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岩從秦晚晚的病房出來,找到許靜書跟她說了一件事。
“你說,段瑤的丈夫是被她害死的?”許靜書滿臉詫異。
“秦晚晚是那樣說。”霍青岩皺著眉頭道。
盡管知道段瑤跟他記憶中,那個救過他的小姐姐變了很多。
可霍青岩還是無法接受,自己一直當做姐姐看的人,會是個殺人犯。
殺害的人還是她的丈夫。
“秦晚晚說的也未必是真的。”許靜書理智分析。
接著又說,“好端端,秦晚晚為什麼要去調查段瑤?還連這種隱秘的事都知道?”
霍青岩沉默片刻,才硬著頭皮說,“她說,感覺段瑤是個棘手的情敵,就找人去調查她。想捉到她的把柄,逼她自動退出。”
情敵,退出,這樣的字眼本身就有點敏感。
好在許靜書沒有在這上麵揪著不放。
“秦晚晚是不是還跟你說了別的?”許靜書又問。
霍青岩猶豫了一下,才點頭,“嗯,她說是段瑤害她出事。”
“她有證據嗎?”許靜書問。
“沒有。”要是有證據,就秦晚晚那性子,早就鬧翻天了。
許靜書想了想又說,“我覺得不對,秦晚晚那性子,即便是沒有證據也不會這麼悶不作聲吃下這個大虧。”
“你是說?”霍青岩也想到了,心裏隱隱也有些猜測。
“秦晚晚一定還有事瞞著你。”許靜書說。
霍青岩就皺眉道,“她瞞著我什麼呢?”
“不知道,但有個人估計知道。”
霍青岩也想到了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去找了那個人。
秦向宇看到他們來找自己時,先是驚訝,然後又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仿佛,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找自己。
“你知道我們會來找你?”許靜書問秦向宇。
秦向宇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頭。
他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弄得許靜書和霍青岩都有些迷糊。
霍青岩就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們會來找我,但我知道你們來找我的原因。”秦向宇的話有點奇怪,霍青岩和許靜書卻聽懂了。
許靜書就說,“既然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那我們也不繞圈子了,你知道你堂姐有什麼把柄在段瑤手裏,是嗎?”
秦向宇猶豫了一下,才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把柄。”
“嗯?”許靜書讓他先說說看。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答應我不要告訴別人。”秦向宇跟他們提了個條件。
許靜書和霍青岩答應了。
然後才聽到秦向宇說,“我堂姐有個毛病,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
說到這的時候,他還盯著霍青岩看。
霍青岩無語,催他,“說你的,看我幹什麼?”
“青岩哥你別誤會,我堂姐最喜歡的人還是你。”秦向宇解釋了一句。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讓霍青岩更無語了。
秦向宇沒在這上麵浪費口舌,繼續往下說,“我堂姐之前看上的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出了點事,有人說是我堂姐幹的,其實不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件事就被段瑤知道了。她還用這個威脅我堂姐,我還是偷聽到她們的談話才知道。”
“她沒做過為什麼會被段瑤威脅?”霍青岩問。
秦向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青岩哥,你是不知道我爺爺的脾氣。堂姐離婚這件事,我爺爺特別生氣,差點就把她逐出家門了。這事要是被我爺爺知道,我堂姐不死也要掉三層皮。”
“而且,我堂姐喜歡你這麼多年,你都成她的執念了。她什麼都不怕,就怕你誤會她。段瑤用這個威脅她,可不就是一威脅一個準。”
說完這番話,秦向宇又唉聲歎氣來了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腦殼痛。”
霍青岩抬手就在秦向宇腦袋上用力敲了一下。
疼得秦向宇吱哇亂叫。
“少跟我耍嘴皮子。段瑤用這個威脅秦晚晚,讓她幫著隱瞞了什麼事?”霍青岩又問。
秦向宇說,“這個我真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找人,血型之類。”
許靜書和霍青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找什麼人?什麼血型?”
“我不知道,她應該是讓我伯母幫忙辦的事,我伯母很討厭我壓根不會跟我說這些。”秦向宇說完,見他們似乎想去問他伯母,趕緊提醒道,“我勸你們別去找我伯母,她那張嘴騙死人不償命。你們去找她,正事沒問出來,沒準還會被她騙得團團轉。”
秦向宇的一番話,打消了許靜書和霍青岩直接去問秦母的念頭。
他建議他們,找機會讓霍青岩使用美男計,去套他堂姐的話,一拿一個準兒。
結果就是被霍青岩摁著捶了一頓。
他們這邊還沒搞清楚段瑤讓秦晚晚找的人,和血型是什麼意思?
許靜書讓黃露幫忙盯著的王靜那邊又出事了。
“王靜死了。”黃露見到許靜書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死了?”許靜書很震驚。
震驚過後,她又才問,“怎麼死的?是手術過程出了什麼意外嗎?”
女人生孩子就是過一遍鬼門關
即便是剖腹產,也不能保證一定安全。
黃露搖頭,“手術很順利。”
“那她怎麼會?”不是手術中去世,那怎麼說沒就沒了?
“術後她突然藥物過敏,搶救不及時。”黃露說到這也是一臉的不忍心。
這種事是他們醫生最不想碰到的,但誰也沒辦法預料到未來發生的事。
就聽黃露問許靜書,“王靜的死是不是另有隱情?是不是有人想害她?”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許靜書詫異地問她。
黃露說,“不然你為什麼讓我幫忙盯著點王靜?她出事就第一時間告訴你,難道不是你事先知道些什麼?”
“不是……”許靜書話還沒說完,就聽黃露說,“王靜這次過敏確實很突然,明明沒有她過敏的藥物。好在她的女兒被那個好心人領養,王靜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許靜書一愣,問黃露,“王靜的女兒被帶走了?”
“是啊,那個孩子也可憐。才出生媽媽就沒了,還好遇到好心人願意撫養她,也是緣分。”黃璐歎了一口氣道。
接著許靜書又聽到黃露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不過那人也挺迷信的,主任做手術的時間還是他強烈要求,非說要那個時間點剖,對孩子好。”
這句話仿佛一把鑰匙,把許靜書腦子裏的疑惑全都打開了。
她瞬間有種撥開迷霧見日出的感覺。
之前困擾她的種種謎團,全都突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