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
“你說君宇宸醒了過來?”
一道厲吼聲在房內響起,深沉又雄厚,便見那人轉過身子淩厲的瞪著自己身後低著頭的墨衣男子,花白的胡子都似乎飛了起來一般,眸子裏麵帶著憤恨,“我派了那麼多死士出去居然全軍覆沒,這樣也罷了,君宇宸體內的毒不可能被解,如今卻醒了過來這又作何解釋?”
這一道斥責讓秦天諾的麵色也是煞白,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聽到秦海帶來的消息,這讓他不得不震驚,這絕魅的毒除了已退江湖的名醫白勝書可解,還有何人能夠做出解藥?
“天諾不知,這君宇宸的確是福大命大,縱然他醒了過來,天諾也並不認為他的毒不是已經攻入心脈了。”這中毒一事已經那麼久,縱然有白楓幫他壓製住那毒性,可是既然白楓已經走投無路的來盜取解藥了,想來他的毒已經發作,而這次又遇到刺殺一事,想來定然是運用了內力,才會牽扯出他體內的毒性!
如此說來,他的毒恐怕已經入了心脈,這下真是閻王老爺來了都救不了他了,除非名醫白勝書,隻是這白勝書現在到底在何方,沒有人知道,所以君宇宸隻有等死!
想到了這裏,秦天諾緊皺的眉頭稍稍的舒展了開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沉聲的開口:“爺爺,那墨南楓也算是曾經與白勝書出自一門,隻可惜他後來選擇了習武,這恐怕是他給君宇宸服用了什麼藥,才讓他醒了過來。”
秦蒼聽到這話,麵色稍稍的緩和了一些,卻依舊的緊抿著唇,拂袖而過側過了身子,淡淡的看著秦天諾,此時他才正眼的看了一眼秦天諾,資質聰穎,隻可惜現在好似他都有些無法駕馭他了……
不要以為他老糊塗了,就不知道他背後做了些什麼。為了那個女人,這一次他倒是下了狠手,不過也好,也算是沒有破壞什麼計劃。
“天諾,你可曾想過放過君宇宸?”
秦蒼冷冽的聲音響起,眉宇裏麵多了一絲的深意,他倒要看看如今秦天諾的狠絕手段到了什麼地步,他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定然不可猶豫不決,如此他倒是成長了不少,也算是一種別樣的曆練,隻可惜卻是牽絆了兒女私情,倒是讓他不慎喜歡。
就好比當初自己的糊塗兒子秦雲天一般,不顧一切的娶了那君家的大小姐君毓秀,也不會讓自己氣惱之下把秦家的接班人位置交給了大兒子!若說論接手這秦家,他自然是覺得他的二兒子秦雲天更能勝任,隻可惜……
其實君宇宸真的很像秦雲天,隻可惜他是秦家不能容納的子孫,寧可從未有過他,也不要他出現在世上成為他們秦家的威脅!
秦天諾聽到秦蒼這麼一問,身形微頓,眸子微沉,輕哼了一聲,說道:“雖說這君宇宸也算是我們秦家的子孫,隻可惜他的身體裏麵留著君家的血脈,這樣的人不配活在我們秦家!天諾自然是對君宇宸這人恨之欲絕,若不是他的母親,天諾的爹也不至於喪生於靖洛!”
他說的的確是實話,但是他也深知這一切和君宇宸並無任何的關係,但是秦蒼這般的問他卻是讓他不由得疑惑,他的確是想要君宇宸死,卻不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仇恨,隻是因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人,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隻有他死了,語諾才會回到他的身邊,隻有這樣,他才能擁有她,讓她接納自己。
“很好!繼續監視著靖洛那邊,切勿讓君宇宸有任何活命的機會,知道嗎?”秦蒼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卻是回過身子慢條斯理的走到了書桌前坐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花白胡子,眸子卻是清冷得緊,淡淡的看著秦天諾。
“是!天諾先行告退了。”
秦天諾應了下來,也未曾抬過頭,隻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當他走到門外的時候,才直起了身子,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深意,而一旁的秦海已經湧了上來,好似正在等待著他的吩咐。
“再過時日,把解藥交給白楓,偷偷的放他出去,就說是我的意思,明白嗎?”
秦天諾淡淡的開口,眸子裏麵的深意愈加明顯,嘴角微微的上揚,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
秦海見狀便是微微的一愣,有些不明白秦天諾的意思,便是微微的一頓,這引得了秦天諾的一絲不滿,側過了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卻讓他渾身一震,立馬應了下來,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的不明所以。
的確,他現在完全不知道秦天諾這麼做的意思是為何,他既然想要君宇宸死,可卻奉上了解藥,這又是為何呢?
當然縱然秦海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秦天諾的寓意何為,這網魚自然是要慢慢的撒網,這才不會驚跑了魚兒……
北漠
“拓跋炎烈,我跟你說,不管怎麼樣,我要立刻馬上回靖洛!宇宸哥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語諾姐姐肯定傷心死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你聽到了嗎?”
矮了拓跋炎烈近一個頭的蘇璃落嘟著小嘴不滿的開口,她斜著眼看著正在批閱政務的拓跋炎烈,十分不滿的躲著腳,可好似那人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一般,這讓她十分的不悅。
從君宇宸出事到現在,她每天都吵著要回靖洛,可如今她的身份完全是被鎖死了,以前她是靖洛三公主,她要去哪兒誰敢攔她?
可是如今到了北漠一切都變了樣,事事都要給拓跋炎烈請示,害得她好似被關在了籠中的鳥兒一般沒了自由,自然讓她十分的不喜。
現在君宇宸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著都得回去看上一番吧?可拓跋炎烈卻不許,甚至理都不帶理自己的,這讓她如何的不氣惱呢?這不,已經鬧了這麼久了,拓跋炎烈早已經習以為常,好似無視她的存在一般,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徹底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