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還小有些事你還不懂。”童奶奶到底是舍不得責怪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外孫女，隻用她年紀小不懂事搪塞過去。
可她卻不領情，還一臉無辜地對許靜書說，“這位姐姐，老人家年紀大也是心疼孫子，你那樣跟老人家說話多少有些不合適。尊老愛幼是美德，我覺得你應該跟老人家道歉。”
許靜書挖了挖耳朵，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
確定不是幻聽，她才一臉無語地問小雅，“你覺得我該道歉？”
“尊老愛幼是美德。”小雅笑得一臉天真單純。
可她這副模樣看在許靜書眼裏，卻是腦殘做作的表現。
她總覺得小雅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尤其是她跟童奶奶撒嬌賣癡的時候，看著跟個智障似的。
“小雅你真善良。”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她喜歡當聖母是她的事，別拉無辜人下水。
小雅歪著頭一臉天真單純地問童奶奶，“外婆，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呀？我隻是覺得姐姐這麼好看，肯定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我沒有要惹姐姐生氣的意思。”
說著，她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許靜書：唔，好大一股茶味。
茶言茶語頗有幾分李秋月當年的風範。
但是比起李秋月當年的段位，還是低了不少。
“小雅妹妹你怎麼哭了？師娘，小雅妹妹是不是不喜歡我呀？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茶言茶語誰不會呢？她茶許靜書比她更茶。
她裝傻賣癡，許靜書就不一樣了，論演技她可是業餘中的專業級別。
眼淚說掉就掉，一副慌張不知所措的模樣，把想茶她的小雅給整懵圈了。
白教授也很護短地對童奶奶說，“童姐，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是親眼看著的。您說句公道話，靜書到底要不要跟他們道歉？靜書有沒有欺負小雅？”
“靜書沒做錯什麼，沒必要跟任何人道歉。”童奶奶幾乎是沒做猶豫地說。
接著，她又看向許靜書說，“靜書，小雅年紀小不懂事，容易被人帶偏。我在這替她跟你道歉賠個不是，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諒她這回行嗎？”
許靜書能說什麼呢？
不看僧麵看佛麵，她對童奶奶還是很尊敬，自然也不忍心讓她為難。
“童奶奶您客氣了，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許靜書落落大方地說道。
許靜書是鬆口了，鍾老卻不高興了。
他很護短，直接就說，“童姐您這外孫女身上可沒您當年的萬分之一風範，可惜了。”
“老鍾。”白教授阻止似的叫了他一聲。
然後對童奶奶說，“童姐，老鍾這是身子不舒坦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回頭有空您多來家裏坐坐。”
老師師娘要走，許靜書自然不會留下。
離開童奶奶家後，在路上白教授還在寬慰許靜書，“你童奶奶年輕時候也是個颯爽的人，這些年她遭遇了太多，太苦了，你別把剛才的事往心裏去。”
“我知道的，師娘。”許靜書衝她笑笑說。
過會兒，她試探性地問鍾家老兩口，“老師，師娘，你們說小雅跟童奶奶沒半分像的地方。那她會不會壓根不是童奶奶的外孫女，是別人假冒的呢？”
問出這話的時候，許靜書連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她該怎麼應對回答才能不讓他們起疑的話術都想好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鍾家二老會是這個反應。
“錯不了。”這個回答，無比篤定。
許靜書疑惑問，“為什麼這麼肯定錯不了呢？”
白教授接著又說，“你不知道，當年茹茹剛丟的時候，茹茹就是你童奶奶的女兒。她走丟的時候你童奶奶跟瘋了似的到處找，最後還去求了那時候還在世的童家老太太。那會兒童家老太太都快九十歲了。給她算了一卦說她的至親會在多年後回到她身邊，當時說的就是今年。”
許靜書震驚地瞪大雙眼。
算卦這麼厲害的嗎？都能準確地算到一二十年後發生的事。
這也太神了。
“童奶奶也會算卦嗎？”許靜書好奇地問。
白教授搖頭，“泄露天機的人壽命都不長，當初童家老太太能活到九十多，是個例外。有人說那是因為她借了兒子兒媳的壽命，才會活這麼久。她三個兒子兩個兒媳全都去世得很早。她最後一卦是給你童奶奶起的，起完那一卦當晚人就沒了。”
“總之，往後你碰到你童奶奶的外孫女，躲著點。就當是看在你童奶奶的份上，別跟個腦子不好使的傻子一般見識。當然，她要是太過分不知收斂，你也不用給她留麵子。天塌下來我們老兩口給你頂著，咱不惹事也不用怕事。”
許靜書點頭啊點頭，挽著白教授的胳臂撒嬌道，“師娘你對我最好了。”
“咱們家的孩子可不能叫外人欺負了去。”白教授拍拍她的手說。
“師娘真好。”許靜書笑得像個孩子似的。
她們手挽手正說話呢，鍾老不樂意了，輕咳兩聲彰顯存在感。
“你老師吃醋了。”白教授明目張膽地說一點都不小聲的悄悄話。
許靜書捂著嘴笑得一臉狡黠，又去哄鍾老，“老師您是世上最好的老師了，能遇到您跟師娘，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哼，花言巧語。”鍾老嘴上這麼說，上揚的嘴角卻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接著就聽到鍾老說，“你師娘剛才的話後半段可以聽，前半段不用聽她的。躲什麼躲？她敢找你麻煩，就大耳刮子抽她。你要是敢打架打輸了給我丟臉，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的，我記住了。”許靜書笑得眉眼彎彎，被人這麼寵著關心著，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什麼李秋月，什麼小雅，全都被她丟到爪哇國去了。
許靜書沒打算把自己懷疑小雅不是童奶奶外孫女的事告訴二老，沒確鑿證據前，沒必要讓他們跟著操心。
把鍾家二老送回家，許靜書去接牙牙放學，路上遇到了個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