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霍青岩目光如炬地看向宋慧問。
宋慧眼神飄忽，左右而言其他，“反正不是我，跟我沒關係。”
“不說？”霍青岩也不跟她浪費口舌，就說，“那就跟警察說，明堂快去。”
“好。”剛才因為宋慧的話停下腳步的霍明堂應了一聲，抬腳就走。
宋慧見他們不像是開玩笑，急了，捂著肚子喊，“啊，我肚子好痛，我的孩子……快送我去醫院……”
“別裝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得很，又不是雞蛋說破就破。”一旁，許靜書不緊不慢地說。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總得有人出來為這件事負責，你想包庇那個人，那就隻能是你。”霍青岩冷冷地對宋慧說。
宋慧搖頭，她不想說出那個人來。
可霍明堂那個白眼狼竟然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去報警，她不想被警察抓起來。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讓他回來。”最後那句，宋慧是吼出來的。
霍青岩把霍明堂喊回來。
片刻後，鍾家堂屋。
“說吧！”霍青岩眼神冰冷地看向宋慧道。
宋慧被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害怕，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看向霍明堂，“明堂，我是你媽媽，你忘記我小時候是怎麼疼你的了？你快幫媽媽跟你叔叔說說好話，媽媽是被人騙了，不是故意的。”
“你說的，我不捐腎就不要喊你媽。”霍明堂語氣平淡地說。
宋慧一噎，她是說過這樣的話，可她哪裏知道會有今天？
她強扯出一抹討好的笑，對他說，“那是氣話，哪有當媽的不愛自己孩子的？你是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當年我生你的時候差點難產，我可是拚了命才把你生下來。”
這事霍明堂知道，她每次罵他白眼狼的時候都會拎出來說。
從小到大，她說了無數次，他也一度覺得自己真的欠她。
“搞笑，是他讓你把他生下來的嗎？你私自把他生下來經過他同意了嗎？你有什麼不滿，衝讓你懷孕的男人去，欺負個孩子算什麼？虎毒還不食子，你倒好，仗著自己是孩子親媽就可勁糟踐孩子，怎麼？還要他給你整一出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省省吧，你想怎麼討好男人靠你自己本事去，別拿孩子當工具人，手段髒。”聽到宋慧還有臉拿她是霍明堂親媽這事來說，許靜書就忍不住開懟了。
惡心事都讓她做了個遍，還有臉拿親媽的身份來說嘴。
真是惡心他奶奶給惡心開門，惡心到他奶奶家了。
“我沒有那意思，是，我之前是對他嚴厲了點，可我那是為他好。他是男孩子，親爹又是那樣的情況，我對他嚴厲也是想他以後有出息……”宋慧強行給自己洗白。
開始掰手指頭數自己為他做的那些事，說養孩子多辛苦雲雲。
說的時候她眼淚簌簌往下掉，好像她真是個嚴厲的母親般。
“明堂，媽媽是多疼了點嬌嬌，可嬌嬌是女孩子，又比你小，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覺得媽媽不愛你吧？要是媽媽不愛你，當初為什麼要把你帶走？這些年媽媽在孟家日子也不好過，你也看在眼裏……”
“停！你跑題了，我們在說你勾結人販子綁走我小嬸嬸的事，你別岔開話題。”眼看宋慧的話題越跑越歪，霍明堂這個親兒子主動喊停，把話題給引回來。
宋慧表情僵住，隨即不可置信地看向霍明堂。
他想害死自己嗎？
“看來，你還是不死心。”霍青岩冷笑道。
宋慧吞咽幾下口水，還想狡辯幾句，可對上霍青岩那雙冰冷的眼神，她到嘴邊的話就換成，“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給我錢叫我找人盯著她，說是要給她點教訓，我也是被人騙了，不知道那些竟然是人販子。”
“你覺得我會信？”霍青岩滿臉都寫著不相信她的話。
“我沒騙你，那人當真是這麼跟我說的。”宋慧急忙說。
然後，就對上霍青岩和許靜書那兩雙譏諷的眼眸。
她氣焰一下子又弱了幾分，“我……我，那人還說，我要是做成這件事，就有法子叫明堂代替嬌嬌去給文海捐腎。”
這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霍青岩臉色冷了下去。
她趕緊解釋，“我沒答應，真的，明堂也是我兒子我哪裏舍得？”
“嗬嗬。”兩聲冷笑，代表了霍青岩此時的態度。
她剛才那句話，他們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宋慧會心疼霍明堂？
別說笑了。
一個不把親兒子當人的親媽，會心疼從不被她心疼的兒子？三歲小孩都不信。
霍明堂更是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的。
顯然是對她的話半點都不信。
“那人是誰？是如何找上你的？她名字身份都細說一遍。”霍青岩又道。
宋慧為難地說，“我隻知道那是個女人，她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她說是看不慣我被前夫家人欺負還騙了我兒子才來幫我出氣。”
“那女人長什麼模樣？”女人？許靜書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樣的人。
“二十歲左右，鵝蛋臉，長得挺漂亮，個頭比我稍微高些，看穿著打扮家裏也是有錢人……”宋慧就把那女人的模樣細細地說了一遍。
越聽，許靜書和霍青岩都越覺得疑惑。
他們對宋慧口中說的人，完全沒有印象。
“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件事跟我真的沒關係，你們就當是看在明堂地份上別把我送警察局行嗎？我真的沒想過要害她。”宋慧差點跪下來求他們，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今天說什麼都不會來這一趟。
沒把許靜書的名聲給毀了，讓她沒臉見人，倒是先讓自己灰頭土臉還可能攤上官司。
想到這，她就怨上了那個給她出這個主意的人。
“可以。”許靜書竟滿口答應。
宋慧一喜，剛要說話，就聽她又說，“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盡管說。”隻要她能辦到，她肯定辦。
“把霍明堂的戶口遷出來，另外，寫一份斷絕關係的協議。”許靜書提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