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有鬼啊……”
張老太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那副驚恐的模樣，仿佛真的見到了索命惡鬼。
“媽，你怎麼了？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姓許的，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
張家兄妹衝許靜書大聲威脅。
許靜書瞥他們一眼問，“你想怎麼不放過我？”
吼出那句話的張力鑫語塞。
前一秒的還氣勢洶洶地威脅她。
後一秒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兒了。
“你，你到底對我媽做了什麼？”張巧鳳硬著膽子問。
問完，趕緊又補上一句，“我們要是沒回去，你就等著警察上門抓你吧！”
這是怕許靜書真對他們做出點什麼事兒來。
看來，還是被許靜書剛才那番人彘說法，給嚇到了。
“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媽，做過什麼虧心事？”許靜書嘴角上揚，眼神卻一片涼意。
方才，她隻是試試張老太。
沒成想，竟然真叫她試探出些東西來。
從張老太方才的反應，她便知道朱愛萍並未說謊。
張老太，極有可能當真殺了人。
而那個死在張老太手裏的人，就是張力國的妻子，牙牙的親生母親，黎雨。
朱愛萍那日就說過，當年，黎雨臨死前她曾見過張老太慌慌張張從張力國家裏出來。
她心裏一直喜歡張力國，嫉妒黎雨。
知道張力國死了後，就想去看黎雨的笑話。
那天，她就是想去看黎雨現在有多慘？
就讓她看到從張力國家鬼鬼祟祟出來的張老太。
出於好奇，朱愛萍還悄悄去了張力國家。
看到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黎雨。
她現在還記得，黎雨當時捂著胸口痛苦死去的模樣。
之後，就傳來黎雨因病去世的消息。
那天的事，朱愛萍誰都沒說。
再然後，有人在她家門口放了一筆錢。
靠著那筆錢，他們全家來了首都。
見到牙牙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他來。
那個孩子，有一雙跟黎雨一模一樣的眼睛。
雖然朱愛萍說，張老太在黎雨臨死前曾見過她。
但那並不能證明黎雨的死，跟張老太有關。
更無法證明，黎雨是張老太害死的。
所以，許靜書先前才會用那樣的方式來試探張老太。
結果顯而易見。
黎雨的死，八成跟張老太有關。
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這句話說得很對。”許靜書說完，又看向張老太問，“你覺得呢？”
“啊啊啊……我不知道，別問我，滾，滾開，離我遠點……”張老太坐在地上一雙手胡亂揮舞，就好像麵前有什麼東西正在朝她撲過去般。
她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把張力鑫兄妹嚇得不輕。
“媽你怎麼了？”張巧鳳趕緊去扶她。
被張老太抬手一巴掌打在胳臂上，痛得張巧鳳叫了一聲。
張巧鳳吃痛下推了張老太一把，張老太直接倒地，腦袋磕在地上的石頭上，腦門上磕了道口子，往外流血。
等張巧鳳反應過來，張老太整張臉上滿是鮮血，特別嚇人。
“媽……”張力鑫也趕緊過去扶張老太。
張老太跟瘋了似的對任何想靠近她的人都拳打腳踢，嘴裏邊大喊著，“死，你去死，賤人你去死，你死了錢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笑著笑著，張老太的臉就開始扭曲。
扭曲猙獰的臉，配上那滿臉的鮮血格外的嚇人。
“你讓誰去死？”許靜書問。
張老太就跟在做夢似的，聽到有人問，就很自然地張嘴要回答，“黎……唔。”
她才剛張了個嘴，就被張巧鳳飛撲過去，從後麵捂住她的嘴。
張老太的嘴被捂上說不出話，嗚嗚嗚地使勁掙紮。
“三哥，快帶咱媽去醫院。”張巧鳳深怕她媽這樣下去會把那個秘密說出來，趕緊叫張力鑫過來幫忙把人帶走。
這對兄妹好不容易製住叫嚷不休的張老太，想把人帶走，沒走兩步就被攔住了。
“急什麼？再聊會兒。”攔住他們的人是個戴著眼鏡，高高瘦瘦的男人。
“滾開！”張力鑫一看這人瘦瘦弱弱，就不把他放在眼裏，伸手就要把人推開。
他的手還沒碰到眼前的高瘦男人，就被人抓住手腕，一腳揣在他膝蓋上。
“啊”的慘叫一聲，張力鑫直接雙腿跪在地上。
劉南玉從旁邊走過來，擔心地問霍青平，“你沒事吧？他有沒有碰到你？”
“我沒事，他沒碰到我。”霍青平衝劉南玉笑笑。
劉南玉頓時就像個小女生似的，露出嬌羞的表情。
許靜書，霍青岩：好厲害的大嫂！
在屋裏透過窗戶往外偷看的霍明堂：好厲害的後媽！
霍父霍母：謔，兩個兒媳婦一個比一個厲害。
“來都來了，急什麼？再聊會兒。”霍青平笑著對張巧鳳說。
張巧鳳吞咽了幾下口水，雙腿發軟，說話帶著哭腔，“聊，聊什麼？”
“隨便。”霍青平對聊什麼沒興趣。
“我，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張巧鳳偷偷看了他兩眼，發現他好像也沒那麼凶，就鼓起膽子問了句。
霍青平就說，“等接你們的人來了，就能走了。”
會有人來接他們嗎？
張巧鳳滿臉寫著疑惑。
剛想求求這個看起來不是很凶，好像比較好說話的人放他們走。
還沒開口，就聽到剛才一腳把她三哥踹跪在地上的女人瞪了她一眼，凶巴巴說，“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嚇得張巧鳳趕緊移開視線。
她快要哭了。
這一家人都是什麼牛鬼蛇神？
怎麼一個比一個可怕？
嗚嗚嗚，她後悔了，她想回家。
“篤篤篤，霍叔叔霍嬸嬸，你們在家嗎？”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聲音，許靜書一聽就知道是誰。
她看了霍青岩一眼，那眼神，有幾分意味深長。
霍青岩趕緊搖頭，伸手指向自家大哥。
意思，衝大哥來的，跟我沒關係。
嗬，男人。
“是瑤瑤，讓她進來嗎？”霍母問了句。
得到霍青平點頭後，霍母才去開門讓段瑤進來。
段瑤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手裏還牽著個三四歲大，極為瘦弱的小女孩。
幾乎是看到那個小女孩的瞬間。
許靜書渾身一僵，腦子裏就自動浮現出一個名字——霍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