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唇槍舌劍
這話說完,陸如萍臉色當即一變。有證據?這怎麼可能?
當時隻有她跟葉清歡在現場,甚至連奴才們都沒有看到是誰親手打碎的花瓶。
葉清歡怎麼可能找到證據?
她看了葉清歡一眼,這個小賤人不會是在炸自己吧?
不光她這樣想,就連葉無道跟老夫人都有些詫異。
“清歡,你有證據?”老夫人開口問道。
葉清歡點點頭:“父親,老夫人,如果你們不信,大可隨我來!”
說完,她讓趙嬤嬤攙扶著去了風華閣。
陸如萍等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葉清歡打什麼啞謎,隻能半信半疑的跟到了風華閣。
到了大門口,葉清歡率先推門走了進去,果然看到的是一地狼藉。
地麵上擺滿了碎裂的花瓶,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葉清歡紅唇勾起了一絲笑意,她果然沒猜錯陸如萍的心思。
這女人留著這一切,就是想讓葉無道親眼看到花瓶碎裂,進而心疼,更加遷怒自己。
果不其然,葉無道看到青瓷花瓶的碎片,一臉的心疼之色。
他狠狠瞪了葉清歡一眼,就要上前撿地上的花瓶碎片。
這個是他花重金得來的啊,絕無僅有,天下找不出第二個。
“父親,不要碰。”葉清歡突然開口,阻止了他的行為。
葉無道不悅的皺起眉:“又怎麼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平日裏花癡也就算了,還打碎了他這麼名貴的花瓶,實在可惡。
“父親不是想知道是誰打碎了花瓶嗎?這些花瓶碎片就是證據。”
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看向了葉清歡。
陸如萍黑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這個小賤人什麼意思?一些沒用的碎片怎麼會是證據?
她眉頭緊皺,低頭思索起來。
突然間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她猛地回過神來,她懂了,葉清歡的意思是......
“隻要想想花瓶擺放的位置,再看看它摔下去的方位,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青瓷花瓶因為貴重,一向擺放在貴妃榻的鬥櫃上,除了屋內的主人,旁人難以企及。
而這花瓶碎裂的方向,顯然是從主座上推下去的。
這顯然不可能是客人葉清歡,隻能是這個房間的主人—陸如萍。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了陸如萍。
陸如萍雙拳緊握,捏緊了衣袖,突然笑道:“清歡,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我這個嫡母,但你不能因此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啊。”
“旁人是沒有坐在高台上的機會,但你當時可是被我親手拉到榻上敘話的。”
陸如萍走上前,指著距離花瓶近處的貴妃榻道:“忘了嗎?你當時可就在這個位置。”
她三言兩語,笑語嫣然的便將球踢了回來。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啊,若是衝動魯莽的葉心蘭遇到此事,必然已經慌亂。
可是陸如萍,麵對自己的指控,竟是臨危不亂,鎮定如斯。
很好,不愧是能從庶女一路爬到丞相夫人的狠角色。
葉清歡上前一步,坐在了陸如萍所說的位置,歪著頭道:“嫡母當真確定,我就坐在這個位置嗎?”
她微笑反問,眸光幽深。
陸如萍心中頓時起了警惕之心:“當然,我很確定。”隻有那個位置的人,才最有嫌疑。
葉清歡不疾不徐的拿起旁邊的茶盞聞了聞,笑著道:“這黃山毛峰茶果然不同,清香高長,湯色清澈,與賜給我的那一盞芽茶果然不可同日而語。”
旁人聽了這些話,不明白葉清歡怎麼串到茶葉上了。
隻有葉無道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猛地走到台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盞茶聞了聞。
這一聞不要緊,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看著陸如萍的目光變得鋒利無比。
“賤人,竟然是你!”他大怒,將桌子的茶猛地摔在了地上。
老夫人不明所以,蹙眉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葉清歡微笑道:“祖母,台上的嫡母最喜歡的黃山毛峰茶,台下的則是賜給下等客人的芽茶,您還不明白嗎?”
從茶的品種就已經知道誰所在的位置了。
撒謊的是陸如萍,根本不是她。
陸如萍到這時才慌了起來,她迅速指向了葉清歡,開口道:“好你個葉清歡,我好心賜給你黃山毛峰茶喝,你竟利用我的善心汙蔑我。”
“老爺,你相信我,這茶是我賜給葉清歡的,並非我所喝。”
“夠了,你還想騙我嗎?”夫妻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了解陸如萍的為人。
她對自己向來大方,對外人確是吝嗇的很。
清歡一向不為她寵愛,她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賜她喝黃山毛峰茶。
即便賜給她黃山毛峰茶,她自己也斷然不會喝苦澀的芽茶。
“是真的,老爺!”陸如萍拉住了他的衣袖,淚眼盈盈:“是我因為心蘭之事,夜不夢寐,食不安寢,這才叫來了清歡,希望她為心蘭求情,所以特賞賜了她這黃山毛峰茶,意圖討好於她。”
她垂足頓胸,死死的盯著葉清歡,悲憤不已:“可我沒想到這賤丫頭竟然利用這茶陷害於我,我實在冤枉啊。”
她說完看向了老夫人,哭著道:“老夫人,老夫人你不會也不相信我吧!”
眼見老夫人用冰冷質疑的目光看著她,陸如萍更加冤枉:“我可是丞相夫人,是清歡的嫡母啊,一個嫡母若想懲罰於她,何需用這等卑劣的手段。”
葉無道剛剛還信誓旦旦認為這是陸如萍所為,可是見她如今這個樣子,心中又有了幾分動搖。
葉清歡笑了起來:“嫡母當然不會挑現在這個時候懲罰我,葉心蘭剛被罰去祠堂,你若針對我,不就是赤果果的報複嗎?”
前世相識十幾年,葉清歡最了解她這位好嫡母了。
明明心機深沉,惡毒刻薄,卻喜歡明麵上當好人,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
“就算你想要對付我,也要想個名正言順的借口不是!”
這番話說的陸如萍臉色再次變得難看無比,她怒瞪著葉清歡道:“你這孩子,我到底跟你結了什麼仇,什麼怨,讓你如此汙蔑於我?”
“今日你必須說清楚,不說清楚,我們誰也別出這個大門。”
“嫡母,你當真要如此嗎?”葉清歡看了陸如萍許久,突然笑了起來:“那你可別後悔才好!”
說完她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