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黃美潔那個賤人竟然敢耍我？”江宏斌出事，江家差點跟她拚個魚死網破，為了安撫江家她差點把私房掏空。
而這些，都是因為黃美潔，她喊了十幾年的嫂子的好妯娌。
聶堅強沉著一張臉，等她罵完發泄完才說，“你就不該找大嫂，她是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嗎？這件事從一開始你就做錯了。”
“她不願意幫忙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麼要騙我？”周家宜不覺得自己有問題，而是恨上了黃美潔。
“行了。事情過去，以後不要再提。”聶堅強揉了揉太陽穴疲倦地說。
周家宜見他這副模樣就生氣，也沒了平日端莊溫柔的模樣，厲聲道，“你說得倒是輕鬆，以後讓我怎麼出去見人？你知道雨靈受了多大的委屈嗎？正和上回還幫著外人欺負咱們雨靈，雨靈都傷心成什麼樣了？你整天也不知道再忙些什麼，老婆孩子都被人欺負到跟前了，你隻知道讓我們忍，再忍下去我們都別活了一頭碰死算了。”
“我這麼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跟兩個孩子。你跟我鬧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跟爸媽哭，跟爸媽鬧啊？我算個什麼東西？我還能管到大嫂頭上去？”聶堅強陰沉著臉，說完這番話扭頭就走。
*
許靜書從學校回來，進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頓時一喜，小跑上前喊了聲，“大哥。”
“小妹，你回來了。”許大哥穿著軍綠色的短袖，寸頭看著很精神，曬黑了也瘦了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了很多。
以前許大哥看著比較淳樸，現在整個人的氣勢就銳利了很多。
像是一把開了刃的古劍，古樸中透著些許的鋒芒。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許靜書高興地上前問。
許大哥脖子上還騎著肉乎乎的小團子，咧嘴露出兩排白牙笑著說，“剛回來沒多久，我休假三天，回來看看你們。”
“大哥你跟我說說部隊上的生活？辛不辛苦？你們平時訓練量大不大？”許靜書把東西放回屋裏，搬了張小板凳坐在院子裏，很好奇大哥的部隊生活。
小團子就趁他們說話的時候，跑回屋裏把他爸爸給他買的大白兔奶糖，還有餅幹都拿出來分給小姑姑。
分完糖和餅幹，他還把爸爸買給他的奶粉和麥乳精都拿出來，還跟小姑姑說，“姑姑，吃這個。爸爸說，吃了身體壯壯，長高高，姑姑大長腿。”
“還是我家小團子知道心疼姑姑，小寶貝兒姑姑沒白疼你。”許靜書撈過小團子在他兩邊臉上吧唧親了兩口。
她就隨口說了句想要大長腿，這小團子就給記心上了。
這不，有啥好東西都惦記著她這個親姑姑，想著要幫她變成大長腿。
沒白疼這小團子，太窩心了。
“那是我買的。”許大哥見她隻感謝兒子，都不記得他這個哥哥，還有點吃醋。
許靜書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眉眼彎彎笑得跟月牙兒似的，對她大哥說，“大哥你疼我那是應該的，誰叫你是我親哥呢？咱家小團子這麼小就知道疼姑姑，值得表揚。”
“那是，我疼姑姑，還疼媽媽。我是咱家的小男子漢，要照顧媽媽和姑姑呢！”小團子一挺小胸脯，得意洋洋地說。
“真棒！”許靜書豎起大拇指誇讚他。
許大哥把他舉起來拋高高當獎勵。
小團子高興得咯咯笑個沒完。
跟爸爸和姑姑玩了會兒，小團子就揣上他爸爸給買的餅幹，騎上他的小自行車出門找小夥伴炫耀去了。
他爸爸回來了，他爸爸是解放軍，可厲害可厲害了。
許靜書和許大哥搬凳子過去坐在大門口，看著小團子在外麵玩。
兄妹兩一邊說話。
許大哥問了許靜書一些家裏的近況，知道鍾老那一雙兒女都出事了，許大哥也是唏噓不已。
他歎了口氣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活該。就是心疼鍾老和白教授，他們一把年紀還經受這種事，實在是……”
“誰說不是呢？好在老師和師娘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傷心但也不至於沉浸其中。”許靜書也歎氣。
聊了家裏的近況，許靜書也問起許大哥在部隊的事。
許大哥撿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說給她聽。
兄妹兩聊了些各自的近況，聊著聊著，許靜書突然說，“大哥，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見她這麼慎重，許大哥也好奇。
“答應我，別激動。”許靜書先給他打個預防針。
她這樣許大哥就更好奇了，就說，“你盡管說，我真槍都摸過，膽子沒那麼小。”
行吧，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那她就不賣關子了。
她湊過去小聲在大哥耳朵邊說，“咱爸不是爺奶親生的。”
“什麼？”
“我找到咱親生爺奶了。”
“啊？”
“咱親生爺奶還挺牛，是開國將軍。”
“噗！”
“聶愛國同誌你知道嗎？常上新聞聯播的那位，咱大伯，親的。”
“哐當！”
許大哥直接一屁股摔地上。
許靜書把他扶起來，他還跟做夢似的，腦子暈暈乎乎。
好半晌，許大哥才回過神來。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小妹，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許大哥這會兒才稍稍緩過神來，腦子還暈著，說話聲音都顫抖。
許靜書認真地對他手，“我沒開玩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哐當。”剛坐穩的許大哥，再次摔到地上。
“別扶我，我坐地上好好緩緩。”許大哥還伸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肯定是在做夢，對，肯定是做夢。
哎喲，這一耳光好疼。
會痛就代表不是在做夢。
直到他跟許靜書一起來到聶家住的大院，見到那位被寫入教科書的老英雄，看到那張經常在新聞聯播出現的臉，許大哥都還有種仿佛在做夢的感覺。
“你就是秀軍吧？我是你爺爺，這是你奶奶。”聶老爺子這樣的英雄人物，在見到跟去世的兒子照片有幾分像的孫子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聶奶奶更是眼淚已經止不住，不停用手帕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