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她就去了趟路家,把路大姑幹的事跟路老爺子說了。
路老爺子知道後氣得要死,問路大姑離不離婚?她不離婚也沒關係,路老爺子當即讓人買了火車票,把路大姑送回千裏之外的老家。
還專門讓人盯著她,讓她每天跟村裏人一樣下地幹活,不幹活就不給吃飽飯。
路老爺子狠下心要整治路大姑,那也是真狠,誰說情都沒用。
洪長峰這邊更是沒讓他好過,之前因為路大姑尋死覓活的關係,又有外孫外孫女,路老爺子到底還是沒讓他坐牢,免得壞了外孫外孫女的前程。
但也僅此而已,之後洪長峰幹過的一些事被翻出來,他被單位開除。
洪長峰兄弟姐妹工作上犯過大錯被壓下去的,現在都被翻出來,開除的開除,降職的降職,一家人的生活水準那是直線下降。
對此,許靜書表示,與我無關。
日子還在繼續。
王秀秀的服裝組作坊開起來了。
三台縫紉機,黃小芳之外,又找了兩個會踩縫紉機的女工,許靜書給提供樣子,她們根據樣子做衣服。
每逢趕集,王秀秀就會帶上自家做出來的衣服去附近集市售賣。
還有外地人來問她拿貨,王秀秀的小作坊生意越來越好。
許小弟也正式成為京城大學的一名大學生。
小小年紀的他,入學就成了學校的名人。
起因是有人覺得他年紀小,又是開學後這麼久才來學校報到,覺得他就是靠家裏關係進的京城大學。
許小弟直接用實力教那些懷疑他的人做人,讓他們知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天才。
轉眼,到了七月,最炎熱的日子。
太陽火辣辣地曬得人都發暈,地上溫度高的都能攤雞蛋。
炎炎夏日,熱得人心裏發慌。
“靜書,你晚上想吃點啥?”霍家院裏,霍母隔著窗戶問屋裏的許靜書。
很快,許靜書打開房門走出來,她身上穿著一條寬鬆的軟棉布長裙,手裏拿著一把扇子,頭發紮成一個丸子頭,臉頰有些紅,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我很熱很不好受的情緒。
“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熱著了?”霍母上前摸摸她的臉,還好,不燙。
不是發燒,霍母才稍稍放下心來。
許靜書扁嘴,委屈地說,“媽,我好熱,熱得我心慌。”
“這天氣也是愁人,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會下雨,這場雨下起來就會涼快些。你別難受,媽給你做豌豆涼粉吃好不好?”霍母也發愁,兒媳婦這肚子眼看月份越來越大,離預產期還有二十來天,兒媳婦這一天天的吃不下東西,這樣下去大人孩子都遭不住。
她這段時間成天換著法的給她做好吃的,隻要她願意吃,再麻煩她都做。
許靜書一聽豌豆涼粉,眼睛頓時就亮了,“我要放麵筋,還要放油辣子和醋,還有黃瓜絲。”
“好,媽給你做。”霍母見她想吃,心裏也高興。
“謝謝媽。”許靜書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她懷孕後的情緒就跟小孩的臉似的,變得快得很。
有時候為一點小事就高興半天,又會因為一點事就哭鼻子。
前幾天她還因為想吃脆蘋果,可霍青岩買回來的蘋果是麵蘋果而哭得稀裏嘩啦。
事後她想起來自己都覺得羞得慌。
可當時她就是控製不住情緒,就是難受,就是想哭。
霍青岩還笑她返老還童變成小孩脾氣了。
下午,太陽下山,就沒白天那麼熱了。
霍母要做豌豆涼粉,本來讓霍父去接牙牙,許靜書聽到就說她去。
她這胎懷得很穩,育紅班離家也不遠,醫生也說孕婦要多走動後麵生孩子的時候更好。
霍母叮囑了兩句讓她路上小心,許靜書就出門了。
接到牙牙,母子兩手牽手往家走,邊走邊說話,“媽媽,妹妹今天有沒有調皮啊?”
牙牙摸了摸她的肚子問。
許靜書說,“妹妹很聽話,牙牙今天在育紅班都做什麼了?”
“老師教我們畫畫了,我畫了我們一家,還有妹妹,回家再給媽媽看。”牙牙自從知道媽媽肚子裏懷裏小寶寶後,就認定了她肚子裏懷的一定是小妹妹。
許靜書問過他為什麼一定是小妹妹?牙牙說,“妹妹可愛,我是哥哥,保護妹妹。”
“那要是弟弟怎麼辦?”許靜書就問他。
“唉,是弟弟也沒辦法,自己家的,總不能扔了吧?但我還是更想要妹妹,我把我的玩具都給妹妹玩,我攢的錢都給妹妹花,給妹妹買小頭花,給妹妹買小花裙子。”牙牙說到妹妹就特別興奮,什麼好東西都給妹妹。
許靜書故意問他,“那要是弟弟呢?”
“媽媽,男孩子不可以寵得太厲害。弟弟是男孩子,要學會自食其力,等他長大了,要跟我一起攢錢給妹妹買小頭花,小裙子。”牙牙的回答讓許靜書哭笑不得,這孩子對給妹妹買小頭花和小裙子的執念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她也沒打消孩子的積極性,之後就跟牙牙一起叫肚子裏的孩子妹妹。
“今天我們吃豌豆涼粉,牙牙知道什麼是豌豆涼粉嗎?就是用豌豆粉做的涼粉,涼絲絲的,放上油辣子,麵筋,黃瓜絲,放點醋,吃到嘴裏又酸又辣……呲溜。”許靜書說著自己口水先流出來了,趕緊呲溜一下把口水吸回去。
牙牙沒看到她流口水,聽到她的形容也吞咽了好幾下口水,迫不及待地說,“我要吃豌豆涼粉,媽媽我們快點回家吃豌豆涼粉。”
“好。”母子兩人都歸心似箭,想快點回家吃酸辣可口的豌豆涼粉。
就在這時,有人喊住了許靜書。
“喂,許靜書。”
聽到有人喊自己,許靜書轉過身,看到個二十幾歲頭發淩亂,衣服皺巴巴,上麵還沾了些不知道是什麼的髒東西,挺著個大肚子,背上還背著個孩子的邋遢女人。
許靜書覺得這女人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就問,“你喊我?我們認識嗎?”
“你竟然不認識我?許靜書,你看清楚我是白如悅。”白如悅沒想到許靜書竟然沒認出來自己,她把自己害這麼慘,竟然認不出自己?
再看她一身舒服好看的長裙,麵色紅潤,即便是懷孕了也不覺得臃腫邋遢,看著依舊光鮮好看。
反觀自己,蕭明泉坐牢後,她懷著孩子回娘家,誰知娘家也出事。
她從白家小姐,淪落成個普通婦女。
被生活所迫,嫁給一個以往她絕對看不上的男人。
老大出生才半歲,就懷上老二,要在家帶孩子做家務,伺候公婆,還要被婆家人挑剔,丈夫一點都不體貼,她活得一地雞毛。
再看許靜書,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孕婦,為什麼差距那麼大?
嫉妒心湧上心頭,白如悅心底的惡意無法抑製地放大,趁許靜書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出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毫無防備的許靜書,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頓時感覺肚子傳來一陣痛楚,有什麼東西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