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念的是什麼東西?”聶堅強打斷霍青岩。
霍青岩疑惑看他,“三叔?”
“老三,你做什麼?”見聶堅強上前要搶走霍青岩手裏的東西,聶愛國開口喊了一聲。
聶堅強卻跟沒聽到似的,繼續伸手去搶霍青岩手裏的東西。
霍青岩後退兩步躲開,“三叔,你這是做什麼?”
“把東西給我。”聶堅強眼底閃過殺意,看他的眼神透著一股凶光。
霍青岩往聶愛國身後躲,滿臉疑惑。
“給我。”聶愛國伸手,讓霍青岩把手裏的東西給他。
“不準給他。”聶堅強大聲阻止。
他還伸手去搶,但晚了。
霍青岩已經把手裏的東西給了聶愛國。
聶愛國看著霍青岩遞過來那幾張紙,越看臉色越難看。
“大哥,那都是假的,你別信。”聶堅強趕緊說。
“假的?”聶愛國抬眸看他,眼神冰冷。
聶堅強後背冷汗涔涔,吞咽幾下口水,解釋說,“這上麵寫的都是假的,我沒做過那些事,這是有人想害我,想離間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聞言,聶愛國隻是冷冷地問了他一句,“你怎麼知道這上麵寫了什麼?”
“我……”聶堅強語塞,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他太著急想撇清關係,反倒是露出了馬腳。
隨即,他馬上又說,“大哥,你難道寧願相信這上麵寫的東西,也不相信相處幾十年的親兄弟嗎?”
“確實,我發現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你。”聶愛國看著他,沉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聶堅強心急如焚,趕忙解釋。
可無論他說了什麼,聶愛國都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樣。
怒極的聶堅強衝許靜書發了脾氣,“靜靜,你看看你找的什麼對象?年紀輕輕心思不正,除了會栽贓陷害挑撥離間他還會做什麼?”
“栽贓陷害,挑撥離間?三叔,您是在說誰?”許靜書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問。
聶堅強指著霍青岩怒聲道,“當然是他,這個人配不上你,你跟他的婚事作罷,回頭三叔給你另外介紹個更好的配得上你的。”
他說這話時,眼神跟刀子似的落到霍青岩身上。
他等著霍青岩跟他認錯求饒,否則,他休想繼續這門婚事。
誰知,霍青岩卻說,“我們已經領證了。”
聶堅強:……
霍青岩又說,“三叔,不是你讓我大膽把東西念出來嗎?是你說大伯會很高興我這麼做,你讓我勇敢大膽地把這些東西公諸於世。為什麼你現在會這麼生氣?”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這些事了?”聶堅強矢口否認。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的霍青岩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他繼續說,“三叔你不承認就算了,我這還有三叔給我的筆記本。三叔不承認,我就交給大伯了。”
說話間,就見霍青岩變魔術似的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筆記本來。
這個筆記本一拿出來,聶堅強臉色就變得了。
他盯著那個筆記本,臉色陡然蒼白如紙。
“還給我。”聶堅強一個箭步上前,想把筆記本搶回來。
霍青岩卻身手敏捷地躲開了,“三叔,這是你的東西嗎?”
“怎麼會在你手裏?”聶堅強攥緊拳頭,雙眼死死盯著霍青岩問。
這是他的賬本,上麵記了很多不能見光的東西。
是他用來牽製別人的東西。
跟他暗中往來的人都知道他有個神秘的筆記本。
他們都忌憚他,害怕他會把這個筆記本公諸於世。
誰也沒想到,這個神秘的筆記本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世人麵前。
“64年5月,雨,童先生小黃魚二十根……”霍青岩隨便打開一頁,將上麵的內容念出來。
沒念完,就被打斷。
“閉嘴!我讓你閉嘴。”聶堅強怒喝著讓他閉嘴。
“三叔,這是你的東西嗎?”這次,問他的人是許靜書。
聶堅強看向她,對上她那雙清冷中帶著淡淡譏諷的眼眸時,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道,“不是。這不是我的東西。”
筆記本上麵沒有署名,他不承認,誰也不能證明這東西是他的。
就算有人懷疑,那又如何?
沒有證據,就跟他無關。
聶堅強剛下了決定。
等他度過這一關,再跟這兩人好好算賬。
誰知,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在他剛說完那個筆記本不是他的後,就有道憤怒又充滿恨意地聲音響起,“不,那是他的東西,那個筆記本上的每個字都是他寫的。可以找人做筆跡對比,我還知道他把那些東西藏在什麼地方。我帶你們找到東西,人贓並獲。”
聶堅強瞳孔驟然放大。
轉身,就看到坐在輪椅上,被警察推著出現的聶雨靈。
不過短短十來天的時間。
聶雨靈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先前那個嬌俏任性的漂亮女孩不見了。
眼前的是個瘦骨嶙峋備受折磨眼神裏除了恨再無半點生機的女孩。
這段時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認識聶雨靈的人,在看到她的瞬間,都冒出了同樣的念頭。
很快,聶雨靈就親口給他們解惑。
“這個人,我的親生父親。他為了讓我保守秘密,買通醫生,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個神經病。然後……他借著陪護的名義,對我……對我百般折磨。他還把我當成禮物送給和他一樣心理變態的人。我每天活得跟個牲口一樣,被他們日夜折磨,我身上全是他們留下的傷痕。”
聶雨靈邊說,邊拿掉自己身上蓋著的外衣,露出她胳臂上的傷痕。
她還讓人把她褲腿掀起來,她一雙腿上全是鞭打留下的傷痕,那些傷都很重,有的地方還腐爛了,有的傷口已經化膿還在往外冒出濃水。
“他們用刀在我身上劃字,用鞭子打我,用針紮我……我這段時間就跟一條狗一樣,被他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身上全是他們留下的痕跡,他們咬我,掐我,甚至還從我身上活生生撕下一塊肉來……我哭,我喊,我求饒,但是沒用。”
“我越哭他們越興奮,他們折磨得我越厲害。我想死,可是不行,他們用鐵鏈子把我鎖起來,我隻能像一條狗一樣毫無尊嚴的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