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容德公主就已經在陶婉芯的莊子上住了好幾天了。
此時的鳳儀,就算是她的親生母親皇後娘娘站在她麵前,估計也認不出來了。
容德公主已經換下了華服,為了行動方便,穿上了普通的衣裳。活脫脫的一副農家女模樣。
剛開始的時候,鳳儀偶爾還想要擺一擺公主的架子。這個時候陶婉芯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來,開始勸說她回皇宮去。
幾次之後,鳳儀就學聰明了,再也不把公主的腔調拿出來,而且陶婉芯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才沒有被繼續趕走了。
又是過了幾日,陶婉芯將容德公主的香水製作好了。
看到鳳儀拿著香水那欣喜的表情,陶婉芯趁熱打鐵,“公主,您想要的都已經拿到了,也出門在外這麼多天,是不是該回去了?”
鳳儀臉上的喜悅頓時消失,嘟著嘴,一臉不樂意地看著陶婉芯。
陶婉芯隻能哄啊!
“公主啊,臣女真的不是在趕您。您想想,您出來這麼久了,皇上和皇後娘娘肯定會擔心的,您作為一個孝順的女兒,肯定不會讓他們著急的吧?您看,宮裏的太監都來過好幾回了!”
鳳儀這才沉默了。
陶婉芯覺得這次可能有希望了。
宮裏的太監的確是來過好幾回了,沒有明著催,但也總跟個老鷹似的,一雙眼睛在她的莊子鋒利地掃來掃去,仿佛想要探查什麼,讓陶婉芯很是不舒服。
但是隻要公主一日不走,這種情況就很難避免。所以,還是趕緊勸這位祖宗走吧!
見鳳儀那猶豫的樣子,陶婉芯連忙又補充了一句:“這幾天提煉酒精,順便弄了壇子好酒,你帶回去給皇帝陛下嚐嚐。”
“你還弄了酒?”鳳儀驚訝喊道。
接著她反應過來,“你又是讓我香水送母後,又是好酒送父皇的,打什麼主意呢?”
陶婉芯笑著,就是不說話。
當然是想盡一切辦法,抱緊這個國家最粗的大腿啊!
鳳儀終於是同意回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對陶婉芯說一句:“你等著,我過兩天還來啊!”
陶婉芯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
不過麵上卻依舊笑嘻嘻的,“公主,那倒也不必了,過幾日,我就要回城裏了,跟陸敏的賭約時間就要到了。”
“哦,對!”鳳儀猛地想起這麼回事。
京城中兩個大紈絝比試養豬的事,整個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也正是如此,所以宴席上她才會給陶婉芯安排那樣一個位置。
“那行吧,我就在京城等著你和陸敏的比試了。”鳳儀掩嘴笑道,“不過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你……贏定了!”
鳳儀在莊子上,自然是見過那些豬了。
當她第一次見到農莊上的那些如同小山一般的豬時,還真是被驚到了。
豬能長這麼大呢?
雖然沒見到陸敏的,但是從心理上,鳳儀已經偏向陶婉芯會贏了。
鳳儀回宮之後,罕見的沒有直接去見母後,而是去了父親的太極殿。
此時鳳銘還在批閱奏折,太子鳳稷正站在殿下。有時鳳銘會根據奏疏中所言詢問鳳稷的意見,鳳稷而是要隨時回應父親的問題。
這就是皇帝對太子的教導方式。雖然東宮也有給太子請的老師,但鳳銘也會親自教導。
聽到容德公主來了,鳳銘也暫時放下朱筆,等待她進來。
鳳儀進入,給父皇和哥哥各行一禮,“儀兒見過父皇,見過兄長。”
“儀兒,今日來見父皇,可是有事?”鳳銘開口問道。
皇帝這有些陰晴不定的性子,不僅是大臣們知道,他們這些做兒女的,自然是更清楚。
所以鳳儀對自己這位父皇,其實是敬大過於愛,有點怕他,不像對母後那麼親。
不過想到自己帶來的那壇酒,心中頓時就更加有底氣了。
“父皇,我得了一壇好酒,絕對是您沒有喝過的。這麼好的東西,我當然是要帶給父皇嚐嚐了!”
接著看了太子一眼,“正好太子哥哥也在,可以陪父皇小酌兩盅。”
“哦?那朕倒是要看看,這酒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好。”說著,示意鳳儀將酒給呈上來。
鳳儀又習慣性地緊張了一下。畢竟父皇可是很嚴厲的,萬一不能讓他滿意可如何是好?
不過接著想到她打開蓋子時聞到的那一股撲鼻的香氣,心中還是稍安了。
周祥將酒壇蓋子一開啟,一股清澈又濃鬱的香氣頓時四溢開來,讓這整個大殿都充滿了一股醉人之香。
還沒喝,殿中的人就已經全都沉醉在其中了。
“好!”鳳儀忍不住喝彩起來,“拿兩個大碗!”
“父皇,不可!”鳳儀連忙喊了起來。“此酒甚烈,第一次喝,隻能用小盅!”
這可是陶婉芯之前特意囑咐她的,還說了好幾遍。
這個時代的酒都是低度酒,所以人們習慣了大碗喝酒。第一次喝這烈酒若是還一大口,絕對會洋相大出。
那可是皇帝,陶婉芯不敢讓他出洋相。免得沒討好成,心中反而將她給恨上了。
周祥連忙去取了兩隻小盅,倒上兩杯。
隻見這酒液晶瑩剔透,仿若白水一般。若不是已經聞到了這酒香,真要以為是水了。
“這酒為何如此清澈,沒有一絲雜質?”鳳銘忍不住說道。
鳳儀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誰知道陶婉芯那家夥怎麼鼓搗出來的?她隻知道,那個家夥不簡單。
鳳銘端起來,先是聞了聞,張口瞬間本想一口悶,不過想起女兒的忠告,便小吸了一口。
結果,他的眼睛瞬間就直了,呆愣在原地,半天都不說話,就連臉都瞬間紅了。
好半天,他才緩過了這口氣來,長歎一聲:“果然是好酒!”
聽到父皇這麼說,鳳儀這才鬆了一口氣。陶婉芯沒有騙她!
“太子哥哥也嚐嚐吧!”
之前父皇的表現,鳳稷可是全部都看在眼裏。所以他沒有學父皇那般喝一口,而是淺淺的抿了一下。
光是這淺淺一口,就足以讓鳳稷明白剛才父皇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