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許靜書吃得如同嚼蠟。
她不明白,霍青岩為什麼還要瞞著自己辭職的事?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他們都太忙,沒找到機會說。
可現在,她都主動問了,他還要瞞著。
這就讓許靜書不得不多想。
吃過飯,許靜書本想找時間跟他聊聊。
最近他們也確實沒有好好說過話。
誰知,剛吃過飯,霍青岩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天都快黑了,你去哪裏?”許靜書見他還要出門,就問了一句。
“額,我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霍青岩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說。
許靜書眼眸微暗,佯裝無事地說,“別太晚了,早點回來休息。”
霍青岩應了一聲就出門。
等他走後,許靜書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在撒謊!
到底是相處了兩輩子的男人,他撒謊心虛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摸鼻子,這個小動作怕是他自己都沒發現。
“嫂子,我出去一下。”許靜書跟王秀秀交代一聲,跟在霍青岩身後出了門。
她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事讓他不惜騙自己?
遠遠跟在霍青岩背後,她發現霍青岩說的出門有事,其實隻是來到鍾家附近的一個院子。
院子門口,有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在那等著他。
見霍青岩到了那女人就笑著迎上前,兩人說了幾句話,就一起進了那個院子。
她想跟上去看看,可院子門被關上了。
十分鍾,二十分鍾……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靜書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她剛才跟隔壁打聽了一下,知道這個院子住的是一個帶著兩歲孩子的寡婦。
今天寡婦的公婆帶著孩子出門了,家裏隻有寡婦一個人。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許靜書腦子裏浮現出男女癡纏在一起的畫麵。
一幕幕,讓她很揪心。
她不相信霍青岩會背叛自己,可眼前的事又容不得她不想歪。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
眼看天色逐漸暗下來,院子的大門也終於再次打開。
霍青岩跟那女人似乎聊得很開心,走的時候,女人還遞給霍青岩一袋東西。
霍青岩接過東西又跟女人說了幾句話才離開。
許靜書就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那對有說有笑的男女。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很亂,她需要點時間整理一下自己。
她搶在霍青岩之前,先回了家。
回到家,她就對王秀秀還說,“大嫂,我回房間看書,你們誰都別來打擾我。”
“行,你去吧!”王秀秀知道這個小姑子最近參加了一個小組,非常忙碌,也沒多想就說。
過了一會兒,霍青岩回來了。
看一圈沒見到許靜書,就問王秀秀,“嫂子,書書呢?”
“在屋裏看書呢,讓我們都別打擾她。”王秀秀說。
聞言,霍青岩也以為她是在做什麼很重要的事。
看看自己手裏的東西,他想了想還是沒去打擾她。
等她忙過這一陣再告訴她。
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霍青岩這樣想著,也就帶著東西回房了。
也就錯過了一個絕佳的解釋機會。
而此刻的許靜書,把外麵的對話全都聽到耳中。
當她聽到霍青岩隻是因為嫂子的一句話,就放棄來找自己,心裏沒來由酸澀起來。
想當初,他就是大半夜翻牆也要見自己一麵。
而現在呢?一個月沒見到自己,他都跟沒所謂一樣。
果然,感情這東西會變淡,愛也會消失。
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她跟霍青岩之間這段感情。
本來,她重活一世就沒想過要再結婚。
答應跟他在一起,也是被他一片真心所打動。
交往和結婚,是兩碼事。
對婚姻,她內心是排斥的。
但因為這幾年霍青岩的種種行為,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認真地考慮起跟他結婚的事。
可今天的事,給她當頭一棒。
把她給打清醒了。
他的隱瞞,以及那個女人。
接連兩棒子,讓她恢複清醒。
嗯,她需要點時間好好想想他們這段感情是否還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
許靜書沒有衝動地選擇馬上跟他分手。
也沒想去當麵問他的意思。
她給過他機會,可他選擇了隱瞞,用借口欺騙了自己。
那麼她將不會繼續去問他。
她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會跟自己坦白。
或是,一直隱瞞下去。
第二天,霍青岩難得的休息一天,她問許靜書想不想出去轉轉?
許靜書看著興致勃勃的他,點頭說好。
霍青岩騎著自行車帶她去了附近的公園,今天天氣很好,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春天也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公園處處都是沁人心脾的花香,就連路邊的雜草中,都開出了嬌豔美麗的小花兒。
“好久沒有這樣出來走走了。”霍青岩牽著她的手走了幾步,許靜書就甩開他的手去路邊摘了一朵橘黃色的小花拿在手中把玩。
聽到他的話,點頭說,“是啊,我們都太忙了。”
“沒事,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一起過。”聽出她語氣中有點失落,霍青岩忙道。
許靜書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邊走她邊順口問他,“你在運輸大隊工作得怎麼樣?還順心嗎?同事之間相處得還融洽嗎?”
“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相處。”霍青岩含糊地回答她。
見她似乎對自己單位很感興趣的樣子,怕說多錯多,也因為不想騙她心裏內疚,霍青岩就主動岔開話題。
“去那邊看看,我聽人說那邊湖裏有一條大魚,運氣好還能看到它。”霍青岩指著不遠處的湖說。
許靜書看出他是在轉移話題,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答應了。
兩人看著還跟以前一樣,平平淡淡,可許靜書知道他們之間被什麼東西隔開了,跟以前也不一樣了。
這種感覺讓許靜書覺得很難受。
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
自己和那個男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相對無語。
每天都生活在冷漠孤獨之中。
許靜書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把。
又痛,又酸。
這樣下去有意思嗎?
彼此不信任,卻要強行裝出恩愛的模樣。
那跟上輩子有什麼區別?
那她重活一次的意義在哪裏?
不等於是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嗎?
“青岩,我們聊……”聊。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欣喜的女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