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知道白如楠發燒住院,已經是第二天。
她趕到醫院,卻不想,竟看到鍾世浩在病房中照顧白如楠。
“白粥味道太淡了。”白如楠邊喝粥邊皺著眉頭覺得白粥索然無味。
鍾世浩幫她剝了一顆水煮蛋,放在她麵前的小碗中,道,“你生病了隻能吃清淡的食物,等你病好了我請你吃飯。”
“謝謝。”白如楠跟他道謝。
兩人說著話,許靜書就推門進來了。
“靜書。”白如楠看到許靜書來,頓時眼睛就亮了。
許靜書上前,看著她手上還插著輸液針正在輸液,皺眉問,“怎麼樣?好點了嗎?”
“好多了,今天都退燒了。”白如楠道。
“沒事就好。”許靜書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些熱但溫度不是很高。
鍾世浩見到許靜書那刻,就站了起來,等她坐下他就跟白如楠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
也沒跟許靜書說話,隻是在她視線看向自己是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許靜書也沒在意,同樣隻是跟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他走後,許靜書才問白如楠怎麼回事?
白如楠就跟她遇到鍾小琴被人追,然後她們去北海公園見聶雨靈想算計人,她跳水救人卻被暗算的事都說了一遍。
“姓聶的太惡毒了,我救她性命她卻想要我的命,這筆賬我早晚跟她算。”白如楠臉上罕見地露出厲色。
聽她說完,許靜書臉上也蒙上了一層寒霜,冷聲道,“她確實惡毒,你遇上她要小心些,她很會偽裝別讓她給騙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白如楠說完,又好奇地問她,“你跟鍾世浩有過節嗎?我怎麼感覺他對你的態度怪怪的。”
“有嗎?我沒感覺。”許靜書沒注意過。
白如楠說,“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不管那些,你這醫生怎麼說?什麼時候能出院?”鍾世浩對自己什麼態度,許靜書根本不在意,對她而言他就是鍾小琴的大哥僅此而已。
“下午吧,你不用管我,晚些我家裏人會來給我辦出院手續。”白如楠說。
許靜書點頭,既然他家裏人會來她也就不多問了。
她從醫院離開,卻在距離醫院不遠處看到了說有事離開的鍾世浩。
鍾世浩對麵,站著聶雨靈。
兩人正在說話。
白如楠還在醫院輸液,發燒還沒退,這兩人卻又好上了。
許靜書就為白如楠昨天跳水救人的行為覺得不值。
這一刻,她對鍾世浩的印象分為負數。
回到學校,許靜書在寢室樓下被人給喊住。
“小嬸嬸。”
許靜書轉身,就看到麵無表情的霍明堂。
“你怎麼來了?”她詫異地問。
這還是霍明堂第一次來找自己。
是出什麼事了嗎?
她當即就把這句話問出口。
霍明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幾分異樣表情,張了張嘴,又沒說出話來。
似乎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她說。
“去那邊說。”許靜書指了指不遠處比較安靜的地方。
寢室樓下人來人往不適合說話。
霍明堂跟著她過去。
過了大概半分鍾左右,才艱難開口,“我,好像闖禍了。”
“嗯?你闖什麼禍了,慢慢說。”許靜書更詫異。
他能闖什麼禍?
或者應該說,闖下什麼禍才能讓這小狼崽子露出這樣的神情?
她很好奇,非常好奇。
“我……欺負了一個女生。”霍明堂猶猶豫豫地說。
許靜書瞪大眼睛,“什麼叫你欺負了一個女生?怎麼欺負的?你詳細跟我說。”
“就是……那個前天,我在路上遇到孟嬌嬌和孟文欣被人欺負,我順手幫了她們,還把她們送回家。下了大雨我就在那等雨停,然後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我發現我身邊睡了一個人。”霍明堂支支吾吾,說完頭低得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去。
“睡在你身邊的人不會是孟文欣吧?”這一聽就是被人算計了,霍明堂還不到十四歲,他們瘋了?用這種手段算計他。
霍明堂搖頭,“不是孟文欣,孟文欣的朋友。”
“穿衣服了嗎?”許靜書又問。
“額,沒。”霍明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許靜書又問了幾個問題,比如,他是突然睡著還是吃了或是喝了什麼東西才睡著?
又或是:他當時幫孟文欣她們時的詳細情況?
亦或是:被發現他和孟文欣那個朋友睡在一起後,他們有沒有提出什麼要求?
霍明堂一一回答之後,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恭喜你,你被仙人跳了。”許靜書拍了拍霍明堂的肩膀,眼中滿是同情。
“什麼是仙人跳?”霍明堂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不知道什麼意思。
許靜書跟他解釋一番後,他才豁然開朗。
然後問,“你是說,我被他們算計了?”
“恭喜你,猜對了,可惜沒有獎品。”許靜書說完,還掰著手指頭跟他細數這件事裏的破綻。
“首先,你碰巧遇到她們被欺負就是苦肉計。你又是在喝了水之後睡著,哪有那麼巧?還有,你都睡著了身邊多個人你當然不知道。綜上所述,你確確實實被算計了。”
“我找他們去。”霍明堂眼底閃過一道狠光,扭頭就走。
“站住。”許靜書把人喊住。
霍明堂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她。
似乎在問,還有什麼事?
“急什麼?你這樣找過去質問他們,你覺得他們會承認嗎?”許靜書問他。
霍明堂知道他們不會承認,但他還是很生氣。
“那我就白被他們算計了?”想到自己這兩天的掙紮,他覺得自己就是個蠢蛋。
“遇事要冷靜,這點你要多跟你小叔學學。”果然還是太年輕,一點都沉不住氣。
然後她才不急不緩地說,“這種時候你就不該著急,該著急的是別人。你隻要安靜地等著他們找你就行。”
“他們還敢來找我?”不怕被他打死就來。
“你不會以為他們平白無故這麼算計你一遭,就是為了惡心你吧?”許靜書趁機給這小年輕上課,“你覺得他們現在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霍明堂想都沒想說,“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