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瑤並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
她怒氣衝衝找到劉大凱。
劉大凱看到她的時候還挺高興。
怎料,話還沒說兩句,就先挨了她一耳光。
“你是不是要害死我?”段瑤打完還不解氣,抬腳又在劉大凱腿上踹了兩下。
劉大凱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竟也不生氣。
他趕緊抓著段瑤的手心疼地說,“手疼不疼?你不高興了跟我說,我自己打,把你手打疼了怎麼辦?”
悄悄跟上來的許靜書三人:……
謔,好大一隻舔狗。
“別碰我,劉大凱你混蛋,我要被你害死了。”段瑤一把推開劉大凱,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劉大凱趕緊哄她,“我怎麼會害你呢?我就是自己把命搭上也不舍得害你掉一根頭發絲兒。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他賭咒發誓,就差跪下來舔她鞋麵子以表忠心。
“真不是你害我?”段瑤聽到他這麼一番賭咒發誓,也有些動搖了。
“我要是有半分害你的心,讓我出門被車撞死,吃飯噎死,掉下水道摔死……”為了讓她相信自己,劉大凱毒誓一條一條往外冒。
見他這模樣,段瑤也信了八分。
就聽她疑惑地問,“那就是你找的人不靠譜,壓根沒按我的計劃來。我差點被害死。”
“沒成?不可能啊。”劉大凱一聽計劃沒成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段瑤皺眉看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故意撒謊騙你不成?”
劉大凱趕緊解釋,“不是那個意思。我找那兩人絕對靠譜,他們跟姓許的女人有仇,肯定會把事情辦好。”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你找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段瑤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劉大凱聽完,直接就說,“不可能。”
“你不信我?”段瑤拉著劉大凱就要去找那兩人當麵對質。
“不是那個意思,瑤瑤你聽我說。”劉大凱就把洪長峰和於小蘭跟許靜書結仇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讓許靜書覺得意外的是,劉大凱對她和洪長峰夫妻的恩怨,了解得特別詳細。
就好像,他親身經曆過似的。
許靜書越聽,越覺得有股違和感。
而另一邊的段瑤,聽完後,則是更加疑惑不解,“那他們為什麼沒按照計劃來?”
“隻有一種可能。”劉大凱稍作停頓,才道,“他們是迫不得已。”
段瑤也想到了,臉色越加難看。
“最近我們不要再見麵了。”段瑤說。
“那我想你了怎麼辦?”劉大凱抓著段瑤的手,眼神中滿是深情。
段瑤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嘴上卻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是想跟我長長久久在一起,還是隻想跟我短暫歡愉?”
“我當然想長長久久跟你在一起。”劉大凱毫不猶豫地回答。
“乖,那就按我說的去做。你老婆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快到了吧?”段瑤摸摸他的頭,那手法和語氣,都像極了對待家養的寵物。
劉大凱卻絲毫沒有察覺,還很高興她的親近。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虔誠地親了兩口,邊親邊說,“快了,我算著時間的。”
“真聽話,這件事辦好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段瑤拍拍他的臉說。
“對,我們永遠在一起。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願意。”劉大凱看她的眼神滿是癡迷,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段瑤對他的反應非常滿意,眼底閃過一抹惡毒地問,“可那到底是你的骨肉,你舍得嗎?”
“那有什麼舍不得的?我是他老子,他的命都是我給的,我要他點東西天經地義。古代還有人割肉救父母,我生養他一場,要他點骨血過分嗎?一點都不過分。”劉大凱如段瑤想的那般,別說心軟了,這態度簡直冷血到了極點。
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在他嘴裏,輕賤得好似路邊一根野草般。
說連根拔起就連根拔起,說把它燒成灰就渣都不給留下。
尤其這個輕賤如野草的小生命,還是他的親骨肉。
“畜生!”許靜書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聲。
虎毒尚且不食子。
劉大凱連親生骨肉都說舍棄就舍棄,簡直畜生不如。
霍青岩摁住許靜書,低聲在她耳邊說,“乖,不生氣,早晚收拾他。”
不知道他們對話被人聽去的劉大凱和段瑤,還在繼續說話。
段瑤問劉大凱,“你養在鄉下那個女兒什麼時候送來?要是耽擱了我的事,可別怪我跟你急。”
“放心,明天就把人給送來。那丫頭傻乎乎的,好騙得很。回頭你讓人隨便拿塊糖就能把她忽悠走,到時候我假裝人丟了附近隨便找找,找不到也就算了。”這世上有霍青岩這種女兒奴,就有劉大凱這種不把女兒當人看的玩意兒。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透著冷酷和殘忍。
好像那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是路邊一顆野花野草似的,說丟就丟。
“我再信你一回,這次你要是再把事情給辦砸了,我可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段瑤深知打一棒要給顆甜棗吃的道理,說完之後還踮起腳尖在劉大凱臉上親了一口。
劉大凱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不行,拍著胸脯跟段瑤保證,一定把事情給辦好。
“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把劉大凱哄得暈暈乎乎後,段瑤才走。
她前腳走,後腳許靜書三人也分成兩撥。
“你們跟著她先回去,我跟著他去看看情況。”霍青岩小聲說。
許靜書點頭,“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們也是。”霍青岩在許靜書額頭上親了一下才跟他們分開。
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的霍明堂等霍青岩走後,才說,“嬸嬸,我們還跟嗎?”
“跟,為什麼不跟?萬一就發現她的秘密呢?”老夫老妻了,可當著大侄子的麵被親,許靜書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許靜書發誓,她剛才說那句“萬一就發現段瑤秘密”的話,真的隻是隨便說說。
誰知道,竟然還真被她給說中了。
許靜書捂著自己的嘴。
心想,難道她的嘴真開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