭皺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清楚！”陸如萍目光迥然，語調清晰：“心蘭惹了清歡被罰跪祠堂，我獨自呆在外麵，也飽受思念女兒之苦，倒不如讓我去祠堂，跟心蘭一起作伴贖罪！”
簡直是胡鬧，這陸如萍是府內嫡母，掌管著後宅，如何能去祠堂受罰？
可陸如萍卻不管不顧，麵上竟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老爺請成全我！”
葉無道看著陸如萍，怔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