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媛:……
她傻愣愣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啊啊啊……
“不是,外公外婆我沒有,他撒謊,對,他在撒謊。”潘媛上前就要去捂牙牙的嘴。
“哼!”被老爺子一聲冷哼給嚇得不敢動彈。
潘媛身體彎曲,手還僵在半空。
她後悔了,早知道許靜書他們也在,打死她都不這會兒過來告狀。
現在後悔也晚了。
“靜靜,她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你有什麼要說的?”老爺子看向許靜書問道。
許靜書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看潘媛的眼神帶著譏諷,點頭說,“她說的有一半是真的,霍青岩確實打她了,正和哥也確實打她了。”
“為什麼?”老爺子看著她問。
“她活該啊,之前她就因為別人的一麵之詞,以為我是壞人找我麻煩。我念在她是二姑的女兒是自家人的份上,沒跟她一般見識。可她不該對牙牙和小團子動手,這觸碰到我的底線。打她是因為她嘴巴太髒,嗯,爺爺可以讓人去打聽下當天發生的事,免得說我冤枉她。”沒做虧心事,許靜書一點都不慌。
她簡單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一五一十,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說完之後,她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潘媛,“你等到今天才來,是被家裏人給攔住不讓你來吧?”
潘媛眼神閃躲,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許靜書從她的表情得到答案,冷笑出聲,“真羨慕你有個好媽媽。”
什麼意思?
潘媛覺得她這話有點奇怪。
老爺子卻注意到她說這話時臉上的嘲諷和冷色,就問,“靜靜,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二姑覺得我們作為晚輩沒有很聽話,讓她丟了麵子,還打了她女兒,有些氣不過,就找人給霍青岩添了點小麻煩。”她輕描淡寫地把霍青岩被擼了廠長的職位,幾個月的心血毀於一旦,而這一切都是聶二美背後操控的事說了一遍。
“確定是你二姑做的?”老爺子聽完臉色就變了。
許靜書聳了聳肩,還衝他笑了笑說,“是不是她做的爺爺讓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我說多了,影響您老的判斷,也難免給人留下挑撥離間的印象,沒必要。”
老爺子皺眉看她,聲音響亮地質問她,“你這丫頭什麼意思?覺得我會偏袒自己的女兒?”
“我可沒說,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許靜書一聳肩,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然後沒事人似的,對聶奶奶說,“奶奶,等下我走的時候給我摘點你小菜園裏的菠菜和生菜唄,菠菜連根拔,帶根的菠菜甜滋滋的,可好吃了。生菜現在很嫩,回頭我們在家做烤肉,用生菜包著烤肉吃香噴噴。”
“你這孩子……好,等下我去給你弄,弄一大兜。”聶奶奶想說點什麼,對上她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老爺子看了潘媛一眼說,“你也想留下來吃飯?”
潘媛這才回過神來,踉蹌著要走。
剛走沒幾步,老爺子就喊住她說,“回去跟你媽說,讓她回來一趟。”
“哦。”潘媛吞咽兩下口水,心底很慌。
她要跟媽媽說,讓她想辦法躲出去。
回來外公肯定要懲罰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老爺子又說,“你東西收收,以後跟著你四嬸。”
一句話,讓潘媛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她四嬸那就是個母夜叉,凶得要命,跟著她自己還不被折騰死啊!
潘媛想說自己不去,可她不敢。
目送潘媛離開,許靜書沒事人似的對聶奶奶說,“奶奶,你上回說想吃我媽做的醬菜,我給你帶了些過來,回頭吃完了你跟我說我再給你送過來。”
“我就隨口說一句,就被你記住了。”聶奶奶心裏暖洋洋的。
想到二女兒做那些事,聶奶奶就覺得對不住她。
但到底是一家人,她就想說點什麼。
剛要說話,就被老爺子打斷。
“小霍怎麼沒一塊來?”老爺子問許靜書。
許靜書說,“他有事,下回再來陪爺爺下棋。”
隻字不提他丟了工作後的日子。
老爺子也不提。
都跟沒事人一樣該吃飯吃飯,該聊天聊天。
離開的時候,聶奶奶還給她裝了一兜子自己小菜園種的菜。
許靜書也不客氣,笑嗬嗬地收下。
人一走,聶奶奶就跟老爺子發脾氣,“你剛才為啥打斷我?二美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你沒聽那丫頭說,讓我們別偏聽偏信,自己查清楚再做決定。”老爺子氣定神閑地說。
“那你倒是讓人去查啊,我不信二美會幹這種事,沒準有人在背後使壞。”聶奶奶說。
老爺子看她一眼說,“你就自個兒騙自個兒玩吧,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聶奶奶語塞,她有點著急,“那怎麼辦?她們姑侄不會反目成仇吧?要不,我們從中說和說和,到底是自家親戚,鬧僵了多不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管了。”沒去查,老爺子心裏已經有了數。
“要不我去跟靜靜和秀秀說說,她們倆都是好孩子,看在我們老兩口的份上也不會揪著不放。”聶奶奶這話剛說出口,就被老爺子阻止。
老爺子皺眉說,“你要是不想把這個孫女推遠了,跟你徹底離了心,我勸你別這麼做。”
聶奶奶是年紀大了,但沒有老糊塗。
經老爺子這麼一提醒,她也想明白了,“這都什麼事兒啊?二美怎麼能做那種事呢?沒個長輩樣兒……”
聶奶奶在那嘟囔,老爺子把警衛員叫來,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警衛員就出去了。
*
許靜書跟霍青岩出門買東西,遇到了熟人。
一個年輕姑娘被個中年女人大庭廣眾指著鼻子罵她是小偷。
那姑娘一個勁地解釋說自己不是小偷。
卻沒人相信她。
尤其是那個中年女人,看她的眼神跟看垃圾似的。
“大姑,我真的沒偷東西,我沒有。”姑娘邊哭邊說,想讓那中年女人相信她。
中年女人一把推開她,一臉嫌惡,“你別這麼喊我,我可沒你這種侄女。好好出個門還能遇上這種事,真晦氣。”
說完,中年女人又說,“這小偷你們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我跟這小偷不熟。”
她還催促人把姑娘送到派出所去。
姑娘哭得泣不成聲,眼底滿是委屈和敢怒不敢言。
“認識?”見她神情有點不對,霍青岩就小聲問她。
許靜書點了點頭,小聲說,“那是黃小芳,那個很凶的女人是路海鵬的大姑。”
她把路海鵬和黃小芳的關係,以及路大姑那強勢的掌控欲都簡單跟霍青岩說了一遍。
末了,總結一句,“這姑娘慘是真慘,遇上這麼個不講理的潑婦,今天這事八成是她搞出來的。”
許靜書這話剛說完,路大姑那邊不知道怎麼,突然狠狠推了黃小芳一把。
黃小芳摔在地上,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表情。
“不好,要出事。”許靜書聞到血腥味,臉色一變,撥開人群上前給黃小芳診脈。
一把脈,許靜書臉色又變了。
黃小芳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