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高明明顯愣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見狀，林遠追問道，“你怎麼知道鄧發是被人用刀捅死？”
“我……”
“我們沒有對外說過鄧發的死因，除了我們警方，知道鄧發死因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凶手。”林遠雙眸銳利如刀刃般盯著嚴高明，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嚴高明吞咽口水，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幾秒鍾後，他眼睛一亮對林遠說，“是鄧發他老婆跟我說的。”
“我跟鄧發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是我殺了他？你們不是都在李秋月家裏找到殺人凶器，為什麼還要懷疑我？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子的嗎？”嚴高明再次對警方辦案的態度發出質疑。
林遠都記不清這是他說的第幾遍這種話了，但他越是這樣，就越代表他慌了。
他想用更大的聲音，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增強他的氣勢。
識破他的心理，林遠也沒有馬上戳穿。
而是再次發出疑問，“你又是怎麼知道殺死鄧發的凶器是在李秋月家找到的呢？”
“我聽別人說的，不行嗎？”嚴高明很生氣地拍了下桌子，怒聲道，“殺死鄧發的人是李秋月不是我，你們不去審問真正的殺人凶手，非要為難我這個無辜老百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你們打算推我出來給李秋月當替死鬼？她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被質疑徇私枉法，林遠也一點都沒生氣。
反倒是抬頭衝外麵說了句，“進來吧！”
他在跟誰說話？
嚴高明臉色頓時就不太好，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的不好預感應驗了。
他竟然看到李秋月戴著手銬被帶進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嚴高明滿臉震驚，隨即看向林遠生氣地衝他大吼，“你算計我？”
林遠伸手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問他，“這話從何說起？我算計你什麼了？”
“你算計我……”嚴高明的話說一半，就卡住了。
他視線落到李秋月身上，嘴裏剩下的半截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而他的反應也很快，馬上就對李秋月說，“秋月，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嗬嗬。”李秋月給他的回答，就是兩聲冷笑。
她滿臉譏諷地看著嚴高明，語氣中滿是嫌惡，“嚴高明，你可真虛偽。”
“秋月，你誤會我了，我那都是被他給算計了，他們警察算計我。”嚴高明指著林遠說他算計自己。
林遠不背鍋，立馬就說，“我算計你什麼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說不出口是不是？我來幫你說。你是不是想說，你是被我們逼得沒辦法，為了自保才說李秋月是殺死鄧發的凶手？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心裏一直不相信李秋月是殺人凶手，你一直在找證據幫她洗刷冤屈？”
“你還想說什麼？你說，我們聽。”
不得不說，林遠真的太會往人心口上紮刀子了。
本來嚴高明就在急著想跟李秋月解釋，想修補他們之間的關係。
現在被他這麼一說，除非李秋月是個沒腦子的腦殘，否則她是不可能再相信嚴高明的鬼話。
“你……”嚴高明捂著胸口，想裝暈。
他前腳剛暈倒，後腳林遠就又叫了個人進來。
這回，進來的人身上帶著一股中藥味。
嚴高明覺得這股味道有點熟悉，腦子裏剛冒出一個人來。
下一秒，就覺得身上某個穴位傳來一陣劇痛，他沒忍住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嗨。”嚴高明睜開眼就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對方還伸手跟他打招呼。
嚴高明：……
許靜書笑眯眯地朝他揚了揚自己手上的銀針，對嚴高明說，“別擔心，有我在隻要你還剩一口氣我都能把你的命吊住。”
嚴高明：謝謝，但並不需要。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嚴高明指著許靜書問林遠，“她跟案子毫無關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林遠看了他一眼道，“介紹下，這位是本案重要證人之一，給本案提供了重要證據。”
“她能提供什麼證據？”嚴高明鬧著要見林遠他們領導，說要投訴林遠意圖逼迫無辜的人民群眾認罪，說林遠心懷不軌不配當警察。
林遠等人也不攔著，就像看猴子耍把戲一樣看著他。
直到嚴高明發現，無論他怎麼鬧，都無法離開。
“你們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麼？”嚴高明咬牙切齒地問他們。
林遠聳了聳肩說，“我隻想要一個真相。”
接著又說，“鄧發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你問我，我問誰？”嚴高明快要崩潰了，早知道這個臭警察這麼難纏，他就該早點想辦法把他給弄下去。
也不至於讓自己落到這樣一個狼狽的地步。
“你不知道鄧發是怎麼死的？那你又怎麼知道鄧發是被人拿刀捅死的？怎麼知道是李秋月殺了鄧發？”林遠秉持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趁嚴高明現在有些方寸大亂，丟出一連串問題逼問他。
許靜書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你還害死了唐阿姨，唐爺爺已經查到了當年那個醫生。甜甜也沒有什麼精神方麵的疾病，那所謂的精神鑒定報告都是你故意造假，為的就是防著哪天甜甜會把你做過的那些惡心事曝光出去。”
“我不是，我沒有。”嚴高明矢口否認。
卻沒人在意他的反駁，林遠和許靜書你一言，我一句，一步步將嚴高明往崩潰邊緣逼。
見嚴高明被刺激得差不多了，許靜書瞥了眼李秋月，冷笑一聲，“虧你自詡聰明，卻被一個男人玩弄在鼓掌間，差點還替人定罪成了殺人凶手。李秋月啊李秋月，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最後那句大聰明，可把李秋月給氣壞了。
她這會兒也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嚴高明給利用了，給他當了替死鬼。
“嚴高明，你混蛋。”李秋月罵完，就對林遠說，“警察同誌，我要舉報他！”
“李秋月你敢！”嚴高明撲過來就想去阻止李秋月往下說。
他剛站起來就被警察摁住，無能狂怒地瞪著李秋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