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剛關上不久的房門再次打開。
許靜書拎著行李箱出來,用力一甩門,震得窗戶上的玻璃哐當作響。
“靜書你這是要幹什麼?”霍母見許靜書拎著箱子出來,急得趕緊去攔她。
許靜書任由她抓著箱子,自己三兩步走到霍父霍母的房間,給寶兒穿上厚厚的衣裳,一手抱著孩子,一隻手去拿箱子。
霍父霍母見她大晚上抱著孩子要走,紛紛上前阻攔。
“靜書你別生氣,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是不是霍青岩那臭小子惹你生氣了?我讓他來跟你賠禮道歉,你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這大晚上的外麵多冷啊,萬一凍著你跟寶兒可怎麼辦?”霍母拉著許靜書的胳臂苦口婆心地勸,一邊給霍父使眼色讓他快去屋裏把那臭小子喊出來。
老婆孩子都要走了,虧他還在屋裏坐得住。
沒等霍父去,霍青岩就從屋裏出來了。
他一隻手捂著額頭,手指縫裏還有鮮血往外流。
“哎呀,你這又是咋回事?是不是走路不長眼磕著碰著了?”霍母看到他滿臉血的樣子也嚇得不輕,趕緊一邊說一邊給他使眼色。
男人皮糙肉厚受點傷也沒事,當務之急是先把人給哄住。
還能趁機賣個慘,裝可憐,先把人給留下來。
霍青岩這會兒卻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兒,也不說話,可把霍父霍母急得夠嗆。
這臭小子平時的機靈勁兒哪去了?
不知道過來哄人,站在那充電線杆子呢?
真是越看越氣。
“靜書,你看這樣行不行?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他惹了你,我來收拾他。你不想看到他,咱們就把他趕去跟牙牙睡,別讓他在你眼前礙眼。”霍母哄著許靜書,眼睛裏滿是擔心和祈求。
許靜書有些於心不忍,可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爸媽,我知道你們對我好。但是這回,我是真的沒辦法忍下去了。”
說話間,她把手裏一件男士白襯衣遞給霍父霍母,說,“你們別勸我了,我跟他沒法過了。”
霍母不明白她為什麼遞給自己一件白襯衣?接過來看了兩下,然後臉上表情就僵住了。
幾秒鍾後,霍母大怒,指著霍明堂的鼻子大罵,“這是什麼東西?你這混小子,你,你喪良心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你給我跪下!從小我是怎麼教育你們的?我教你做人要有責任心,有擔當,你做了什麼?你太讓我失望了。”霍父捂著胸口氣得臉色發白,一臉的失望。
那件白襯衣,也被霍母扔到霍青岩麵前。
白襯衣上,那個醒目刺眼的口紅印,就這麼落到他們麵前。
霍青岩跪在地上,低著頭沒說話。
許靜書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箱子說,“爸媽,我先帶著牙牙和寶兒回去,離婚的事我們抽時間去辦。”
說完,她朝牙牙喊了聲,“牙牙,你跟不跟我走?”
牙牙猶豫了一下,重重點頭,跑回房間。
兩分鍾後,他背著自己的小書包,站在許靜書身邊。
“靜書,我對不起你啊,是我們對不住你……”霍母哭得泣不成聲,也沒有再說讓許靜書別走之類的話了。
霍明堂默不作聲拿著手電筒走在許靜書身邊,把她送出門後,他對霍父霍母說,“我去送送小嬸嬸。”
“對,大晚上的你送他們過去。”霍母趕緊點頭。
就這樣,許靜書一拖三,回了許家。
許家那邊,因為許靜書大晚上帶著三個小的回來,給驚得不輕。
王秀秀趕緊給鋪床,說先住下來再說。
霍明堂悄悄把他小叔叔在外麵找了女人,叔叔嬸嬸吵架,嬸嬸要離婚的事跟許小弟說了。
許小弟:姓霍的敢欺負我姐?
當時,許小弟就要去拆了姓霍的。
被許靜書攔下,把他拖到屋裏,不知道說了什麼,總算是把人給安撫下來。
霍明堂回到家時,家裏氣氛比他離開的時候還差。
他想說點什麼,可他嘴笨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不說了。
還是霍父霍母開口問他,“明堂,你把他們送過去了?你小嬸嬸還好吧?”
“嗯,送過去了,還好。”霍明堂回答。
“那就好,是我們對不住她。”霍母說著又開始抹眼淚。
霍父在一旁唉聲歎氣。
霍青岩已經沒有繼續跪著,也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怎麼樣?反正屋裏的燈是還亮著。
第二天,許靜書照常去學校。
下午課結束,就帶著寶兒去找了聶正和。
“離婚?”聶正和驚得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許靜書問,“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你說你要跟霍青岩離婚?”
“嗯,我跟他過不下去了。”許靜書說。
“不是,你們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聶正和伸長脖子想看看窗外,今天太陽是從南邊升起來的還是北邊?還是說,他在做夢?
他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真痛。
痛就表示不是在做夢。
他們真要離婚?
為什麼啊?
這兩人感情這麼好,怎麼就要離婚了?
“別問了,總之我跟他沒法過了。”許靜書一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表情。
聶正和急得抓耳撓腮,就差跪下求她了,“妹,你是我親妹,不是,我叫你姐行不行?你是我親姐,你能讓我死個痛快嗎?你們要離婚,也得有個原因吧?回頭家裏那邊問起來,你讓我怎麼說?”
許靜書沉默片刻後,才說了句,“他外麵有人了。”
“啥?”霍青岩外麵有人了?
聶正和瞠目結舌,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他說,“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看啊,他上班都是跟我們一塊,下班就回家。我也沒聽說他在外麵跟什麼女人有接觸啊。再說,他這一顆心裏裝的都是你,滿心滿眼就你一個人,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有什麼?這裏麵是不是有誤會?”
“沒有誤會,他承認了。”許靜書說。
聶正和還是不相信。
“我還是不相信。”聶正和訥訥地說。
“你相不相信不重要,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們是合作夥伴,我不想因為我的事影響到你們的合作。”許靜書很冷靜地跟聶正和說,仿佛說要離婚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