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也是沒想到,宗輪那些瘋狂的作為,起因竟然是因為這些。
她皺眉道,“他讀了這麼多書,還去國外留學。學了這麼多知識不想著報效祖國,淨想些歪門邪道。”
“他到今天這地步,不全是因為他兒時那些經曆。更多是他自己野心勃勃,亂了本心。”
聶愛國對她這番話表示讚同。
又道,“宗輪的事牽扯有些廣泛,作為那個組織的核心人物之一,宗輪這次落網會牽扯出很多人。接下來的事你別管了,等事情結束我會跟你說。”
“好。”許靜書點頭表示理解。
宗輪背後牽扯的不僅是那些人命,還有那個組織私底下的勢力。
作為那個組織的核心成員。
拔出蘿卜帶出泥,也會牽扯出不少人來。
許靜書知道大伯是為她好。
作為一個普通人,她還是不要參與進來得好。
省得成為某些狗急跳牆的人攻訐的目標。
她雖然不怕。
但沒必要。
好端端,誰不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呢?
過了沒幾天,聶愛國同誌就告訴許靜書一個好消息。
宗輪認罪了。
他所認的罪行中,包含了許靜書之前一直沒想通的事。
也因為宗輪的認罪,牽扯出許多身居高位的人來。
接下來這段時間,聶愛國同誌會非常忙碌。
許靜書的生活卻回歸平淡。
在宗輪落網後,大概半個月左右,許靜書再次見到了王小珠。
不同的是,王小珠這次再也沒了之前見麵時的凶狠和對許靜書的仇恨。
她的眼神變得清澈,整個人變得怯懦,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似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得她瑟瑟發抖。
“霍明珠。”許靜書喊了她一聲。
王小珠一臉茫然,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那迷茫的小表情仿佛在說:你喊誰?
許靜書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眼前這個人,是真正的王小珠。
這回,再也沒有了所謂的劇情。
霍明珠也徹底消失,不複存在。
眼前這個小女孩,就是一個真正的四歲小孩。
王小珠被送回了她鄉下爺爺奶奶身邊,生活雖然過得貧苦些,但終歸能平安長大成人。
至於她日後的人生會怎樣?跟許靜書沒有關係。
從此刻起,他們的人生徹底沒了交集。
當晚,許靜書高興地在飯桌上拉著霍青岩喝了兩杯。
“沒了,徹底消失了。”許靜書喝醉了,臉頰緋紅的趴在霍青岩懷裏,笑著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霍家除了霍青岩外,所有人都聽不懂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隻有霍青岩懂。
他抱著她,心疼地用手輕輕拍她的後背說,“是啊,徹底消失了,以後你不用擔心了。”
盡管她一直沒說,但霍青岩知道。
那所謂的劇情,一直是她心裏的結。
從她生寶兒時做那個夢時起,她就沒有一刻放鬆過。
她覺得愧對寶兒。
時時刻刻擔驚受怕,害怕突然哪一天劇情的力量過於強大,讓她在書裏看到的悲劇在現實中重演。
她害怕,她恐懼。
但她也很堅強。
她一個人默默扛著那一切,沒有告訴任何人。
直到前不久,王小珠的再次出現。
緊隨其後的劇情提醒。
讓她再次陷入一個緊繃的精神狀態中。
一次次的危險和試探,一點一滴侵蝕她的理智。
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明知道自己被針對,還故意跟項目小組離開首都。
她不知道離開首都,離開霍家的保護圈,她會很危險嗎?
她知道。
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那麼做。
不是想逞英雄,也不是正義感爆棚急著想抓住幕後的人。
她就是承受不住了。
與其這樣日複一日的被折磨,被溫水煮青蛙,她寧願冒險把事情做個了斷。
宗輪交代的話說又說,他知道許靜書的生辰八字異於常人。
他找大師算過,許靜書的命格極好,是老天爺親閨女的命格,用她來當祭品成功率起碼有百分之八十。
要不是宗輪對他媳婦兒還存了那麼點私心,怕是她早就出事了。
得知這些時,霍青岩也是一臉後怕。
好在,老天爺沒有對他們夫妻太過殘忍。
他們夫妻這輩子一定能白頭到老。
“我好累,嗚嗚嗚……霍青岩我好累啊……”許靜書在霍青岩懷裏蹭來蹭去,突然摟著他脖子大哭起來。
家裏其他人都嚇住了,紛紛上前看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霍青岩一把將人抱起來說,“沒事,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屋裏休息。”
說完,抱著人就回屋。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屋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屋裏,霍青岩伺候祖宗似的伺候撒酒瘋的許靜書。
好不容易哄好讓她不哭了,她又叫著口渴。
霍青岩就去給她倒水。
倒好水轉個身就發現床上的人不見了。
找了一圈發現,她蹲在牆角,抱著膝蓋嘴裏嘟嘟嚷嚷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湊近聽,亂七八糟也聽不懂。
就問她,“媳婦兒,你在說什麼?”
“噓,小點聲,我們蘑菇不能說話。”許.蘑菇.靜書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說。
蘑菇?
霍青岩嘴角抽搐兩下,無奈隻能配合她往下演,“我們蘑菇喜歡喝水,多喝水才能長得更大更漂亮。”
他把手裏的水杯遞到她嘴邊。
許靜書雙手接過水杯,仰頭咕嚕嚕喝得精光。
“好喝,還要。”她喝完手背往嘴上一擦,豪邁地要求續杯。
霍青岩接過水杯,瞥了眼她那圓滾滾的小肚子,一本正經地忽悠這個小醉鬼,“不行,我們蘑菇喝太多水根會爛掉。”
“對哦,不能喝太多水,我還要生小寶寶。”許靜書眼神茫然地點頭說。
生小寶寶又是怎麼一回事?
霍青岩剛想說話,就見許靜書突然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雙腳開始活動,小嘴撅得圓圓的,嘴裏還往外吐泡泡。
這……又是什麼操作?
霍青岩有點懵地看著她問,“你這又是做什麼?”
“咕嚕,咕嚕,我是一條魚,咕嚕,咕嚕……”許靜書邊“遊泳”邊吐泡泡,還不忘記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蘑菇嗎?怎麼又變成魚了?”霍青岩腦瓜子嗡嗡的。
雖然吧,她這樣是挺可愛,但這樣一會兒蘑菇一會兒魚,他是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