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愛萍失蹤了！
許靜書得知這個消息，先是皺起眉頭。
然後很疑惑地看向找上她的警察，“她失蹤，你們為什麼會來找我？”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朱愛萍失蹤之前，曾經跟她發生過矛盾。”警察道。
許靜書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警察同誌，我跟這位朱愛萍女士，僅見過一次。就是在學校給孩子開家長會的時候，在此之前我跟她沒見過，之後也沒有。甚至在你們找上我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朱愛萍。”
“可朱愛萍失蹤之前，曾告訴過她的家人，如果她出事，肯定跟你有關。”警察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許靜書的表情。
許靜書很震驚，也很不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但她失蹤的事確實跟我無關。警察同誌你們可以去查，我問心無愧。”
見她態度如此坦然，來跟她了解情況的警察也沒多說，隻是對她說，“如果你想起來什麼，可以隨時來告訴我們。”
“好的，警察同誌慢走。”許靜書起身把人送走。
送走警察同誌，許靜書就眉頭緊鎖。
朱愛萍失蹤之前，為什麼會跟她的家人說那樣的話？
什麼叫，如果她出事，肯定跟自己有關？
自己跟她即便是有過矛盾，那也隻是些口頭摩擦，怎麼就到了喊打喊殺的地步？
還是說，朱愛萍認為自己會害她？
至於原因，許靜書就想到她先前的懷疑。
朱愛萍或許認識牙牙的親生父母。
他們之間，可能還有仇怨。
否則，她不會脫口而出，說牙牙是野種這樣充滿惡意的話。
朱愛萍到底是因為什麼失蹤？
*
警察來找過許靜書的第三天，牙牙晚上告訴了許靜書一件事。
“今天有個很奇怪的人一直跟著我。”牙牙到底還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孩。
他謹記許靜書的話，有奇怪的人靠近他，就第一時間告訴大人。
許靜書當即想到失蹤的朱愛萍，忙問，“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戴著墨鏡和帽子，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他是個男人，有點高，很瘦，這裏還有胡子。”牙牙把自己看到的麵貌特征盡可能地說清楚。
許靜書認真聽完，又問他，“那個人有沒有靠近你？問你一些問題，或是對你做什麼事？”
“他跟我們問路，我們都跟他說了，他還說不知道，要讓我們帶他過去。”牙牙說到這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說，“路上那麼多大人他不問，找我們幾個小孩問路，一看就有問題。我讓他去問別人，叫上他們幾個就走了。”
“幹得漂亮。”許靜書朝他豎起大拇指。
牙牙衝她笑了下，又想到什麼似的說，“小雪家好像出事了，她這兩天都沒來學校，聽說是她媽媽出事了。”
“嗯，她失蹤了。警察前兩天還找到我，說馮小雪媽媽失蹤前跟家裏人說過，如果她出事就肯定跟我有關係。”許靜書就把朱愛萍失蹤的事告訴牙牙。
“她怎麼可以這樣？”牙牙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趕緊問她，“那警察叔叔相信她說的話了嗎？媽媽你有沒有被欺負？”
小小的少年，眉眼間滿是關心和擔憂。
需謹慎過戶伸手在他頭上揉了兩下，笑著說，“當然沒有，你媽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
“你也別想太多，告訴你這些是我覺得朱愛萍很有可能認識你的親生父母。這件事跟你父母有關，你有知情權，我不想瞞著你。但也僅此而已，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想太多當心長不高。”她家牙牙什麼都好，就是心思有點重。
也不是說這樣不好，就是擔心孩子這樣太累。
早幾年沒有寶兒的時候，還好些。
自從寶兒出生，長得又那樣玉雪可愛。
全家人的關注重點都放在了小小一團的寶兒身上，難免就忽略了作為老大的牙牙。
還有些自以為很幽默的大人，會對牙牙說些叫人聽了就很生氣的話。
比如，“你不是你爸媽親生的孩子，你爸媽有了寶兒就不疼你了。”
亦或是，“你爸媽要把你丟了，你怕不怕？”
等等之類。
起初，許靜書也沒察覺到牙牙的反常。
是霍明堂悄悄帶她去看了躲在被窩裏偷偷哭鼻子的牙牙。
之後，許靜書又碰巧撞到過一次，有人用“你不是你爸媽親生的，你爸媽要把你趕出去睡大街”的話來逗小小的牙牙。
那次許靜書這個平日見人先笑三分，對誰都客客氣氣人人稱讚的大學生，發了好大一通火。
那個說這種話逗牙牙的鄰居，被許靜書一通怒懟，差點氣得厥過去。
要是那次後，許靜書跟牙牙好好談了一次。
她把牙牙當成大人般，跟他解釋分析，也跟他道歉，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因為其他事忽略他的感受。
之後霍青岩得知，也跟牙牙道歉。
那之後，他們就格外注意一碗水端平。
也把牙牙當成大人般溝通。
逐漸地，牙牙心裏的不安消失，又重新變回了以前那個愛玩愛鬧時不時帶著小謙搗蛋闖禍的小皮猴。
*
這日，許靜書下班回來，就發現家裏氛圍很奇怪。
平日這個時候應該在廚房忙活，給全家人做飯的霍母，此刻正坐在院裏的凳子上抹眼淚。
一旁，霍父也陰沉著一張臉，很生氣的樣子。
就連寶兒小朋友也沒在院裏撒歡，隻敢從她哥哥們的屋裏探出個小腦袋。
“爸媽，出什麼事了？”許靜書以為出了什麼事？手裏拎著的東西和肩上的包都沒來得及放下，趕緊上前問二老。
霍母抬頭看她，許靜書就見她眼睛都紅了，一臉憤慨。
霍父歎了一口氣說，“牙牙的家人找來了。”
許靜書：？
這話她怎麼聽不太明白？
剛要再問，就聽到霍母氣衝衝地說，“他們休想把人帶回去。當初孩子小他們嫌累贅不願意要，現在孩子長大了，他們覺得有好處了又想把人帶回去，想都別想。”
“媽你先冷靜一下，別氣壞了身子。”許靜書幫霍母拍著後背，好言好語地勸她別氣著自己。
轉而，又問霍父，“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叫牙牙的家裏人找來了？
牙牙當初不是父母雙亡，親戚都不願意養他，霍大哥才把孩子送來給他們收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