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隱瞞

靖洛右相府

“語諾!”

血腥的畫麵衝破了他的頭腦,讓他驚坐了起來,眸子裏麵還殘留著害怕與擔憂,說不出來的情緒讓他不安,四處的打量了一番,卻發現是他的臥房,心裏震怒!

而此時的房間的門也被推了開來,之間梓慕和毅風快步的走了進來,一見到君宇宸那雙冰冷的眸子,嚇得忙跪在了地上,雙雙都低沉著頭不敢說話,生怕驚怒了那床上的人。

“毅風,你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冷冽的聲音從君宇宸的嘴裏吐出,不帶一絲的慍怒,好似很平靜一般,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一刻,誰也不知道君宇宸會發怎麼樣的怒氣!

現在天已經黑盡,他們才從外麵找了人回來,卻並沒有發現語諾的影子,如今也隻能等巽風來了才能進入那陣法尋人,切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君宇宸這邊便不好交代了。

“屬下該死。”毅風沉聲的開口,猶豫了幾分,又道,“夫人誤入了陣法之中,若是見主子強力的要破陣,隻是傷人傷己,毅風不能看著主子往死路去尋!”

“毅風!”梓慕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扯了扯毅風的衣擺,阻止他再開口,要知道現在的君宇宸是誰也不能惹怒的,否則究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嗬……很好。”

殘忍的話語輕輕從君宇宸的嘴裏脫出,便見他奮力手上一掌便是一揮,穩穩的落在了毅風的胸膛處,隻聽他悶哼了一聲,嘴角便溢出了鮮血,一隻手捂住了胸膛,另一隻支撐在地上,生怕倒地一般。

“主子!”梓慕的眼淚頃刻之間便落了下來,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想要阻止君宇宸的動作,“主子,毅風一切都是為了您好。我們知道夫人出事,主子心裏難受,但是此時還有希望,等巽風來了……”

“希望?若是語諾出了事情,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不帶絲毫溫度的話語響起,讓毅風和梓慕渾身便是一震,驚得什麼話都說不出,而接下來便見君宇宸緊咬著牙齒往床下挪,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輪椅,穩坐在上麵。

隻見他衣著單薄,搖著輪椅,微喘著粗氣朝著外麵行去,看得梓慕心裏微酸,這麼冷的天,主子是瘋了,襖子也不披上就出去。

她硬生生的逼回了淚水,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毅風,開口說道:“毅風,你回去好生養傷,今日就算是死,我也會組織主子強力破陣的!”

說罷便拿過一邊的雪白狐狸襖子衝了出去,而君宇宸本就是用的輪椅,又加上他身上所受的內傷,行動自然不如以前快,很快梓慕便追了上去,把狐狸襖子牢牢地係在了君宇宸的身上,淡淡的開口:“主子,我帶你去香山吧,去把夫人找回來。”

對君宇宸,她有的是敬畏之心,從來不敢越矩,這是第一次這般的靠近他的身子,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竹青清香,反是讓她一震,卻在下一刻保持了清醒,很快便移了開來,推著君宇宸便朝外走去。

可剛出門口,便見著一位身著紅襖子十分虛弱的女子朝著君府走了過來,讓她十分的詫異,直到那人走近了一分,卻聽到坐在輪椅之上的人驚呼了一聲:“語諾!”

仿佛是下一刻,君宇宸的心仿若懸吊了起來,見著狼狽不堪的語諾,忘記了自己的腿傷,往前便是一撲,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而語諾聽到君宇宸的叫喊聲,猛地抬起了頭,擦了擦自己額間的汗水,快步的跑了過去,先梓慕一步扶起了君宇宸,嗔怪了一聲,聲音略帶嘶啞,“怎麼回事?還跟小孩子一樣摔跟頭?”

說著撲哧的笑了一聲,把君宇宸扶到輪椅上坐好,剛才係好的狐狸襖子已經落在了地上,她忙從地上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殘留的雪米,嘟了嘟小嘴,再一次為君宇宸係好。

可忽然君宇宸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略帶詫異的看著他,看著他那深情的眸子,心裏一動,露出淺淺的一笑,說道:“怎麼?才一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君宇宸的眸子裏麵泛起了濕意,猛地把語諾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甚至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傻瓜,我以為……你……”

語諾心裏微微蕩漾,自然也明白君宇宸所指的什麼,的確是很惆悵的一天,仿佛做夢一般,每一個場景都十分的讓她不敢想象,可是那的確是真的,她也的確見著了君宇宸的父親秦雲天。

“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語諾拍了拍他的背,寬慰的開口,這麼晚了他還要出門找自己,也不怕凍著?

站在一邊的梓慕見狀心裏也是一喜,悄悄的退到了一邊,心裏也算是了了一樁事,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語諾今晚沒有回來,君宇宸到底會鬧成什麼樣子?就是等巽風來了最快也得少說五日,這五日恐怕君宇宸等不下去。

“回來了便好……”他真的生怕她再也回不來了,縱然那隻是一個陣法,但是傳聞他也聽過,隻要走進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外麵的人也進不去,這般奇門異術他不會,但是她卻奇跡般的人走了出來,怎能讓他不慶幸?

語諾的鼻頭微酸,緊緊的反摟住了君宇宸的腰際,生怕有了一絲的縫隙,好怕他離開自己一般。

她不過是為了他心疼而已,想到他這麼多年所受的罪,她雖然怨著秦雲天,但是同時也理解秦雲天,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選擇,誰說重新選擇一切就可能被改寫?興許隻是進行的路子會改變罷了!

此時的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舍不得分離,看得人煞是羨慕……

因著語諾自己從香山回來,也算是結束了君府這一日的心驚膽顫,誰也不知道語諾這一日到底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