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書丟掉手裏的煙頭,用腳跟用力踩滅,“哼,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不假,你們幹什麼來的,我的心裏清楚的很。”
王四指眉頭一緊,“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幹什麼來了?”
石海書指著緊挨著苗寨的那座山說,“你們過來的目的壓根不是看望我媽的,而是想要挖我們苗寨祖墳的。”
這句話給我們幾個人都說愣住了。
我們無端端挖你們家祖墳幹啥?
我們又不是專門刨祖墳的。
石海書見我們幾個人不說話,冷笑著說,“被我說中了吧?”
我忍不住的笑道,“說中個屁,我們隻是在憋笑,怕直接笑出來傷你自尊。”
石海書麵色一冷,“你們是盜墓賊沒錯吧?”
“這麼些年來,你們幹過什麼好事兒?”
“突然來到這兒,能沒有別的目的?”
我回頭看向王四指和藍莓,我們是盜墓賊的事兒,難道周老也在信上跟麻婆婆說了?
王四指看出我的疑惑,他搖搖頭道,“這不可能。”
說到底,周老和麻婆婆之間還是有那麼些感情的。
現在也隻剩下友情,或者是舊情,但絕對沒有愛情。
畢竟兩個人都已經成家。
如果不是我的事兒,恐怕周老這一輩子都不會和麻婆婆見麵的。
寫信肯定也隻會往自己好的方麵寫,不會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訴麻婆婆。
既然周老沒有說過這事兒,那石海書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們是盜墓的?”小澤眨巴著水靈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她知道我們是盜墓的之後,不但不驚訝,反而還主動問了起來。
我回答道,“是。”
既然他們都知道了,我們也沒隱瞞下去的必要。
“那是不是很好玩啊?”小澤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這句話,給我們幾個都整無語了。
石海書拉了拉小澤的手,“不要瞎問,他們都是盜墓賊,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小澤的臉上依舊沒有露出恐懼。
在她這樣的年紀,正是對任何事情都好奇的時候。
所以她現在的好奇心,遠遠大於恐懼心。
藍莓小聲說道,“看來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並把我們會過來的消息,告訴他們了。”
王四指點點頭,“沒錯,所以他們才會誤會我們,把我們當成壞人。”
我們雖說不是啥好人,但也不是壞事做盡,無惡不作。
至於這個誰在我們之前來的,想一想就能知道答案。
知道我們此行目的的,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還有一個竹青舞。
而竹青舞背後雇主是高晴。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就是高晴來過這兒,把我們的事兒告訴了這裏的苗寨村民。
我看著石海書說,“第一:我們算不上好人,但我們也不是壞人。”
“如果我們真正的會濫殺無辜,剛剛對峙的時候,就已經選擇動手了。”
“第二:我們也沒想過動你家祖墳,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找麻婆婆的。”
“實不相瞞,我因為下墓,身上中了一種毒,這種毒會導致我失憶。”
為了讓解開我們兩者之間的誤會,我解開衣服亮出了自己的胸膛黑汙給他看。
石海書在看見我胸口的黑汙時,麵色也不由的沉了下來。
他快步走到我的跟前,用手在我的胸膛上摸了兩下。
“不痛不癢,失憶也是隔天的,對吧?”
我連忙詢問道,“你知道這個病?”
石海書點點頭,“幾年就有人來看過這種病,和你的情況非常相似,但是不是同一種,我沒辦法判斷出來。”
“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治好了嗎?”藍莓關心的詢問道。
石海書搖搖頭道,“很遺憾,我媽沒有幫到他。”
“他來的時間太晚了,是中毒半年後才來的,表麵上來看黑汙依舊在胸膛部分,實際上已經蔓延至全身。”
“他身上的血液都已經變成了黑色,別說我媽沒辦法,就是神仙下凡也難救。”
石海書說完之後,又追問我,“你的情況多久了?”
“十多天。”我快速回答道。
可能是我們的病情緣故,石海書暫時放下了對我們的戒備。
不過態度上,倒是沒有什麼轉變。
“嗯,十多天可能還有一線機會。”石海書摸著下巴說了一句。
小澤盯著我的胸膛說,“黑骨病。”
“什麼?”我疑惑的看向她。
這是到目前為止,我頭次聽到我身體狀況的病名。
小澤指著我說,“你得了黑骨病。”
石海書近一步解釋道,“黑骨病是我們起的名字,真正在醫學上叫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黑骨病的形成是需要條件的,並非一開始就形成的,而是長時間的密封環境中,慢慢培育出來的。”
“而且這個密封環境還有一個關鍵的因素--兒童屍體!”
我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是兒童?大人的屍體不行?”
石海書搖著頭說,“不行,雖說都是屍體,但本質上還是有差距的,男屍和女屍也不相同。”
“黑骨病的前期成分是一種菌毒,而這種菌毒是依靠著屍體成長和存活的。”
“等屍體徹底變成骨頭之後,菌毒也會消散,開始在密封空間中和屍體散發出來的細菌產生互相影響的作用。”
“差不多這就是黑骨病形成的原因,想要救治,也不是簡單的事兒。”
這些東西都是我頭一次聽說的。
但他說過,我還有一線生機,我的心這才鬆了口氣。
石海書看著我們幾個說,“你們在這兒等著。”
他隨之跑著上了樓。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石海書就站在二樓衝著我們喊道,“你們上來。”
我們又重新回到房間中。
麻婆婆已經停止和周老的敘舊,她朝著我招手叫我過去。
我來到她的麵前,麻婆婆對我說,“撩開你的衣服。”
我把自己的胸膛露出來。
麻婆婆湊近看了看,她點頭道,“對,的確是黑骨病。”
“嗯?還有?”麻婆婆眉頭突然緊鎖。
她的這句話把我們幾個人說蒙了。
什麼叫還有?還有什麼玩意兒?
麻婆婆抓著我的手,表情都變得嚴厲了幾分,“小夥子,你的身上怎麼會有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