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發的妻子叫黃翠花,在塑膠廠食堂幹活。
昨天開始,她眼皮就一直跳。
她兒子鄧家寶大前天跟人出去玩,被壞孩子慫恿玩起被假綁架的遊戲來。
還讓人往家裏送了一封信,要五萬塊錢才肯放人。
家裏哪有五萬塊這麼多的錢?
她老公說他來想辦法。
前天晚上,她老公大晚上出門,現在還沒回來。
先是擔心兒子,兒子回來了,老公又兩天沒回來。
黃翠花擔心得這兩天幹活都無精打采。
“翠花,回來了,你們家有客人。”下班回去,還沒到家就聽到鄰居說家裏來客人。
她家哪來什麼客人?
到了家門口,黃翠花就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穿著打扮都很講究,化著妝穿著小皮鞋,手裏還拎著包的洋氣女人站在自己家門口。
“你找誰?”黃翠花打量對方一番後問。
“這是鄧發家吧?我找他有點事。”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李秋月。
黃翠花正因為老公兩天沒回來擔心,聽到她是來找自家男人,立馬警惕起來,“你誰啊?找我們家老鄧有啥事?”
“我姓李,找他有什麼事不方便跟你說。你讓鄧發出來,我要跟他當麵說。”李秋月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說。
“老鄧不在家,你有啥事跟我說也一樣。”黃翠花心裏盤算著,這個女人不會是老鄧在外頭搞上的姘頭吧?
這麼想著,她看李秋月的眼神都變了。
打扮成這樣,一看就是隻騷狐狸。
李秋月皺眉說,“不行,我要親自跟鄧發說。”
“那你就進來等吧!”黃翠花拿鑰匙開門,讓人進屋等。
進屋後,黃翠花給她倒了杯水,就開始旁敲側擊打聽她的事。
李秋月打心眼裏看不上黃翠花這樣的人,覺得這兩口子就是纏著嚴高明吸血的螞蟥。
聊了幾句得知鄧發已經兩天沒回來,今天不一定會回來後,李秋月就變臉,“他不回來你怎麼不早說?耽擱我這麼多時間。”
“什麼叫我耽擱你時間?我跟沒跟你說老鄧沒在家,讓你有啥事跟我說,你非不說還怨上我了?”黃翠花還不願意了,跟她吵吵起來。
李秋月不想跟她吵吵,罵了一句‘潑婦’就起身要離開。
沒曾想,這剛打開門就跟放學回來的鄧家寶撞上。
“哪來的野孩子,走路不長眼啊?橫衝亂撞,我要是摔倒受傷你賠得起嗎?”李秋月很生氣地推了一把跟她撞一塊的鄧家寶。
八歲的鄧家寶被她這一推,腦袋撞在門框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家寶你沒事吧?讓媽看看。”黃翠花一把推開李秋月,去看鄧家寶。
鄧家寶哭得更大聲了,指著推他的李秋月說,“媽,她推我,嗚嗚嗚,打她,打死她,嗚嗚嗚……”
“死小孩你要打死誰?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李秋月被黃翠花推得差點撞到旁邊櫃子,又聽到鄧家寶說要打死她,氣得指著鄧家寶罵他死孩子。
黃翠花和鄧發兩口子把鄧家寶這個鄧家的獨苗苗當成眼珠子命根子,李秋月這又是推他,又是罵他死孩子,黃翠花當即就忍不了,站起來一把薅住李秋月的頭發往外拽,一邊拽還一邊罵她,“你這個不要臉的破爛玩意兒,當著我的麵先是動手推我兒子,又咒我兒子,你當我黃翠花是死的不成?”
“啊,你快放手。”李秋月被薅著頭發往外拽,痛得她嗷嗷亂叫。
“我讓你欺負我兒子,我讓你咒我兒子,我讓你不要臉勾搭別人男人還上門耀武揚威……”黃翠花一邊大聲罵,一邊抬起手往李秋月身上又打又掐。
可憐李秋月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可家裏人還是挺疼她,又有許靜書和王蘭英這兩個大冤種幹活,說她是嬌生慣養長大也沒錯。
長大了更是有各種手段,哄得男人為她出錢出力。
來到首都後更是被白家收作養女,吃香喝辣,過的也都是好日子。
白家垮了,她又快速攀上別的高枝。
這輩子李秋月也沒正兒八經跟人打過幾次架。
黃翠花可就不一樣了。
她在食堂幹活,那活計可不輕鬆,沒一把子力氣可幹不來。
收拾李秋月對黃翠花來說,就跟收拾個小貓崽子似的。
李秋月完全被碾壓。
來的時候,李秋月還是個打扮洋氣地大美人兒,走的時候就頭發亂地跟雞窩似的,身上衣服上都是黑印子,衣服上還有好幾個地方都被撕破了,小皮鞋都掉了一隻,跑的時候一瘸一拐,狼狽地很。
“我記住你們了,你們給我等著!”都這麼狼狽了,李秋月還不忘記放狠話。
黃翠花啐了一口唾沫,單手叉腰指著她遠去的身影大聲罵,“呸,你個騷婆娘,老娘怕你個錘子。有本事你把老娘全家給弄死,老娘等著你。”
狼狽逃離的李秋月在自己住的地方見到了嚴高明,跟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邊哭邊讓他看自己被那個潑婦打出來的傷。
嚴高明把她好一陣安慰,又允了些好處,還給她拿了些錢讓她去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彌補一下。
李秋月的心情這才逐漸好轉。
“唔。”嚴高明突然捂著肚子,一臉痛苦表情。
李秋月見狀就問他怎麼了?
嚴高明說自己胃痛的毛病又犯了。
“那怎麼辦?你身上帶藥了嗎?”李秋月問。
嚴高明一臉痛苦地說,“忘帶了,要不你給我煮點粥,我喝點粥緩一緩就好了。”
“行,那你等會兒。”李秋月就去廚房幫嚴高明煮粥。
用菜刀的時候她發現自家的菜刀好像換了一把,就問了嚴高明,“我家廚房這把刀是你帶來的?”
“嗯,這刀挺好用的,切個蔬菜水果都方便,還輕巧適合你們女人用。”嚴高明一手捂著腹部,一邊回答她的問題。
“謝謝啊,也就你還惦記著我。”李秋月就用了他帶來那把刀切菜,之後對嚴高明也是體貼又溫柔,好幾次暗示他今晚可以留下來。
嚴高明就跟榆木腦袋似的,喝了半碗粥就說胃痛好了,還主動把自己用過的杯子和碗筷都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