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芷薰的眸子裏麵的憤恨漸退卻閃過了少許的無奈,卻無力再搭理語諾,對著身邊的大夫開口:“大夫,快隨我進去看看丞相!”
說罷便拉著大夫快速的走了進去,而語諾聽到這裏自然也是明白了一些,心猛然的抽痛,眼眸裏麵泛著一絲的酸澀,倉促的退後了好幾步,好在身後的梓慕一把把她給扶住了,眼淚瞬間便掉了下來。
可還未等語諾反應過來,卻被跪在地上的雙兒拽住了裙擺,淚珠連連,哽咽的開口:“夫人,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丞相他……他也不會這樣了。”
當時她哪裏想得到這麼多,隻是因為打了一個盹便忘記了放入你給我說的那味藥,私想著再放下去熬一會兒便好,可卻不想君宇宸喝完那碗藥後片刻便吐血暈厥了過去。
這讓她不知所措,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墨芷薰卻過來看望君宇宸,見到此副場景也來不及責備她什麼,便衝出去請了大夫,可她心裏卻十分的不安,總覺得君宇宸這樣和自己脫不了什麼幹係!
所以她才這般的害怕,一見到語諾就哆嗦的不行,忙跪下來認錯。
然而語諾聽到了雙兒這麼一說,心一下子懸掛了起來,深抽了一口氣,卻是上前一把拽起了地上的雙兒,怒紅著雙眼,厲聲吼道:“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宇宸他究竟怎麼了?”
雙兒見到此刻的語諾也是嚇得不輕,眼淚一直落個不停,哽咽的開口:“夫人……雙兒……雙兒不小心打了一個盹,藥多熬了一會兒才放入了你說的那味藥,卻……卻不想丞相一喝下去便吐血暈厥了過去!奴婢該死,奴婢不敢奢求娘娘能夠饒恕奴婢,隻求娘娘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麵上,不要牽扯奴婢的家人!”
語諾聽到雙兒的這番話,手一下子鬆了開來,眼淚徑直的掉了下來,眸子空洞,嘴角勾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手緊緊的拽緊了拳頭,忽然猛地大吼了一聲:“啊……”
“夫人!”梓慕想要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語諾,心裏很是擔心,又瞪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雙兒,歎了一口氣厲聲嗬斥,“今日本就是忙碌,讓你看藥也看不好!你可知那鍋藥都是毒藥,多熬了一分,都是致命的毒!”
雙兒一聽這話,身子一下子癱了,跪著上前扯住了梓慕的裙擺,“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可是卻見語諾一把把她撫開,卻是一下子恢複了平靜一般,一把把她撫開,冷聲的開口:“那點銀兩把她送出府,從此後我再也不要見到她。”
說罷看也未看雙兒一眼,徑直的走了屋子內,這一切都怨不得別人,隻能怨自己,若不是自己不親自守著熬藥,把這個事情交給了別人,又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一切都怪自己,怪自己太愚笨,太不細心……
當她走進內屋的時候,便見那大夫還在給昏迷中的君宇宸施針,而君宇宸的麵色此時很是難看,眉頭緊皺著好似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薄唇緊抿著,整個印堂也是黑沉沉的,這不應該是她當初見到的那位風華絕代的翩翩公子!
別人都說隻有將死之人才是這幅模樣,那豈不是……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語諾快步的走了過去,可還未等到她走到跟前的時候,一個身影閃過,隻聽“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是如此的生疼,疼得她難受得緊,可是卻抵不過心痛。
“夫人!墨姑娘!”
她知道是梓慕的驚呼聲,可她卻是什麼也顧不上,一臉平靜的看著淚流滿麵的墨芷薰,淡淡的開口:“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對於語諾的平靜,讓墨芷薰微微的一愣,可下一刻她便緊緊地拽著拳頭,咬牙切齒的開口:“若早知道如此,我便不會這般放心的把宇宸交給你照顧!你可知道那些藥都是壓製他的毒性的,可是用壞了,卻是要要他的命!如今倒好,等不到爹爹回來了,也等不到白楓回來了,一切因為你,一切都要結束了!宇宸……宇宸就要……”
這個高貴清麗的女子此時猶如心底的最深處被崩塌了一般,淚如雨下,慢慢的彎下了身子,忍著那口氣抽噎著,哽咽的開口:“範琦念,如果宇宸就這樣死了,你要記住,這都是你該死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可語諾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淚水仿若被幹涸了一般,沒有落下來一滴,卻是繞過了墨芷薰走到了床邊,看著消瘦無比的君宇宸,嘴角微微的上揚,而一邊的大夫卻是汗如雨下一般,再一次拿起了銀針插在了君宇宸的身上。
可是君宇宸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大夫也急的不行,抬起頭看向語諾,終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毒已攻心,就算是醒過來了也於事無補了。夫人,還是準備後事吧!”
這話一落,梓慕的麵色一下子垮了下來,跪在了地上,淚水滾落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夫,急切的開口:“大夫,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呢?上次你不是說能暫時的壓製住主子身體裏麵的毒性嗎?如今你這麼說……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大夫也很是為難,再一次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剛才我已經為丞相施了針了,想來還能夠支撐著幾日,還是為丞相準備後事吧,恕小的無能為力了!”
說罷便帶著藥箱就要轉身離開,可墨芷薰卻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拽住了大夫,再也顧不上別的什麼,帶著哭腔急切的開口:“大夫,求求你救救宇宸,求求你!隻要你讓他能夠一直撐下去,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大夫,求求你!”
“姑娘,並非小的不願意救丞相,而是丞相身體裏麵的毒早已經入侵了五髒六腑,這除非是神醫白勝書白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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