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一句“我怕”，霍青岩箭在弦上卻生生止住了。
他失去的理智逐漸回籠。
看她的眼神從瘋狂變成疼惜。
下一秒，他突然起身離開。
許靜書整個人都傻掉了。
什麼情況？
他怎麼突然就……
緊接著，她聽到了外麵再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果然，他又去衝冷水澡了。
心疼的同時，她又稍稍鬆了一口氣。
約莫過去十幾分鍾，霍青岩推開門進來。
剛靠近，許靜書就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
“你好些了嗎？”許靜書擔心他，想靠近又有點害怕。
霍青岩點了點頭說，“好多了，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許靜書當即問。
“我今晚住這邊，方便。”霍青岩說。
方便？
許靜書看到他濕漉漉的身體，就明白他說的方便是什麼意思了。
方便他衝冷水澡，用冷水來壓製體內的藥性吧！
“那藥，這麼厲害嗎？”許靜書吞咽了兩下口水，問他。
霍青岩苦笑，“我沒事，別擔心。熬過去就好了，你先回去。”
“要是藥性不消，你就一晚上這樣衝冷水澡？”許靜書又問。
“我有分寸，你先回去。”霍青岩沒正麵回答，而是一再催她離開。
許靜書被他一再催促，也惱了，凶巴巴的問，“我問你這藥性是不是很厲害？你回答我就行了，一直趕我幹什麼？”
“……是。”被凶了一嗓子的霍青岩有點委屈的看了她一眼，點頭。
許靜書又問，“是不是非要那樣才行？”
額，霍青岩遲疑了一下，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見他沒回答，許靜書索性一把將人推坐下。
然後大腿一垮，坐在他大腿上。
霍青岩體內那股好不容易壓製住的火，瞬間燃燒得更凶猛。
他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就見他喉結動了幾下，聲音低啞，拳頭攥緊地說，“媳婦兒別鬧。”
“誰鬧呢？我這是在幫你。”她還說著還動了兩下，像是在能讓自己坐得更舒服的姿勢。
她這一動，霍青岩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動。”他趕緊說。
許靜書立馬指著他的手說，“放下，不準動。”
霍青岩剛要落到她身上的手又收回去，吞咽幾下口水後，沉聲說，“別鬧，聽話。”
“你不難受了？”許靜書歪頭問他。
“難受。但你害怕，我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你。”霍青岩當然知道，自己隻要稍微堅持一下，她就會妥協。
可正是因為她對自己的這份信任，讓他不舍得這樣要了她。
他們的第一次，應該是在結婚當天。
那是自己對她的承諾。
“就是因為我怕，你就願意衝一晚上冷水澡？”許靜書聽到他的話後，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問他。
霍青岩點頭，即便身體憋得快要爆炸了，但他還是在極力隱忍。
“我對你的每一個承諾，都作數。”他說完這話，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接著用他更沙啞的聲音說，“媳婦兒，你先讓開，我再出去一趟。”
這是憋不住，又要去衝冷水澡了。
“不用那麼麻煩，我幫你。”真槍實彈地幹仗不行，但還有別的辦法。
許靜書的手碰到他，頓時，霍青岩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頓時呈現出一種幾近扭曲的表情。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也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熱，她甚至有種自己隨時會被燒成灰的錯覺。
從主動，到被動。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葉扁舟，在湖中隨風搖曳。
狂風驟雨後，是短暫的風平浪靜。
然，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有新一輪的狂風驟雨。
直到快淩晨三點，霍青岩才抱著累得幾乎暈厥過去的許靜書回去鍾家。
沒驚動任何人，他把她送回房間，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低聲說，“睡吧，我的寶貝。”
“唔，不要了……嗚嗚……好累……”迷迷糊糊的許靜書以為他還要，嗚嗚咽咽的說不要了。
這迷糊可愛的模樣，讓霍青岩沒忍住又親了她好幾下。
因前一晚的瘋狂，第二天，許靜書睡到十點多才醒。
醒過來她就覺得自己一雙胳臂跟要斷了似的。
又酸又痛，洗漱的時候，差點漱口杯都拿不穩。
“靜書，你脖子。”王秀秀眼神複雜的提醒她。
許靜書疑惑，“我脖子怎麼了？”
她還伸手去摸了兩下，什麼都沒有啊。
“你回屋照照鏡子吧！”王秀秀不好明說，就委婉地提醒。
她脖子怎麼了？
許靜書疑惑地回屋照鏡子。
然後，她臉上表情僵了。
她想起來了，昨晚霍青岩那個狗男人跟狗啃骨頭似的抱著自己啃了半晌。
這肯定就是他昨晚留下的。
難怪剛才嫂子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她脖子上不是一個，是密密麻麻好多個。
有的隻是一個淺粉色的印子，有的則是深紫色，還有牙印，可見昨晚多激烈。
這時，王秀秀進屋了，小聲說，“靜書，要不讓霍家那邊選個好日子，你跟小霍把事給辦了吧！”
年輕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幹柴烈火的，要是弄出人命說出去也不好聽。
左右現在小霍房子都買了，他們把婚給結了，做點什麼也名正言順，搞出人命也是件喜事。
“嫂子……”許靜書想說不急，又想到昨晚霍青岩寧願憋死自己也不想讓自己受一點委屈，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改成了，“我回頭跟霍青岩商量一下。”
“行，你們好好商量。”她也得回去好好想想，小姑子結婚她這個當嫂子的要送點啥？
為了擋住自己脖子上那些痕跡，許靜書就在脖子上係了條絲巾，為了不顯得突兀，她又穿了條裙子，好不容易才把霍青岩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都遮蓋住。
十二點多，霍青岩才回來。
他才剛靠近，許靜書就聞到他身上有股血腥味。
當即，她就變了臉色。
找了個借口，她把霍青岩叫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問他，“你幹什麼去了？身上為什麼有血腥味？”
說話間，她就開始動手去扒他衣服，要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不是我的血。”霍青岩抓住她的手說。
“嗯？”她皺眉看他。
霍青岩摁著她肩膀讓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則是蹲在她跟前，仰頭看著她說，“如果我說，我殺了人，你會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