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和霍青岩冷戰了。
這場冷戰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
自從許靜書出院後,霍青岩就被攆出房間。
這幾天,許靜書的生活一如既往,沒什麼改變。
霍青岩卻整日陰沉著臉,一副別人欠他多少錢沒還似的。
誰都不敢惹他,就怕他發脾氣罵人。
這日,如同前幾日一般,許靜書下課,霍青岩遠遠等著,遠遠跟著。
白如楠有些於心不忍,幫霍青岩說好話,“你打算跟他冷戰多久?看他這樣你都不心疼的嗎?”
“對啊,他也不是故意要騙你。你當時身體情況確實不太好,他不想讓你為那種事費心神,也能理解。”黃露也說。
“他哪裏需要我的原諒啊?你們是沒看到他那天在醫院有多硬氣,我叫他滾出去,人家頭也不回地走了。之後更是不來醫院看我一眼,嗬,不看就不看,誰稀罕。”許靜書嘴上說得硬氣,白如楠和黃露跟她朋友這麼長時間,多少也了解她的性子,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她心裏已經原諒他,就是麵子上掛不住。
兩人對視一眼,心想,以前白吃霍嬸這麼多吃的,也到她們報答的時候了。
白如楠就說,“你都叫人家滾出去了,他聽你的話走了你還不高興,留下你更生氣,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她的聲音軟綿溫柔,最後那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像是在跟她撒嬌似的。
“就是啊,你現在到底是在氣他瞞著你?還是被你攆出去後就不去看你?跟我們你就別憋著了,說出來心裏也好受些。”黃露摟著許靜書的肩膀說。
許靜書沉默了幾秒鍾,才如實說,“其實我能理解他當時瞞著我的事,但想到因為他瞞著我,才導致我警惕心不夠讓寶兒出事,我當時就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也知道不能全怪他,我自己也有責任,明明我當時都懷疑王愛萍有問題了,可我還是掉以輕心給了她對寶兒下手的機會。”
“這又不能怪你們,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你們又不是那人肚子裏的蛔蟲,哪裏會知道她在想什麼?”白如楠道。
黃露也說,“對啊,誰能想到那人會這麼陰險狡詐,竟然膽子大到敢在大庭廣眾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來一招偷梁換柱,這一般人誰能想到?”
兩人勸說她一番,總結道:“不怪你,也不怪你家霍哥,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人販子太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為了感謝你們開解我,我請你們去吃學校後麵那家雲吞麵,加雞腿。”許靜書一手挽著一個,笑道。
黃露立馬說,“雲吞麵我前天才吃過,咱們家楠楠的老公買來賄賂我的,嘿嘿嘿,加大雞腿那種。”
“為什麼我沒有?”許靜書立馬看向白如楠表示抗議。
“你又沒在,下次給你補上。”白如楠承諾下回給她補上許靜書才滿意。
三人挽著胳臂有說有笑,黃露回頭看了眼跟在不遠處的霍青岩,撞了下許靜書的肩膀問,“話說,你都不生氣了,怎麼還晾著人家?我看著他都覺得可憐。”
“是我晾著他嗎?分明是他晾著我好不好。”許靜書翻了個白眼,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怨氣。
嗯?有情況。
黃露立馬八卦兮兮地問,“什麼情況?霍哥沒哄你?”
“嗬嗬,你說呢?”許靜書給她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從那天她叫他滾出去至今差不多十天了,他們沒說過一句話。
她把他當空氣,他也把他自己當啞巴。
把他的被子和枕頭丟出去,他就抱著被子枕頭去跟牙牙睡。
她去學校,他也跟以前一樣接送。
但都是遠遠地看著她,不上前,更不會跟她說話。
本來沒為那件事繼續生氣,想跟他好好談談的許靜書,頓時歇了談談的心思。
他想冷戰是吧?
她奉陪到底。
不就是冷戰嗎?嗬。
“好了,不生氣,我們去玩兒不搭理那些臭男人。”白如楠眼珠子一轉,想到個好主意,對許靜書說,“對了,我老公說他有個朋友今晚要搞什麼烤肉晚會,好多人都去,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一下?”
許靜書意興闌珊地搖頭說,“沒興趣,不想去。”
白如楠手從後麵捅了黃露兩下,兩人半空中交換了個眼神。
接收到白如楠傳遞的信號,黃露立馬說,“去嘛去嘛,你就當是去放鬆一下。難道你還想回去跟那個不解風情的臭男人大眼瞪小眼啊?”
“靜書你要是怕霍哥生氣不願意去就算了,我跟黃露去也一樣。”白如楠更狠,直接激將法都用上了。
黃露趕緊添上一把火,“靜書你不會是打算去哄那個不解風情的臭男人吧?你變了,果然愛情使人改變。”
“誰說我要去哄他了?去就去,你們少對我用激將法,我不吃這套。”許靜書哼了一聲,答應去了。
“是是是,我們錯了,下回一定改。”白如楠和黃露對視一眼,心說:你吃不吃激將法這套,你說了沒用,我們用了有效果就行。
她們又看了不遠處跟著的霍青岩一眼,心說:霍哥,你可別怪我們,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們好。
“阿,阿嚏!”
不遠處跟著的霍青岩突然那揚天打了個很響的噴嚏。
跟他擦肩而過的人被他這個噴嚏聲嚇一跳,“同誌,你這噴嚏打得可真有氣勢。”
“不好意思啊。”霍青岩還給人家道歉。
傍晚,許靜書幾人被鍾世浩接著到了他朋友的烤肉晚會。
場地是在一個露天的院子裏,院裏放了幾個烤肉爐子,旁邊的桌子上放著醃好的各種肉串,還有水果和小蛋糕,啤酒飲料,東西還挺齊全。
“耗子來了,快點,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他們剛進去就有人拿著瓶啤酒過來跟鍾世浩打招呼。
來人又叫了白如楠一聲嫂子,看到許靜書和黃露這兩張生麵孔,又問,“這兩位女同誌是嫂子的朋友吧?果然,長得好看的都喜歡跟長得好看的人一起玩,嫂子的朋友跟嫂子一樣都是美女。”
“謝謝誇獎。”許靜書既然決定出來玩,就不會垮著臉掃興。
黃露開始還有點拘謹,沒幾分鍾就放飛自我,跟人聊起來。
許靜書還在這兒遇上了熟人。
左天佑,聶正和的死黨兼發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天佑哥。”許靜書看到他就過去打了個招呼。
然後就被左天佑拉著給她介紹朋友玩兒,帶她跟他的朋友一起玩遊戲,還對其他人說,“來來來,我介紹一下,這是聶正和的堂妹,也是我妹妹,你們以後碰到都給我眼睛放亮點,誰要是敢欺負她,都不用聶正和,我先把他腦瓜子擰下來當凳子坐。”
“左哥你這話說的,我們是那種人嗎?妹妹你別聽他胡說,我們都是好人,以後有人欺負你盡管找我,我叫李彥奇。”
“妹妹你看看我,我叫高付帥,要有人不長眼敢惹你,就報我高哥的名兒保管好使。”
……
左天佑那群哥們兒爭著給許靜書當哥,被左天佑一腳一個給踹到一邊去。
一群人湊一塊玩起遊戲來。
霍青岩晚了一步,到的時候就看到許靜書被一群年輕帥哥圍在中間,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