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小婉，你來說。”許靜書掃了小雅一眼，對她的鬼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聽到她讓自己說，韓曉婉就開口道，“我沒有搶她的東西，是她自己東西不見了，非說是我拿的。也是她先動手的，我要是不還手挨打的就是我。”
“胡說，你撒謊。你分明……”小雅吵著讓童奶奶給她做主。
她還指著韓曉婉的鼻子，讓她把衣服都脫了，她要搜身。
許是小雅過分的話惹怒了童奶奶。
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的童奶奶，聽到小雅說要讓韓曉婉把衣服脫了給她檢查的時候，童奶奶說話了。
“閉嘴！你說你的東西被她拿了，是你親眼看到了嗎？”童奶奶問小雅。
小雅想說她看到了。
她不光看到了，韓曉婉還是從她脖子上把東西搶走。
可她知道自己要是這麼說，迎接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所以，她隻能搖頭說自己沒看到。
童奶奶聽完當即皺眉問她，“那你既然沒親眼看到小婉拿你的東西？為什麼說你的東西是被她拿走了？”
“家裏就隻有我們幾個，不是她還有誰？”小雅也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來像是胡攪蠻纏，可為了不讓韓曉婉揭穿她的身份，她決定先下手為強，把韓曉婉踩到泥裏去。
到時候，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可讓小雅沒想到的是，韓曉婉壓根就沒有像她擔心的那樣，戳穿她的身份。
也或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外孫女的身份，是從她那偷來的。
“沒有證據，就不能隨便冤枉人。你聽沒聽過一句話，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你空口白牙汙蔑別人清白，往人身上潑髒水，你隻要上下嘴皮碰一碰，別人跑斷腿都不一定能解釋得清楚。”童奶奶語氣很嚴肅地教育小雅。
然後讓她跟韓曉婉道歉。
小雅當然不會答應，“她打了我，應該道歉的人是她才對。外婆，你還是不是我親外婆了？一個外人打了你的親外孫女，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讓我道歉？”
“你做錯事，就該道歉。”童奶奶有些頭疼地說。
“誰說我做錯事了？我沒錯。你不幫我就算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大不了我回去陪我媽媽，你不要我就算了。”小雅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果然，聽到她威脅要離開，童奶奶就有些遲疑了。
小雅看著遲疑搖擺的童奶奶，朝韓曉婉投去一個勝利者的得意笑容。
她本以為韓曉婉看到她親外婆因為自己放棄她，會很難受，會傷心會難過會痛苦。
沒成想，韓曉婉卻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仿佛她隻是個跳梁小醜般。
“童奶奶，她真的是你外孫女嗎？會不會是認錯人了？我覺得認親這種事，還是要好好查清楚。畢竟，有些人雖然長了張人臉，但骨子裏說不定比畜生還不如。”韓曉婉眼底帶著譏諷地掃過小雅，對童奶奶說。
許靜書作為韓曉婉的知心姐姐，這個時候當然是配合了。
她立馬就自動上升到捧哏的位置，接過韓曉婉剛才的話問，“真的有小婉你說的那種人嗎？那也太可怕了，小婉你是不是見過那種人麵獸心的東西啊？”
“見過啊，靜書姐你也見過的。”韓曉婉回答道。
“天呐，真的假的？是誰啊？”許靜書跟著問。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相當默契。
韓曉婉就說，“說名字你可能不認識，那人有個親戚，從小對她特別好。她小時候父母吵架，兩人鬧著要離婚誰都不要她，大冬天把她丟到大街上，她差點被活活凍死。是她那個親戚把她帶回家，給她洗熱水澡換上親戚家女兒的幹淨衣服。她爸賭錢，她媽喝酒，兩人心情不好就拿她撒氣。要不是她那親戚，小時候那人不被凍死也被她父母打死了。”
“啊，那對父母也太不是東西了，那後來呢？”許靜書知道韓曉婉這個故事中的主人公是誰，也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某人聽。
但這絲毫不影響許靜書跟她打配合。
“後來，那人的親爸出意外，人死了。她媽改嫁的男人是個工人，後爸對她還不錯。她媽也不喝酒了，也沒人會像小時候那樣打她了。她親戚家卻在不久後出了事，她親戚夫妻兩先後去世。親戚的女兒，那個從小就把她當成自家姐妹，爸媽給的東西都要留著分一半給她的女孩，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她把親戚的女兒當成毒蛇猛獸，躲著她，在背後說她壞話散播謠言，讓學校的人來霸淩她欺負她。後來，她還搶走了親戚女兒改變命運的機會，還一把火燒了親戚留下的東西，差點把親戚的女兒也一起燒死。”
盡管韓曉婉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可許靜書還是能從她這字裏行間聽到她那並不是表麵看來那麼平靜的內心。
“這不是恩將仇報嗎？真是白眼狼。”許靜書罵白眼狼的時候，還故意看著小雅說。
接下來韓曉婉也盯著小雅的臉說，“如果隻是這樣，我不會那麼恨她。”
“她還做了什麼？”許靜書看到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難過。
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如果實在不想說，就別說了。”
“沒事。”韓曉婉朝她笑笑，接著繼續往下說，“她隻是一把火燒了親戚留在世間的所有東西，就像是要告訴被所有人，那個親戚從沒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她把曾經幫助過她的親戚，存在世上的痕跡都抹去了。”
“這也太狼心狗肺了，她那親戚肯定起非常後悔以前幫助了小時候的白眼狼。”許靜書憤憤不平地說道。
韓曉婉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報應這東西吧，我心裏是真不信。就拿剛才的故事來說，那個親戚是不是好人？她是。她丈夫是好人嗎？他也是。他們年幼的女兒是好人嗎？一家子好人還不是落到那樣的地步。好比現在，那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小日子就過得特好，有疼愛她的家人，有花不完的錢，如無意外她還會有光明璀璨的前程。你說，這能有什麼報應？”
“額，這個……”許靜書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