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建平,你可真不要臉!”
門口,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龔建平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微變。
“你是……聶正和?”龔建平不太確定地說。
“就是老子。”聶正和走上前,看著龔建平冷哼一聲,“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仍舊喜歡用聖人的標準去要求別人,用賤人的標準對你自己。”
聶正和嗤笑一聲,扭頭對霍家兄弟說,“你們知道這位龔師長多有犧牲奉獻的精神嗎?為了保住他龔家的獨苗,不惜給他兒子的戰友下套,差點害死一起出任務的十幾名戰友。最後卻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龔師長和他的兒子全身而退。”
“聽說,龔師長這幾年的晉升之路不是很順利?那可真是蒼天有眼啊!”
聶正和陰陽怪氣的一頓懟,就差把一身正氣的龔師長底褲給剝了。
霍家兄弟也才知道龔建平竟然還幹過這樣的事。
包括龔建平的兩個手下,此刻看他的眼神也充滿震驚。
龔建平做的那些事,隻有少數人知道。
畢竟,這些當初可是下過封口令的。
聶正和會知道,是因為當初差點被害死的隊友中,就有他親哥聶正燁。
“你不要仗著自己姓聶,就胡說八道,信不信我……”龔建平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更冷的聲音打斷。
“信不信你如何?”聶正燁的身影出現在龔建平眼前。
看到聶正燁,龔建平臉色變得更難看。
隨即又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跟聶正燁打招呼,“小燁,你也來了。”
“龔師長剛才說,要對我這不成器的弟弟做什麼?”聶正燁仿佛沒聽到龔建平那句“小燁”,聲音冷漠沒什麼溫度。
“都是誤會,正和好歹也叫過我一聲龔叔叔,我哪能真對他做什麼?”龔建平這句話倒是實話。
且不說聶正和姓聶,身後還有整個聶家做後盾。
就他父親是聶愛國這一點,龔建平也不敢動他一根頭發。
更何況,聶正和身後還有個聶老將軍。
聶正和那些叔伯姑父,外公舅舅,親哥表哥之類的每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龔建平是自負,可他不蠢。
平白無故去得罪聶家這樣的龐然大物。
“既然沒事,我可以帶他們走了嗎?”聶正燁嘴上是在問他,其實那態度壓根沒有征求他意見的意思。
龔建平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聶正燁帶著他們轉身時,對霍青岩幾人道,“張巧鳳想跑,被我讓人控製住了。她知道些東西,一起過去問問。”
張巧鳳沒跑成?
龔建平臉色一變,抬腳就想跟上去。
剛走了兩步,就被聶正和突然扭頭盯住,“龔師長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我沒……”龔建平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別亂說,龔師長不是那種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畜生。”聶正燁這話,就像是把龔建平的臉皮撕下來扔到腳底下狠狠踩了好多下似的。
龔建平的臉,火辣辣地疼。
偏偏他還沒法反駁。
他怎麼反駁?
說聶正燁胡說八道,他就是那種泯滅人性喪心病狂的畜生?
那不成了自己罵自己嗎?
“大哥牛批,別耽擱時間了,趕緊去問姓張的女人靜靜到底被他們搞到哪裏去了?”聶正和給他大哥豎起個大拇指,就急著要去見張巧鳳。
還沒走了兩步,就被聶正燁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大哥你幹嘛?”被抓住後脖領子拽回來的聶正和一頭霧水。
“你去哪?”聶正燁問他。
聶正和理所當然地說,“去找姓張的女人問靜靜的下落啊。”
“走這邊。”聶正燁指著樓梯口說。
“啊,她在樓上病房?”聶正和似懂非懂地點頭,就要上樓。
然後,又被聶正燁拽回來說,“走反了,往這邊走。”
他指的方向是下樓。
聶正和這回搞不懂了,“不是,哥你是不是搞錯了?走那邊是下樓出醫院了,上樓才是病房。”
“誰跟你說,姓張的還在醫院了?”聶正燁反問一句。
“啊?”好像是沒人跟他說。
可姓張的女人不是流了好多血,被送到醫院保胎嗎?
怎麼……等等。
聶正和突然想通了,瞪大眼睛看他大哥。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聶正燁卻沒在管他,視線落到霍家兄弟身上說,“龔建平此人外表看來一身正氣,滿口仁義道德,實則急功好利,骨子裏滿是野心和自私。這次靜靜失蹤,就是他一手算計。張巧鳳也隻是一枚棋子。如果你們要認親的話,我會跟爺爺說,讓他派人把靜靜母子三人接回家住一段時間。”
至於這個一段時間是多長時間,就不一定了。
聶正燁心裏補上一句。
霍青岩一聽,這是要棒打鴛鴦拆散他們一家四口的節奏?
嚇得他趕緊搖頭,跟大舅哥表明決心,“大哥放心,我們就是平頭老百姓,跟什麼龔師長母師長的都沒關係。我媳婦兒我自己照顧,就不麻煩爺爺他老人家費心了。”
“嗯。”聶正燁盯著他看了有好幾秒鍾,才點頭嗯了一聲。
像是在說:看你表現。
全程霍青平夫妻都沒說話。
這是弟弟的家事,他不便多說。
隨後,聶正燁帶他們找到了張巧鳳。
她去了一家招待所,很快出來,拿著一包東西看樣子是打算離開這裏。
在她去火車站的路上,一輛麵包車突然停到她麵前,把她強行帶上車。
“唔唔……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張巧鳳掙紮不休,甚至想跳車離開。
都沒得逞後,就開始賣慘裝可憐,甚至想通過其他方式討好車上的幾個男人,求他們放她走。
她都快把身上的皮一起剝下來,那幾個男人也無動於衷。
他們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張巧鳳就慌了,一邊求饒一邊說,“別,別殺我,我……我不會亂說話,我聽話離開首都我這輩子都不來了。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隻想活著。”
“我把錢還給你們,這是我的存折我還給你們,我一分錢都不要,隻要你們放了我。”
“你們要怎麼樣才肯放我?我都聽你們的陷害那個姓許的了,孩子也流掉了,都按你們說的做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嗚嗚嗚……”
……
張巧鳳越哭越傷心,越哭越絕望。
沉浸在自己即將被殺死的恐懼和絕望中的張巧鳳,壓根沒注意到車子已經停在一個大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