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寶不敢怠慢,急匆匆地洗漱好後,跟著秦安先到皇後那去請安,再出宮。
也不知是生了小公主太興奮了,還是千年人參的效力太強,皇後生產後,不但沒有病懨懨的,反而容光煥發。
比起昨天,臉色也好看許多,眼睛都在發亮。
小福寶她們進去時,皇後正抱著小公主哄她玩。
“你們來了,快來看看,秦和是不是吃太飽了,有點吐奶。”
小福寶站在醫者的角度,恪盡職守地回答了。
這一開頭,就沒完沒了。
皇後像個孩子,有十萬個為什麼,就連秦和閉著眼睛睡覺她都要問個所以然來。
眼看太陽升到正當空,都晌午了,皇後還不肯休息,還要問個不停,秦安急了。
趁著皇後用膳喝藥的功夫,小福寶趕緊跟秦安說:“能差人送個話出去嗎?我四哥五哥現在還在宮門外等我呢。”
“我看今兒我們是出不了宮了,唉。”秦安很是無奈,可她現在已經懂事,不再任意妄為,私下叫胡嬤嬤安排人出去傳話,自己還是堆滿笑容,陪著皇後說話。
果然如她們所料,皇後用過膳後,這才有了困意。
臨睡前,她特地交代小福寶和秦安要看著秦和,見她們都點頭答應了,自己才舍得睡去。
小福寶和秦安守著秦和,倒也不寂寞,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在宮門外等候的何承木和何承田收到消息後,準備打道回府。
“四哥,你不是說軍營裏還有點事嘛,不如你去軍營吧,我回家跟奶說。”何承田說。
“本來沒什麼大事,是昨兒才收到消息,說要在咱們的京郊大營選拔武狀元。”
這事何承田是知道的,他笑道:“皇後娘娘喜得小公主,皇上也高興,說是等小公主滿月,第二日就選拔武狀元。”
“是啊,小王爺叫我這段時間去軍營看看,做些準備。”何承木拍了拍何承田的肩膀,“你趕緊回去練習吧,聽說這次的武狀元,除了要武功好,會寫作戰策略,還要沙盤演示和現場模擬兩軍對戰。你有實戰經驗,比京城的所有世家子弟都強上百倍,隻要好好發揮,這次武狀元非你莫屬。”
何承田也是有這個自信的。
他用力點頭,“我現在就回去,再看看兵書,練練字。”
何承田的字寫得不大好看,之前又一直在北境打仗,不可能像世家子弟那樣刻苦練字。
如果說考武狀元,他有什麼弱項短處,便是這手鬼畫符的字了。
司徒夜在何家住的時候,沒少指導他。
他進步很大,但何承田覺得自己是笨鳥先飛,練字是一天也不能耽誤。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便在宮門口分道揚鑣。
何承木騎馬往京郊大營去,何承田轉到街上買了幾樣何老太愛吃的糯米點心,熱乎乎地捧在手裏,準備往家去。
走到鬧市,何承田想起春竹前幾日說想吃酸筍,便在一家小酒館門口停了下來,詢問小二,這幾日他們可有醃酸筍。
離他五丈遠處,跟著幾個人,他們正賊眉鼠眼地往小酒館這邊看。
“少陽哥,你說何家的姑娘,是你伯父的私生女?還是跟祝大人的妹妹所生的,是不是真的啊?”
其中一個長臉少年,是齊少陽的發小阿苟,每次齊少陽去巴結齊夫人時,都帶著他,他也因此得了不便宜。
這次齊夫人帶著齊小琴離京,阿苟就慫恿著齊少陽一起跟著去。
齊少陽還幻想著能成為齊夫人的繼子,再不濟,做個義子也好。
阿苟不一樣,他聽說齊小琴破相了,就起了狗膽,想著萬一哪天齊小琴看上了他,他入贅齊家也是好的。
兩個狼狽為奸,給齊夫人辦事也是盡心盡力。
齊夫人與司徒威會晤之後,交代齊少陽回京調查祝家和小福寶,阿苟自然是鞍前馬後的跑腿,費了不少心力。
齊少陽拍了他腦袋一下,“這消息還是你查出來的,你跟我裝什麼傻!”
阿苟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可上溯祖宗幾百代都是京城人,族中雖沒有什麼有名的達官貴族,可小官小吏卻是多如牛毛。
阿苟又善於經營打聽,回到族中找了幾個長老級的人物,陪他們喝了幾天酒,就打聽到了當年齊懷遠和祝不為的妹妹——祝不憂的故事。
“我就是覺得奇怪,這麼大的事,祝家可真是好手筆,隱瞞得滴水不漏。對外,都隻說祝不憂是病死的,誰知道她竟然懷著身孕逃到了錦州的大溝村,還嫁人了!”阿苟一邊說,一邊咋舌搖頭。
齊少陽聽到這個故事時,也很驚奇。
不過,齊夫人之前已經給他交了底,他心裏有數,再將阿苟打聽來的消息跟齊夫人說的一對照,沒有出入,這才實打實地信了。
“我伯母說過,祝家出奇才,祝家娘子未出閣時,經常會設計出一些與眾不同的花樣。比如小福寶頭上戴的那個心形銀釵,還在那個並蒂蓮的繡花樣子,都是她設計的。”
阿苟嘖嘖兩聲,“如此,祝家娘子肯定長得很漂亮。”
齊少陽瞪他,大有你弄錯了重點的意思。
“聽說是她得了一本奇書,裏麵有許多好看又稀奇的花樣子,她參詳之後,稍加改良,才有這等驚世駭俗的作品。不過,也虧得她設計的圖案不同一般,否則,我們也沒法子調查!”
“當年她與我伯父有私情,又珠胎暗結,如果讓世人知道,肯定要被浸豬籠的。祝家為了臉麵,要她自盡,祝不為心疼這個妹妹,暗中救下她也是可能的。”
齊少陽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畫像,“這是我伯母畫的祝家娘子的畫像,你看,她們母女倆長得多像啊。”
阿苟瞅了又瞅,煞是可惜地搖了搖頭。
忽然,他又問:“齊夫人不是要我們找小福寶的麻煩嘛,咱們跟蹤她五哥做什麼?”
“你笨啊,你不知道她是個福星!你看我妹子,得罪了她,被害得多慘!”齊少陽才不笨,害人的事本來就不地道,他肯定要做得小心點。
阿苟還是一臉莫名其妙。
齊少陽拍了他腦袋一下,“你長了這麼大一個東西在肩膀上,就不會用一下!”
阿苟還是糊裏糊塗的。
齊少陽指著何承田,說:“你忘了,他要考武狀元?”
“知道啊。”
“本朝有令,考武狀元前,如果當街鬥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