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是寶兒……”許靜書抓過那張紙,看著上麵那鮮紅的小手印,整個人都有些癲狂狀。
霍青岩趕緊把人抱在懷中,低聲安撫她,“不是寶兒,不是我們的寶兒,別怕……”
聶正燁從許靜書手中拿過那張紙,送到鼻子前聞了聞說,“是紅墨水。”
一句話,讓陷入癲狂狀的許靜書情緒頓時好了不少。
她一把搶過那張紙,先是放在鼻子下仔細聞了好幾遍,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果真是紅墨水。
她關心則亂,方才看見那鮮紅的小手印就以為是鮮血。
若是平常,她也不會被這樣的小把戲嚇到。
冷靜下來的幾人,就圍坐在一起商量要如何應對這張紙上麵的內容。
“我去。”霍母毫不猶豫地站出來。
霍青岩和許靜書同時開口阻止,“不行。”
許靜書先說,“媽,你身體本就不好,再讓你去,出了事怎麼辦?”
“靜書說得對,現在寶兒出事我們已經焦頭爛額,媽你要是再出什麼事,讓我們怎麼辦?”霍青岩也道。
霍母道,“我不怕死。隻要能把寶兒接回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萬一這是對方的陷阱呢?對方專門選了你去交錢,收到錢後卻出爾反爾,沒把寶兒還給我們,還把你也抓走,怎麼辦?”見霍母如此堅持要去送贖金,霍青岩說話語氣也變得強硬又焦躁。
“可我要是不去,他們傷害寶兒怎麼辦?寶兒不能有事。”霍母說著眼淚就簌簌往下掉。
短暫沉默後,聶正燁開口道,“或許,我們可以找人假扮她過去交贖金。”
這話一出,眾人視線紛紛落到聶正燁身上。
聶正燁忽地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看,都有些不適應。
“我手底下有人擅長模仿偽裝,我可以把人叫來。”聶正燁這話得到了一致認可,全票通過。
因為不能驚動到警察,晚上銀行又關門了,兩萬塊錢也不是小數目,差點就湊不齊。
幸運的是,霍青岩手上剛取了一筆貨款,有足足一萬五千元,東拚西湊了五千元現金,雖然耗費一些時間但總算是在時間內湊齊了。
就在聶正燁手底下的人喬裝打扮好準備去送贖金的時候,又一塊石頭飛進聶家的院子裏。
聶正燁的人在外麵守著,卻沒看到人,就聽到房頂上一隻鳥在嘎嘎嘎地叫不停。
他們這才知道,對方竟然如此狡猾,利用鳥來送信。
難怪他們的人在外麵守了許久,什麼也沒發現。
最新送來的紙上寫著,“讓許靜書和霍青岩來送錢。”
末尾處,還有一句,“馬上出門,晚一分鍾等著給你們女兒收屍。”
然後是一個跟之前地址截然相反的地方。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距離很遠。
“怎麼辦怎麼辦?你們去會不會有危險啊?要不我替你去,你們快幫我收拾一下,我代替靜書去。”霍母記得原地轉圈圈,還動手要脫許靜書身上的外套,說要代替她過去。
許靜書阻止了她,道,“媽,沒用的。對方既然點名讓我們去,那肯定是認識我們。要是中途換人,被發現的話寶兒說不定會受到傷害。”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你們去冒險?”霍母心疼孫女,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孫女平安回來,可她也擔心兒子和兒媳婦。
“不會有事的,媽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把寶兒平安無事地帶回來。”霍青岩一手拎著裝錢的包,一手牽著許靜書對霍母說。
霍母還是不放心,可眼下沒有其他辦法。
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寶兒出事。
寶兒必須救回來。
即使她再擔心再不放心,也不能阻止霍青岩和許靜書。
看著他們走出家門,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霍母再也忍不住,抱著霍父失聲痛哭起來。
牙牙也很懂事地沒有鬧,小小的人兒像是個小大人似的,全程攥著小拳頭,小臉很嚴肅。
*
再說許靜書和霍青岩,他們騎著自行車到了說好的地方。
卻沒看到一個人。
等待他們的是一隻鳥。
那隻鳥腳脖子上綁了什麼東西。
霍青岩上前,從鳥腳脖子上把東西拿下來,攤開一看,上麵又是一個新地址。
如此輾轉了三次,換了三個地址。
第四個地址是在一個小作坊。
由於是晚上,小作坊裏並沒有人。
大門也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關上了。
他們進去,大門就被關上,還能聽到從外麵落鎖的聲音。
霍青岩趕緊過去開門,可無論他怎麼拉拽,大門都沒有打開,隻能聽到門鎖撞擊的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進去看看。”許靜書一手捂著胸口,從剛才開始,她就覺得胸口很悶很難受。
但她為了不讓霍青岩擔心,一直強忍著沒說。
因為是晚上,霍青岩又擔心寶兒,也沒發現她在隱忍。
直到他們推門進去,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迎麵撲來,那股味道直接往許靜書腦子裏鑽,許靜書沒忍住哇的一聲吐出來。
“媳婦兒你怎麼了?”霍青岩趕緊扶著她。
許靜書吐了一通後,覺得渾身更是鬆軟無力,胸悶頭痛的感覺更強了。
她意識到是剛才那股味道有問題,趕緊提醒他,“捂著口……口鼻,那味道有……有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你忍一忍,我這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霍青岩撕爛衣服做了個簡易版的口罩,擋在兩人口鼻前,聊勝於無。
然後將她打橫抱起來,朝大門處走去。
此時的他,也顧不上其他,隻想先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至於那扇被上鎖的大門……
“媳婦兒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霍青岩把她放下來,讓她靠牆站好,就打算暴力拆了這扇大門。
就在此時,忽地聽到身後傳來許靜書的叫喊聲。
“啊——”
霍青岩轉身,就看到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幾道身影。
而許靜書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抓在手中。
那男人手中還握著一把鋒利的刀。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不管你們想要什麼,先放了她,我們萬事好商量。”霍青岩不敢上前,怕激怒眼前這幾人,讓她受到傷害。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可以答應。
隻要他們願意放人。
那幾人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仿佛把他當空氣般。
但隻要霍青岩想嚐試靠近,抓住許靜書那個人手裏的刀就會離她脖子更近一些。
嚇得霍青岩不敢輕舉妄動。
他又問了好幾次對方到底想要什麼?要做什麼?讓對方盡管提意見,都沒人回答他。
直到,那幾人往旁邊退開,一道嬌小的身影走出來。
剛才一直沉默,霍青岩以為是啞巴的幾個男人對來人恭敬地喊了聲:“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