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表,哪來的?”她這話一出口,高雪萍立馬起把手收回去,眼神閃躲道,“關你什麼事?”
許靜書抓住她的手腕,冷笑著問,“巧了,我有塊跟這一模一樣的手表。”
“你的東西不見了關我什麼事?你別血口噴人,這是我自己買的,可不是偷你的。”高雪萍趕忙說。
“哦,我有說我的手表不見了嗎?我隻是說,我有塊一模一樣的手表,可沒說我的手表被人偷了。”見她一邊解釋一邊使勁想把手抽回去,許靜書就鬆手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高雪萍說。
高雪萍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幾秒鍾後,才扯出一抹勉強的笑說,“誤會,都是自己人妹子下回別跟嫂子開這種玩笑,我膽子小不禁嚇。”
“哦。”許靜書敷衍的應了一聲。
視線掃了一圈,好像隨口想到什麼似的問,“老師和師娘呢?”
“我媽有事出門了,我爸在屋裏睡覺。”鍾海說。
“我去看看。”說著,許靜書就起身朝二老的房間走去。
鍾海趕緊把人攔住,“我爸睡著了,就別打擾他了。”
“沒事,我動作輕不會吵到老師。”他越是攔著,許靜書越是要去看看。
“不太方便,萬一傳出去別人又該亂說了。”鍾海攔著她,不肯讓開。
許靜書眸光一沉,問,“亂說什麼?”
“你就別問了,那是我親爸我還能害他嗎?男女有別,你有什麼話還是等他睡醒再說。”鍾海一副你別問,問了我也不會說的為難表情。
“那我要是一定要去看看呢?”許靜書突然推開鍾海,大步朝鍾家老兩口住的那間屋子走去。
就在他們以為她要推開房門的時候,許靜書卻突然飛快朝外麵跑去。
嗯?
她幹什麼?
她動作太快了,快到鍾海都沒反應過來。
以至於,錯過了把他攔住的最佳時機。
“快攔住她。”鍾海瞳孔一縮,對站在門邊的高雪萍說。
高雪萍反應過來追出去,已經晚了。
“砰!”一道人影,像是破沙袋一樣被許靜書狠狠的扔在地上。
許靜書就像從金庸先生書裏走出來的女俠客般,英姿颯爽,英氣逼人。
她抬腳踩住那人的臉,冷聲道,“小偷?”
“不……我不是……”被她踩在地上的人想說話,可剛開口,臉上那隻腳就更用力像是要直接把他踩到地底下給埋了似的。
高雪萍和鍾海額頭冷汗直冒,趕緊說,“搞錯了,他不是小偷,是孩子們的舅舅,是自己人。”
“你們跟他是一夥的?”許靜書眯眼掃過鍾海夫妻。
高雪萍趕忙解釋,“你真的弄錯了,這是我娘家兄弟,不是小偷。”
“你們管這叫誤會?”許靜書單手就把男人拎起來,倒過來抖了幾下,就見那男人身上嘩啦啦掉出來不少東西。
有錢有票,還有鋼筆和兩塊紅底白花的布料,還有一枚鑽石胸針。
許靜書指著地上那堆東西說,“這些,我看著很眼熟。”
“妹子,我也不瞞你了。我這兄弟打小就有這個毛病,你別舉報他,我讓他跪下給你賠禮道歉行嗎?”高雪萍想不認賬,可這會兒人證物證俱全,不認賬還能怎麼辦?
“那我丟的東西怎麼算?”許靜書說。
高雪萍趕緊說,“我賠。”
“你確定?”許靜書起好心提醒她,“我的東西可不便宜,像這枚鑽石胸針。是來自法國的傑克先生送我的,意義非凡,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一聽她這話,高雪萍趕緊說,“這又沒丟,你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沒丟的東西也讓我賠吧?”
“這個胸針是沒丟,可我還有別的東西。”她說了好幾樣,什麼珍珠項鏈,進口手表,都老貴值老鼻子錢那種。
說完,朝高雪萍努努嘴說,“喏,我那塊手表跟你這個一模一樣。勞力士的,友誼商場有賣的,用外彙券買得千把塊。”
“啥?這麼貴?你訛我呢?”高雪萍瞪大眼睛就要把手表摘下來還給許靜書。
鍾海趕緊把她攔著,對許靜書說,“許家妹子,你這樣咱們就沒意思了。”
“你們不信?這些東西都是外國友人送我的,外交部那邊都有記錄。你們不信可以去外交部那邊查,我撒沒撒謊一查就知道了。”許靜書坦坦蕩蕩地說。
見她這副模樣,鍾海夫妻頓時沒底了。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就聽許靜書又說,“我進屋看看,到底丟了多少東西。”
說著,她就進屋了。
高雪萍心說,你趕緊走,走了她好叫她弟弟趁機逃走。
等人跑了,他們再來個死不認賬,她也沒轍。
誰知道,剛好這時候,白教授回來了。
見家裏這麼多人,許靜書腳底下還踩著一個,就問怎麼回事?
許靜書把事情一說,白教授臉色頓時沉下去。
“靜書你去查查看還丟了什麼東西?這邊我看著,想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走,除非從我屍體上踩過去。”要不怎麼說老太太是個狠人呢?
這話一出,高雪萍那點小心思立馬就沒了。
鍾海還湊上去討好白教授,“媽,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以前做錯事,現在是來認錯贖罪的,您老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盡管打罵,我一定不吭聲。”
“鍾主任說笑了,家裏小,容不下鍾主任這樣的大佛,還請自便。”白教授骨子裏就有股文人的風骨,學不來潑婦罵街的那一套,換成李老太那樣的直接一把掃帚揮得虎虎生風,天王老子也能給打出去。
一會兒,許靜書從屋裏出來,說,“丟了一塊手表,八百塊錢,還有一些票。”
“東西拿出來。”白教授直接說。
高雪萍急了,就說,“哪有你說的這麼多?東西都全在他身上了。”
她弟弟也從地上爬起來說,東西全在這兒了。
姐弟兩話裏話外都一個意思。
覺得許靜書在趁機敲竹杠。
高雪萍就說,“我最多再給你一百塊錢當做賠償,多的沒有。”
許靜書剛想說,你打發叫花子呢?
還沒等她說出口,就聽白教授說,“那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