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墨師父

可就在二人僵持之下,卻見一個急匆匆的婢女快速的跑了過來,俯身在他們的麵前行了行禮,好似受了什麼驚嚇一般,忙急聲的開口:“墨家師傅和墨姑娘來了!現在,現在已經……”

剛轉過頭去,便見墨南楓和墨芷薰已經麵色嚴肅的快步的走了進來,唬得那丫頭指著那二人,亦是沒有再開口。

林羽墨本是眉頭微挑,抬起眼看過去當即也是一驚,快速的和梓慕走了過去,便是俯下身子恭敬的開口:“墨師父,芷薰。”

“師父,師妹。”

墨南楓麵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更加陰沉了一分,厲聲的嗬斥道:“梓慕,當初讓你和毅風全權的照料宇宸的安危,如今怎麼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卻沒有通知為師?若不是這全天下都傳得沸沸揚揚,不知道你還要瞞著為師什麼時候?!”

這話一出,梓慕的麵色便是大變,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眸子裏麵泛著淚花,猶豫了一番,才緩緩開口:“梓慕並未想要瞞著師父,隻是主子安排這中毒一事不可聲張……”

“中毒?宇宸怎麼會中毒?”

這一次開口的是墨芷薰,她眉頭微挑的看著梓慕,眸子裏麵泛著淚花,見梓慕低垂著頭並未回話,心裏便是一沉,再一次開口問道:“這中毒一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半年……半年以前。”

這話一出,便聽到一道生冷的抽氣聲,墨芷薰估摸著想到了什麼,冷哼了一聲,便大步的推開了門走進了屋子,此時屋子的外屋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一片,她卻什麼都顧不上,大步的走了進去,便見到語諾靠在床邊已經睡著了,可是卻依舊緊緊的拽著君宇宸的手。

見到了這麼一幕,墨芷薰的眼裏仿若被人紮了一針,心裏的痛意直升,之前她倒是以為離開是對自己感情的放逐,可在聽到了君宇宸受傷的那一刻,她的心依舊被狠狠的牽引著,便馬不停蹄的和自己的爹爹趕回了這靖洛帝都。

可卻不想她已經忘記了君宇宸已經娶了妻的事實,如今看到了語諾,才提醒了她什麼,嘴角泛起了一絲的苦澀的笑意,緩緩的走了過去,見到那張已經麵無血色的麵孔,心裏便開始翻湧,運著氣一把提起了語諾,把她甩到了一邊的地上,自己則是跪在了床邊緊緊的拽著君宇宸的手,淚水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宇宸,我是芷薰啊,怎麼幾月不見,你就把自己變得如此狼狽了?”墨芷薰的聲音略顯哽咽,隻是緊緊的盯著君宇宸,可見他氣息微弱,仿若下一刻便要停歇一般,讓她的心更為一緊。

而被墨芷薰這般甩開驚醒的語諾,迷蒙著雙眼看著跪在自己一旁的粉衣女子,隻是片刻她便回過神來,自然也明白了跪在床邊的人兒是誰,心裏微顫,剛想說什麼,可是嗓子卻是一啞,什麼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傳來,讓她眉頭微擰著,回過頭便見到那張冷峻的臉龐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卻徑直的走到了床邊,而後麵跟著進來的便是梓慕和林羽墨。

倒是梓慕見到她還倚在地上,心裏便是一驚,忙扶起了語諾,可因為剛才墨芷薰不帶溫柔的一扯,已經扯開了她的傷口,被梓慕這麼一扶,正好也碰到了腰間的傷口,讓語諾的麵色煞時變得蒼白。

她悶哼了一聲,緊咬著貝齒沒有說什麼,隻是支撐著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床邊的那人,鼻頭微酸,眼裏浮上了一層的霧氣。

墨芷薰自然也知道自己爹爹進來了,含著眼淚回過頭看著墨南楓,哽咽的開口:“爹,你倒是為宇宸好生的瞧上一番,這一聲不響的便受了如此中的傷,不知道……不知道……”

後麵的話她怕開口說,如此的不吉利,倒還是咽了回去。

墨南楓見到這樣的君宇宸,心裏也是一疼,這可是自己從小到大都照顧的人,如今卻出了這個茬子,讓他怎麼以後再去麵對已故的君府一家的囑托呢?

也顧不上別的什麼,他坐在了床邊探了探君宇宸的脈象,忽慢忽快,氣息不穩,仿若就要掉了脈息,可下一刻卻又生機勃勃一般,讓人見了不由的詫異。

隻是他體內除了中毒之外,這嚴重的內傷也算是一個關鍵的地方,推動了他體內的毒,才造成了現在的昏迷……

隻見墨南楓從懷裏麵掏出了一個藥丸遞給了墨芷薰,沉聲說道:“這顆藥服下去,是死是活全憑天決定!是我墨某對君家有所食言,怕是等以後去了也無顏麵對君家……”

似乎是長長的哀歎,又有誰能明白他心裏的痛呢?自小培養到大的弟子,如今卻落得了如此的田地,若是當初自己阻止他到這靖洛坐這勞什子丞相,也不會引起東臨那邊的注意,自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岔……

這一切都怪他,怨不得別人!

然而墨芷薰接過了那顆藥丸,身形微頓,她自然也明白這顆藥丸便是已經決定了君宇宸的生死,雖說解不了他身體裏麵的毒,但是現在他的昏迷多時也和身體裏麵的內傷有關,而這顆藥便是把他從鬼門關暫時拉回來的藥,若是他一天之內沒有醒過來,恐怕……

她吞了吞口水,眼裏麵帶著一絲的畏懼,沉聲的開口問道:“爹,莫非真的隻有這個辦法了?”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不明所以,就連林羽墨和梓慕也有些不明白,然而語諾麵色卻是微變,立馬上前一把奪過那顆藥,厲聲嗬斥道:“不,不可以!現在他是醒不過來,但是至少他還活著!雖說我不知道這藥是什麼,但是我不允許他冒上一丁點的危險!我不允許!”

對於語諾忽然的舉措,墨芷薰自然沒有了一丁點的準備,可在聽到她這麼一說,卻是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