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秦府
“天諾,爺爺近來對你是否太過寬厚了?”一道冷冽的聲音厲聲響起,緊接著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便見秦蒼身旁的桌子一下子坍塌一地。
足以可見秦老爺子今天又動怒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動怒!
“爺爺,天諾不知何錯之有?”秦天諾冷淡的開口,再也不似以往一般的畏懼,而是直視著秦蒼的眼睛,眼裏泛出一絲的輕視不屑,嘴角微微上揚。
“何錯之有?現在暮輝易已經盯準了我們秦家,準備一舉鏟除秦家,你可自知?”秦蒼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與雨欣之間你以為我老了便什麼都不知曉?秦天諾,你一天身為秦家人,便一天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可明白?今日你讓那孽障出盡了風頭,讓我秦家丟盡了臉麵,你說你錯在哪裏?”
對於秦家而言,臉麵是極其重要的事情,何況今晚秦天諾當眾讓東臨帝君如此羞辱一番,倒真是丟盡了秦家的臉!
可秦天諾聽到這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卻從地上站了起來,硬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爺爺,天諾還有要事,先告退了!”
說完便抱拳俯身,轉身便要大步的離開,一氣嗬成,想來著也是秦天諾乖了這般久第一次違逆了秦老爺子的話,讓他驚得胡子仿佛都要吹了起來。
隻是一個箭步移動,秦老爺子便扣住了秦天諾的肩膀,麵色陰霾至極,運用內力一把把他往回拽,一腳踢在他的胸膛處,憤力背手而站,厲聲嗬斥道:“放肆!”
秦天諾被這麼一擊,一口鮮血便吐在了地上,狼狽不堪的半跪在地上,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抬起頭蒼涼的看著秦蒼,問道:“爺爺果真要逼得秦家再無後?”
“混帳!”秦蒼再一次厲聲嗬斥,一把把秦天諾從地上給拽了起來,怒紅著雙眼瞪著他,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一般,再一次把他摔到了地上,“滾!”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接班人最後卻想要逆反他,隻是秦天諾看到的眼前太淺了,根本沒有意識到很多事情。
“爺爺,天諾以後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請爺爺不要再逼迫天諾!”說罷秦天諾便起身捂著胸口大步的離開,隨手擦拭掉了自己嘴角的血漬大步的離去。
現在的他自是有另一些籌謀,他若在如此坐以待斃下去,想來失去的恐怕更多,他已經什麼都不能再失去了,那些失去的他也會一一的奪回來的……一定!
誰也沒有看到那個在屋內的白發蒼蒼的老人的手微微發抖,腳步倉促的退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好,眸子裏麵閃過一絲悔恨……
翌日,語諾睡到了晌午便起床,下樓便見著隻剩下君宇宸與蕭煜祺正在對弈,不過一萬未見,這蕭煜祺的臉色也是頗差,唇色也顯得蒼白幾分,一身紅衣讓他顏色盡失,讓人看了不禁滲人。
她慢條斯理的走到了君宇宸的身邊坐下,拿起一邊的糕點看著棋盤的落子,完全看不懂,搖了搖頭,說道:“隻是一晚未見,攝政王怎麼跟去殺了一頭牛似的,臉色如此難看?”
這話說得著實好笑,讓君宇宸也抿嘴一笑,帶著趣味性的看了一眼著實臉色極差的蕭煜祺,揚了揚手中的棋子落在了一處,便道:“承讓,你輸了。”
說完便撿起了棋盤上的一大片黑子,放在了蕭煜祺的盒子之內,再端起身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再偏過頭看著清瘦的語諾關切道:“還未吃早飯吧?”
“沒有,不過語諾已經煲粥去了。”
語諾再塞了一塊糕點進嘴裏,毫不嫌棄的端過蕭煜祺喝過的茶水喝了一口,準備喝下一口的卻被君宇宸一下子給奪了過去,便說:“起床便喝茶不好。”
“本王看著二位在本王麵前各種恩愛,倒是也要看看場合好吧?”終於沉不住氣的蕭煜祺在君宇宸這句話說完便截下來了語諾即將開口的話,蒼白的嘴唇微啟,想來是沒有多少的力氣一般。
“王爺不是也經常美人在懷嗎?”語諾自然不甘被說,俏皮的一笑說道,卻見著門口進來了一臉熟小廝,卻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卻在急急忙忙的在尋找著什麼,便快步的起身迎了過去。
那人也見著了語諾,也忙行了行禮,開口便道:“是君夫人對吧?我家夫人邀請你去醉仙居一聚,還請夫人隨小人移步前去。”
“你家夫人?”語諾眉頭微擰,自己在東臨來了幾日,並未結交他人,怎麼會有人邀請自己去什麼醉仙居,倒讓她十分的疑惑,不解的看著這人,又回過頭看向那邊的君宇宸,卻見他搖著輪椅緩行過來。
語諾見狀便站在了他的身後推他過來,還未開口解釋,卻見君宇宸眉頭緊擰,不悅的開口:“你是秦府的家丁?”
“小的正是。”那小廝惶恐的回話,頭微微地下垂,不敢抬頭。
秦府?這話聽在語諾的耳裏頗為複雜,再細下看了幾眼這小廝,忽然記起那日在秦府門口迎接他們入府的便是這位小廝,心裏頓生起一絲的不解。
秦府現在唯一的夫人便是那日自己所見的淩家大小姐,可她卻突然要約自己去醉仙樓一聚,倒著實的說不過去,她和自己也並無什麼交情不是?莫不是……
“到底是你家主子邀請,還是你家夫人?”語諾直截了當的開口,也免得增添一些和君宇宸不必要的誤會,何況現在對她而言若是和秦天諾見麵著實沒有必要,倒不如直接拒絕為好。
那小廝也是一愣,搖了搖頭,立刻回答道:“不是我家主子,是我家夫人特意讓小的前來邀請夫人一敘,說是單獨請夫人一人……”說的聲音越漸小聲,瞥了一眼麵色陰沉的君宇宸更是說不下去,早知道他便不來這趟了,這受到靖洛右相的眼神示意也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