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娶你

若是當初她真的跟秦海走了,那麼自己又該如何?依著他高貴倔強的性子,他會追出去求她不要走?還是說自己真的能夠猜中她的心事?

在成親的那一天,一向淡定自若的靖洛右相第一次不淡定了。

“其實,那天我真的擔心你會跟秦海走。”忽然君宇宸淡淡的開口說著,抬起眼看著低著頭的語諾,眼底浮現出寵溺的神色,那是旁人都無法擁有的獨一無二的待遇。

而語諾一聽這話,十分詫異的抬起頭看著君宇宸,心裏便是一暖,緊緊的拽著他的手,略帶哽咽的開口:“在你說要娶我的那一刻,我便想好了與你共度一生。”

“語諾。”

君宇宸聲音有些微啞,當時的他的確不知道語諾是如何思量的,隻有當她拒絕了秦海的提議之後,他多少才能明白上幾分語諾的心,他一向是高傲的,自是不敢親自確定。

如今聽到語諾這般一說,他倒真的有些意外,原來早在他心許她時,她興許也已心許自己。一生難遇知己人,也許便是人海中的那一眼,便讓他們彼此糾葛,不再放手。

那邊的新人大禮依舊還在進行中,隻是當說到新人對拜的時候,秦天諾微微有些僵持,倒讓一幹人等詫異,等著他繼續行禮。

“夫妻對拜!”

再一次禮儀的聲音響起,可秦天諾依舊沒有行動,奏樂聲也因此戛然而止,整個局麵一下子僵硬起來。

然而秦天諾好似整個人都有些失神,緊緊的拽著他手中的紅綢,下意識的看向席位間,卻見語諾眉頭微擰的低聲對著君宇宸說著什麼,似乎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隻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君宇宸,麵色便是一沉。

因這秦天諾一時之間的恍惚之色,引得了周圍的人一片議論,一個個都對著秦天諾指指點點,而裏麵要數臉色最為難看便是淩家的當家人淩木峰,其次便是秦家的當家人秦蒼!

今日算是秦家與淩家兩家正式結盟的日子,自是容不得一丁點的紕漏,如今因為秦天諾的遲遲不拜堂,引得兩家人也相當的難看,倒是誰也沒有開口,怕就怕再一次丟了各家的臉!

看戲的人太多,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語諾和君宇宸,剛才君宇宸忽然臉色大變,死死的捂住了心口處,讓語諾便是一驚,根本顧不上別的便一個勁的關心君宇宸。

可隻是轉瞬間,君宇宸便無事了,隻是麵色微微的有些蒼白,惹得語諾心有餘悸,隻是緊緊的拽著君宇宸的手,她以為隻是因為到了秦家君宇宸受了一絲的刺激,由此她更不敢鬆手,一臉擔憂的看著君宇宸。

“君丞相倒是淡定,這新人台上都快炸了天,君夫人和君丞相倒真能夠無視旁人纏綿至今。”一絲輕笑傳入了二人的耳裏,倒讓語諾微微有些惱怒,緊接著便是一驚,抬起頭看向那台上的二人的僵持,微微也有些一驚,直到看到秦天諾一直緊緊地盯著自己,隻是一眼她便別過了眼,垂下了眼簾。

那一眼看得語諾心猛地一緊,似乎那是她從未見過秦天諾的眼神,夾雜著暴怒、埋怨、憎恨、悲痛等等情緒,讓她心裏默默的升起了一絲的不安。

如果說以前她還有閃躲之意,如今她才終於把秦天諾看穿,他對她的情意來得太過猛烈,讓她心微微地一顫,如今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倒顯得她有些難堪,也不知如何是好。

秦天諾她注定是要辜負了,隻希望大家都各自幸福,各自安好。

“軒王這話說得君某覺得著實好笑,我與夫人通過媒妁之言,行過大婚所成的夫妻,這秦相不拜堂又與我夫妻二人有何幹係?”

隻是一眼君宇宸便看清楚了一切,淡淡的掃了一眼台上的秦天諾再看向蕭煜軒冷聲說道,不帶一絲的情麵。

“你……”蕭煜軒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雖說其他人看不出什麼,但是他剛才分明看到了秦天諾的眼神一直落在範語諾的身上,一點也不含糊,如今倒教君宇宸反咬了一口,著實輸得夠狼狽!

“五弟,君丞相所言極是,你又何須強出頭當英雄?”慵懶的聲音自蕭煜軒的耳邊響起,不輕也不重,卻帶著一絲的戾氣,讓蕭煜軒想要說什麼卻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隻得悶哼一聲規矩的坐好,不再趟任何渾水!

而君宇宸見狀輕笑了一聲,再下意識的看向了一邊的蕭煜祺,見他微眯著眸子也不知思量著什麼,便也回過頭看著低下頭的語諾,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伸出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他從未想過語諾對秦天諾的影響至今,讓他忘記了今日成親的大事,想來台上的還有兩個人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可卻也與他無關。

當初是秦天諾自己把人推給了他,是他自己錯失了機會,他很慶幸當初把握住了每一個機會,所以才有幸擁有了語諾。

台下熱鬧,台上也無不熱鬧幾分。

一直僵持著不行禮的秦天諾讓周邊的人都一陣幹著急,卻又不敢上前提醒,隻是這般的僵持著不前也不進,尷尬的氣氛十分明顯。

而新娘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倉促的退後了兩步,許是踩著了自己略長的裙擺,順勢便要跌落在地,眾人也是驚呼一聲,可說時慢那時快,隻見那一身紅袍的男子麵色也是一驚,伸出手一把把那紅袍的女子攬進了懷裏。

隱隱的哭聲傳入了他的耳裏,讓他麵色一沉,隻是愣了一下,便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雨欣,對不起。”

那紅袍女子似乎也是一僵,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問道:“天諾哥哥,你是不是不會娶我了?”

“我說過要娶你的,便是當真要娶你的。”秦天諾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餘光瞥過那一個角落,見那人依舊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仿佛從未見過他一般,讓他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