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許靜書收回手,一臉無辜。
鍾琳捂著自己的臉狠狠瞪著她,“大冬天哪來的蚊子?你當我是傻子嗎?”
“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許靜書滿臉無辜地說。
“你……”鍾琳抬手就要打回去。
下一秒,手腕就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抓住。
“打人還是不對的,方太太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要學會控製情緒哦!萬一惹我不高興,扒了你的狼皮來做地毯,那你得多疼啊,你說對不對?”她語氣溫溫柔柔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說出來的話卻很嚇人。
“你敢威脅我?”鍾琳氣笑了,使勁把手抽回來指著她鼻子說,“來了首都幾天,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不成?還敢打我,你還真是不怕死。”
許靜書糾正她,“不是威脅哦,我對扒白眼狼的皮做地毯特別有興趣。”
“姓許的,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真以為那兩個老不死滴能護你多久?別忘了,我才是他們的女兒,你不會真以為他們會為了你這個外人來對付我這個親女兒吧?”她言語間滿是譏諷和不屑。
聽她說完,許靜書笑了,“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二老會為了一個差點害死他們的白眼狼而不要我這個孝順懂事的貼心好弟子?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眼瞎心盲不知好歹嗎?”
許靜書很不屑鍾琳為了一個男人,把從小疼愛她的親生父母往死裏坑的行為。
老師和師娘活得比誰都通透,早就不對這個白眼狼抱任何希望。
“你……”
“行了,方太太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不說就算了,我等下還有課,就不奉陪了。”她擺擺手打斷她的話說道。
“我來找你是給你麵子,你別不知好歹。”她竟然敢趕自己走?誰給她的膽子?
鍾琳怒瞪著她,眼神裏的怒火都要化成實質冒出來了。
“嗯嗯嗯,你說得都對,你是天下第一厲害的白眼狼行了吧?我走了。”許靜書很敷衍地說完就想走。
“你給我站住!”鍾琳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給自己麵子,心裏恨死了這個人,但又因為她的行為而有所顧忌。
她這麼囂張,難道是有什麼底牌?
想到這,她又有點投鼠忌器。
“這個星期六我帶孩子回去看老爺子,你幫忙勸老爺子接受他們,我少不了你的好處。”見她真的要走,鍾琳趕緊說實話。
“就這?”她覺得鍾琳肯定有話沒說完。
鍾琳說,“我大女兒比你小點,但她很聰明,從小就有天賦。”
“所以?”一句話的事,拖拖拉拉說半天,煩不煩?
許靜書沒耐心地催促。
“以後老爺子帶你出門見他的老朋友,你把她帶上。好歹我女兒也是老爺子的親外孫女,帶出去也光明正大。”鍾琳說到光明正大四個字的時候還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
許靜書:“……你這端碗吃飯,放碗罵娘的本事跟誰學的?對了,我差點忘了這是你們夫妻的看家本領。”
“不過,方太太是什麼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我是個以德報怨同情心泛濫的聖母呢?一邊嫌棄我,一邊還得跟我說這些,可把你委屈壞了吧?”
尤其是看到鍾琳還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許靜書就覺得這女人蠢得可愛。
“我這種小地方來的可不敢跟方太太好貴的女兒接觸,萬一我身上的窮酸氣熏到好貴的方家小姐,我可就萬死難辭其咎。方太太還是另外找個身份好貴上得了台麵的人幫忙吧!我啊,不配啊!”誰還不是個老陰陽人了?
“你……”鍾琳指著許靜書氣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許靜書笑得明媚燦爛天真無害,“方太太別激動,一把年紀情緒起伏這麼大容易生病。萬一中風偏癱了怎麼辦呐?”
“你才中風偏癱,不準你咒我。”鍾琳真想撕爛她那張嘴。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人?
一開口就讓人想掐死她。
“哦。”她沒什麼誠意地應了聲。
然後說,“沒事我先走了,方太太再見。”
說完,她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鍾琳氣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等她緩過勁兒來,人早沒影了。
且不說鍾琳氣成什麼樣,許靜書無意中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事情是這樣的,她下午沒課就順便去找了霍青岩,想跟他說鍾琳找她的事。
沒想到,就看到霍青岩跟個陌生女人鬼鬼祟祟。
什麼情況?
她摸摸自己的腦門,心說,難道她綠了?
出於好奇心,她悄悄跟上去。
一時惡作劇的想法,卻讓她得知了自己被人販子抓走的另一層內幕。
“是誰的意思?”隔了段距離,許靜書就聽到霍青岩帶著怒氣的聲音。
然後,就聽到女人說,“我們也是聽上頭的命令辦事,霍同誌不要為難我們。”
“你們利用我未婚妻當誘餌,害她差點出事,還成了我為難你們?這件事你們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們沒完。”霍青岩的聲音中是難以壓製的怒火。
“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中。如果許同誌有生命危險,我們會出麵救她。”女人回答說。
霍青岩直接罵人,“放屁!她是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她得多害怕?她心理上留下的傷害誰能治?她名聲受到的傷害誰負責?你最好閉嘴,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句話,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許同誌沒事,不是嗎?她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沒被人欺負隻是受了一點委屈而已……啊,霍同誌你住手,我要還手了。”女人喊了兩聲,然後就變成悶哼聲。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霍青岩說,“滾!我不管你上頭的人是誰,再敢算計我的家人,我不介意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不信你試試!”
女人說了什麼許靜書沒聽清,然後就看到霍青岩黑著一張臉出來。
許靜書也沒躲開,兩人剛好就對上了。
“書書,你怎麼在這兒?”
看到許靜書的霎間,霍青岩臉上的憤怒變成慌亂,然後是愧疚和自責。
那臉色,精彩得跟調色盤似的。
“你都聽到了?”他問得小心翼翼,跟剛才的霸氣完全不同,有點慫。
“解釋。”許靜書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張嘴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