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苟撓撓頭,想了想,說:“我記得私塾先生說過,如果在考前鬧事,特別是打架鬥毆之類的惡性事件,是要取消參考資格的。”
齊少陽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下知道我為什麼叫你跟蹤何承田了吧。”
阿苟還是一頭霧水,“那也不對啊,何承田考不上武狀元又怎麼樣了,咱們跟你伯母也得不到啥好處啊!”
齊少陽氣得用力拍了阿苟的腦袋一下,“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他又指著遠遠的、正在買酸筍的何承田,神秘兮兮地說:“他要是不能參加考試,何家是不是很難過。何家人難過了,小福寶肯定也得跟著難過。她一難過,我伯母不就高興了。”
阿苟覺得這是隔靴撓癢,但他沒這個文化水平說出來,憋了半天才道:“這好像也沒什麼用吧。”
“循序漸進懂不懂!何家現在是如日中天,我們要對付他們,哪有這麼容易啊。”齊少陽說得胸有成竹,實際心裏是發虛的。
小福寶的事他又不是沒聽說過,知道她是個福星,天底下誰都有可能倒黴,就她不會。
要對付她何其難,可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齊夫人肯定會拋棄他。
為了他後半輩子可以過上富貴生活,齊少陽可是絞盡腦汁,才想到這辦法。
先拿她身邊的人下手,試試水,再決定後麵怎麼做。
何承田就是最佳對象。
阿苟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動靜,用胳膊肘頂了頂齊少陽,“哥,咋辦啊。”
齊少陽瞥了眼阿苟,“我肯定不能露麵,你上!”
“我?”阿苟縮了縮頭。
何承田是打過仗殺過人的!要故意惹怒他,讓他打自己,那不是自尋死路。
“哥……能不能找別人……”
“別人做事我不放心!”齊少陽瞪他,“你不是一心一意想到齊家混日子的嘛,你不做點事,我伯母能看得上你?”
阿苟心一橫,沒有再囉嗦。
他整了整衣衫長袍,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然後順手把腰間的玉佩解開,輕輕的用手指勾住,晃晃悠悠地往何承田那邊走去。
何承田剛買好酸筍,老板娘得知是他是買給有身孕的大嫂時,特地還打包了一份酸蘿卜和一份酸豆角,讓他一並帶回去給春竹嚐。
何承田一隻手拎著糯米點心,一隻手拎著這些醃漬酸菜,在鬧市行走極不方便。
他不停地側身讓路,時不時地還要跳到旁邊去避讓,生怕別人擠壞了糯米點心,撞散了他手中三大包酸菜。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剛鬆了口氣,忽然,有人從他的身側撞了過來,隻聽到哎喲一聲,有個男人倒在地上。
“哪個瞎了狗眼的,撞了爺!快出來!”阿苟躺在地上,抱著胳膊哇哇亂叫。
何承田瞥他一眼,抬腿往前走。
“喂!爺說的是你!你撞了爺,不來扶人也不道歉,就想這麼溜了?”阿苟坐在地上,假裝胳膊疼得爬不起來,指著何承田大罵。
何承田這才停下腳步,認真打量阿苟:“你說我撞了你?明明是你撞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