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室友邊吃飯邊說話的白如楠,看清坐在對麵的男生時,臉上的溫柔笑容頓時收斂了幾分,變得有幾分冷淡,“這位同學,你可以叫我白同學或是白如楠,我跟你不熟請你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那樣很不禮貌。”
“叔叔讓我們多走動,就當交個朋友。”對麵的男生仿佛沒看到白如楠的排斥般說道。
“我會跟我爸爸說。所以可以麻煩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嗎?我已經交到朋友了,不需要異性朋友。”白如楠即便是拒絕人,語氣也是那樣溫柔,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所以男生根本就沒有把她說的當回事,繼續說,“星期六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你家看望叔叔阿姨。我媽也說很長時間沒見你,回頭有空我帶你去見見她。”
黃露:這人聽不懂人話?
白如楠臉色也有些沉下去,她的好教養讓她沒有撕破臉跟他吵起來,但臉色也不太好看。
換成任何一個人來麵對這種把別人話當耳旁風的人,臉色都不會好看。
“蕭同學,我跟你不熟。”白如楠強調道。
她想,她這樣說他總該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然而她失望了。
真要能聽得懂別人說話,她也不至於這麼反感他。
“沒關係,以後我們多接觸就會熟了。”男生笑得一臉自信。
而,下一秒,男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瞳孔瞪大表情驚悚,像是見鬼了似的死死瞪向某個方向。
跟剛才滿臉自信,把別人的話當耳旁風的模樣判若兩人。
“你……你怎麼會……”男生指著許靜書,眼中除了驚恐就是慌亂,說話都結巴。
許靜書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麵的男生,單手托腮問他,“你剛才說要跟誰多接觸來著?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男生張嘴,半天沒說出來。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毒蛇猛獸,還能一口吞了你不成?”許靜書笑容燦爛,人畜無害。
她這樣笑,讓男生更說不出話來。
見到這一幕的黃露和白如楠都滿臉震驚。
震驚過後就是好奇。
黃露捅了捅許靜書的胳臂,問她,“你們認識啊?”
白如楠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她。
“不認識。”
“認識呀。”
男生和許靜書幾乎同時開口。
隻不過,答案截然相反。
“我們不認識,就是,就是之前見過一回。”男生趕緊解釋。
許靜書無視男生朝她投來的懇求目光,笑著說,“蕭知青你這麼健忘嗎?你下鄉去我們村當了兩年的知青,我們見過好多回。差點忘了問,陳知青還好嗎?你們都是知青,又兩情相悅興趣相投,想必已經結婚了吧?就是遺憾沒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我跟陳知青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說。”男生,也就是蕭明泉聽許靜書這麼說,趕緊解釋。
說完,又趕緊對白如楠說,“如楠,你別聽她胡說,我跟陳知青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下鄉這兩年並沒有跟人結婚,我眼裏心裏隻有你,你要相信我。”
他以為自己的解釋會讓白如楠相信自己。
誰知,他這番話卻讓一貫好脾氣的白如楠生氣了。
“夠了!這位同學,你對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女孩說這種話,不覺得很過分嗎?你再這樣,我就要報警告你騷擾耍流氓了。”白如楠是溫柔性格好,但不是沒脾氣的軟包子。
先前待他客氣,純粹是看在兩家長輩的份上。
不代表他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破壞她名聲。
“如楠,你說什麼?我對你是真心的,你不要聽別人的挑撥。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叔叔吧?要是我真的跟別人有什麼,叔叔怎麼可能介紹我們認識?你要相信我……”蕭明泉瞪大眼睛一臉受傷的表情,好像白如楠的話給他帶來多麼大的傷害般。
許靜書打斷他,“蕭知青,你的真心可以分成多少份?當初在我們村,你跟鍾知青表明心意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你後來跟大隊長的女兒表白的時候也說的這番話吧?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你怎麼也沒點新意?還真打算用這一招哄騙多少善良無辜的女孩?”
“許靜書,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來冤枉我?”蕭明泉忍不住衝許靜書怒喝一聲。
“你剛才不是說不認識我嗎?現在怎麼又知道我的名字?”相較於蕭明泉的憤怒,許靜書的情緒就平靜很多。
周圍不少同學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都在吃瓜看熱鬧。
知道這件事要是不說清楚,很快就會傳出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謠言。
為了白如楠,也為了自己的名聲,許靜書決定徹底把蕭明泉的臉皮撕下來。
“蕭知青,你以前在我們村當知青的時候,為了不下地幹活,哄騙無知善良的女孩為你謀取利益。虧得我們村的人善良不跟你計較,現在你考上大學來到首都,卻不想著好好讀書報效祖國,還想著重操舊業哄騙女孩,你的人生難道除了哄騙女孩就沒有其他的事了嗎?難道不靠女人,你就活不下去嗎?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該學著自己長大,不要成天惦記著吃軟飯。”
許靜書一番話把蕭明泉說成個隻知道吃軟飯的卑劣小人,氣得蕭明泉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其他同學聞言,也對蕭明泉指指點點。
“看他斯斯文文,沒想到人品這麼低劣。”
“白如楠也太可憐了,被這種人纏上。”
“他還故意跟人說他跟白如楠關係很好,說得很曖昧的樣子。”
“天呐,他也太不要臉了。這是打算壞白如楠的名聲。”
“我之前還以為他們在處對象呢,原來是他在單方麵算計白如楠。”
“太惡心了,我都快吐了。”
……
周圍傳來的討論聲,像是一個個耳光打在蕭明泉臉上。
讓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胡說八道,你說那些有證據嗎?沒憑沒據亂說是要負責任的。”蕭明泉攥緊了拳頭狠狠地瞪著她說。
他不信她還能拿得出證據來。
隻要他咬死不承認,她能拿他怎麼辦?