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的辛烈,果然是遠超以往喝過的任何一種。
入口時雖然辛辣,但忍下一口氣去後,就渾身都暖和了起來。若是在寒冷的冬日有這麼一口,定能抗住不少嚴寒。
“這酒你是哪裏來的?”鳳銘向鳳儀問道。
“陶婉芯那裏拿的呀!”鳳儀說道,“酒是她自己釀造的,特意讓我帶回來給父皇的。”
鳳銘的眉頭微微抬了抬,似乎也是有些驚訝。這個陶婉芯還真是一出又一出啊!
這個紈絝,果然是有點不一樣啊!
太子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愣,想起了那個在大殿上要了一座荒山的奇女子。
她會的還真多啊!
正尋思著,就聽見父皇對鳳儀繼續問道:“她為何要讓你把這酒送給朕?”
“嗯……”鳳儀搖搖頭,陶婉芯又沒告訴她。
“不過想來也不會有其他原因了。畢竟父皇您是這天下的主,誰不想巴結您啊!”
這就是鳳儀的理解。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鳳銘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麼,突然又是問道:“你這些日子都在她的莊子上?她最近在幹什麼?”
雖然兒女們多由皇後在管,但是近況他還是很清楚的。容德公主鬧什麼幺蛾子了,他可並非不知。
鳳儀頓時心中緊張了一下,不過見父皇沒有什麼責怪的神色,這才微微放心說道:“回父皇,陶婉芯在準備跟陸伯禽的養豬比試。”
鳳稷忍不住搖頭笑了笑。紈絝就是紈絝,就算偶爾做出點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事情,但本質還是不會改變啊!
鳳銘的臉上也閃過一瞬間的無語,接著便不予理會了。
“行了,酒就放在朕這了,朕與你皇兄還要商議政事,你先退下吧!”
“是,女兒先告退了。”
鳳儀躬身行禮退下。本想多說一句那酒要少喝,喝多了可就處理不了政事了。不過最終還是沒敢開口。
鳳稷本是盼望著父皇能跟他再飲兩杯,畢竟這種酒可真是難得一遇啊!
本以為父皇也會忍不住,再喝幾杯。沒想到父皇卻是讓周祥將酒收了起來!
鳳稷隻能偷偷望了一眼周祥的背影,心中一聲歎息。
果然遇到這人間難得的美酒,父皇都變得小氣起來了,連自己這當兒子的都不能多喝一杯。
心中頓時對釀出這美酒的陶婉芯更加好奇了。
嗯,等到他們比試那日,不妨去看看。
本來就沒幾天的日子,一眨眼就到了。
農莊上好幾個漢子合力,這才將那頭豬給弄進了籠子裏。套上車,往城裏送了。
當初陶婉芯和陸敏約好,在城中最熱鬧的南門菜市口比試。
因為賭約傳得沸沸揚揚,所以這日到了,菜市口這裏早已聚集了好多人,都準備拿這兩個紈絝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陸敏本來就住在城中,自然是先到了。身邊的籠子裏自然也是關著一隻體積不算小的豬。
一般豬可是長不了這麼大的。這豬能有如今這體重,威遠侯家的下人們果然是功不可沒。
這是多少下人追著這豬,好吃好喝的給喂出來的啊!
在威遠侯府上,這豬吃的比人都好。可即便如此,那豬還不願意好好吃,下人們是想盡了辦法給它喂。
終於是把豬喂肥了,可是威遠侯府的下人們卻是累瘦了好幾圈。
此時這些瘦了的下人正守在籠子旁邊,因為那隻豬正在籠子裏煩躁地橫衝直撞。
菜市口的人都圍了過來,對著這隻豬指指點點。
“哇!個頭不小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肥的豬!”
“豬能養這麼肥,肯定很不容易。”
“我看這一次,陸公子是贏定了。”
“是啊是啊!”
“陶家那個紈絝,這次估計是要輸了。”
提到了陶婉芯,眾人這都疑惑了起來,“奇怪,怎麼那陶婉芯還不來?”
“估計是從城郊趕來,需要時間吧!”
“不知道這裏做什麼多人等著他呢麼!”
“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怕到時不至於。反正他們這些紈絝也不在乎什麼麵子,輸了就輸了,不會不敢來。”
除了普通的百姓們,這場比試還來了不少重量級的嘉賓。
容德公主早已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由侍女伺候著茶水點心,打著傘遮著陽,在那裏等候了。排場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其他有點身份或是有錢的,也都找了個能坐的位置,在那等候了。
不過在不易察覺的地方,可是混著幾位身份不低於容德公主的存在。
一身常服的鳳稷,此時也坐在一個角落。看起來他周圍就是一些看熱鬧的人,實際上他的護衛都已經暗暗混在其中了。
鳳稷也左右轉著頭,打量四周。他雖然也偶爾出宮,但絕對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場合,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還是挺新奇的。
突然,眼光一掃,落到了另一個角落裏。
雖然是個角落,可那裏人卻真是不少。坐在其中的人被外麵站著的人給擋了個嚴實,隻是外麵那些站著的人,氣質方麵感覺跟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有些像啊!
突然,鳳稷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那是父皇身邊的暗衛,鳳稷頓時就知道那裏麵是誰了。
再往遠點看去,又發現了一些熟悉的麵孔。看來父皇今日找了個借口不上朝,不少大臣也過來湊熱鬧了。
等了一陣子,威遠侯府的下人聽到周圍人議論,忍不住湊到陸敏身邊說道:“少爺,那陶婉芯不會真的不來了吧?”
陸敏滿不在乎,搖頭晃腦地說道:“不來正好!不來就說明這一場是我贏了!”
“不是啊少爺,您贏了又能如何啊?當初又沒定下彩頭。”
陸敏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啊!
哎呀,虧了。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隊人馬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陶婉芯。
在眾人看到陶婉芯的那一刻,陶婉芯的腦海中就叮叮當當響起來了。
陶婉芯翻了個白眼。人就是這樣的生物,一邊吐槽他們這紈絝間的比試,一邊還愛來看熱鬧。
陶婉芯的籠子上還蒙著一層布,看不到籠內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